第一三四章 當之無愧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小逃妻、妃藏空間,腹黑王爺小逃妻、斗羅之武魂玄武、花于今日盛開、嫁玉郎、真少爺考上了地府公務員、一夜驚喜:霍五爺的心尖寵、病美人他總也擺不爛[穿書]、小財迷她嫁給了黑心王爺、救贖美慘受后渣攻懷崽了[快穿]
比賽落幕,具體的評獎,則是會下發到各個高校。初審結束之后,作品便同意上交了。張老完成了手頭上的工作,走到在整理東西的鐘岳身邊,微笑道:“你好,鄙人張存禮?!?/br> 鐘岳回過頭,看向這位仗義執言的老頭,伸出手和老頭握了握,“張老你好,我叫鐘岳?!?/br> “小伙子,你這手小楷,跟誰學的?” 鐘岳將筆卷入筆簾,“跟我父親學的。方才多謝張老您仗義執言了?!?/br> “你就不打算再跟我多聊聊嗎?” 鐘岳抿了抿嘴,“時候不早了?!?/br> “真有意思?!?/br> 楷書寫得好之人,確實有不少。幾乎所有書法家,都是以楷書起手,當然也有少數從隸書入手的,不過成名之作,皆非以楷書成名。 為何? 楷書的法度太過森嚴。條框之下,筆法缺失,能夠做到望其項背已經是難上加難,再想要在此有建樹,太難了。 就連當代書法泰斗沙孟海、林散之、李志敏,皆不是以楷書成名,足以見法度之下,難出蓋世之才。 草書講究靈韻,篆書講究筋骨,這些書體,都沒有一個系統嚴謹的書論,更像是一個可以任人塑造的胚胎,但是楷書就不同了,他有自己的一套體系,你要在這套體系之內有作為,甚至是超越前人,這條道路則更加艱難。 千百年來,行書尊二王,楷書尊顏(顏真卿)歐(歐陽詢),仿佛成為了亙古不變的法則,難有與之比肩的人,別說比肩,就是比底下一些成名楷書大家比肩之人,近現代都少有。 鐘岳的這幅靈飛經,已經完完全全超越了當時所有書法大家。 為何? 筆法上占據絕對地位! 當法度森嚴,不容人跳出規定好的格局時,筆法便成為了重中之重。 至今唐人一波五折之法,尚未有人領悟其精髓。別說近現代書道落寞的時代,就是明清時候,都沒有人得此筆法。 五百年間,得天獨厚者,鐘岳一人! 張存禮今天的心情格外激動,難以想象,這篇《靈飛經》若是公諸于世,會讓多少書法大家自愧不如。 吳中賀這樣的新生代書法家可能不以為然,但是老一輩書法家都懂,楷書要做到此等地步,天賦、傳承、恒心,缺一不可。 一場書法比賽,活脫脫地成為了鐘岳的獨人秀。 無他,因為在座的所有人,在沒有創新,成為仿作之后,皆成了庸作。 沒有筆法的支撐,再形似的臨摹,那也是缺少了神韻上的色彩,缺少了靈魂的rou體,那就是一具行尸走rou。 鐘岳的這片四十三行靈飛經,比不上原貼墨跡,卻已經超越了其余刻拓版本,如果不是現代印刷技術如此發達,放在明清之后,鐘岳家的門檻想必會被踏破,無數求書之人,會爭先恐后都趕來討要鐘岳之作。 鐘岳走出了恒尊體育館,臺上拿著毛氈的黃幼薇想要走過去,卻看到有一道倩影已經捷足先登了,便止住了腳步,抿了抿嘴,轉身離去了。 “喂?!?/br> 鐘岳余光瞄了眼樓上轉角消失的身影,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顧秦那張傲嬌的臉頰。 “什么事?” 顧秦有些生氣地說道:“你難道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嗎?” “謝?謝你什么?” “沒有我爆料,你覺得游明會這么輕易地就放過你?” 鐘岳眉頭一挑,“陳萍萍那小胖子干的吧?” 被鐘岳一語中的,顧秦扯了扯嘴角,“那也是我讓他做的,不然陳萍萍干嘛幫你?” “對我來講,游明做不做別人的小三,跟我無關,所以我干嘛要謝你?” 顧秦跟了上去,“他在微博上這么懟你,你難道就不生氣嗎?” “犯不上?!?/br> 顧秦不可思議地看著一臉淡然的鐘岳,“我不信?!?/br> 一旁忽然閃出一個人影。 “顧秦,這么巧啊?!?/br> 鐘岳瞥了一眼,有點眼熟,應該是上次文化館開幕時那位,便道:“你們聊,我先走了?!?/br> “慢著?!鳖櫱剡€沒說話,黃旭已經攔住了鐘岳的去路,“鐘岳,既然都認識,咱們一起坐下來,喝杯下午茶,如何?” 鐘岳看著一臉笑意的黃大少,“我們認識嗎?” 黃旭嘴角的笑意淡了,“聊著聊著,不就認識了嗎?” “就是說我們還是不認識,告辭了?!?/br> 顧秦將包往肩上一甩,“等等我?!?/br> …… …… 柳梢娥看著電腦上找到的那張山水畫,眼神里掩飾不住地贊賞。 一旁的中年婦女微笑道:“小姨,為什么你對這個孩子這么關心?” 柳梢娥撫摸著中年婦女的手,說道:“他讓我想到了一個故人?!?/br> “誰???” “郭風惠?!?/br> 中年婦女有些吃驚地說道:“北學領袖?” “嗯?!绷叶鹈蛄艘豢诓?。 “小姨你對他的評價也太高了吧?” “不,這個孩子對傳統書道的把握,比我想象的還要深刻,書法造詣深不可測。你看看這幅畫作?!?/br> 中年婦女瞥了眼,“有院體畫的風格,顏色上做了大膽的突破,似乎也沒其他特殊之處啊?!?/br> “你再好好看看?!?/br> “小姨,我的水平,也就只能看得出這些了?!?/br> 柳梢娥搖頭笑道:“你仔細去看他的那些筆法,你才會發現這幅作品精髓的地方。書法入畫,近二百年來,金農算作一個,郭風惠之后,再無人出其右,如今,我看到了一個新星冉起?!?/br> “您這評價,也太高了吧?” “一點都不高。這孩子成長太快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地步?!绷叶鹉眠^一本書,翻開來,將當中夾著的一張毛邊紙拿了出來,“你看看這幅字?!?/br> “吳下阿蒙?” “這是他幾個月前,當著吳中賀面前所書的?!?/br> “呵呵,這么有個性?” 柳梢娥莞爾,“若是沒實力,這樣的挑釁無疑是不自量力,但是這孩子有這個實力,而且中賀那時候也有點過分了些。你再看看這電腦上,這是他一個月前所書的作品?!?/br> “嗯,好像進步是蠻快?!?/br> “這原本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結果這幅畫一出,我便明白了,這個孩子,遠遠不止于此?!?/br> 中年婦女微笑道:“小姨你的意思是……” “我想介紹他去華東美院?!?/br> “小姨,你以為現在還是幾十年前啊,介紹不管用啦,得考試?!睂W著柳梢娥的樣子,中年婦女拿起茶具。 柳梢娥喝了口茶,“我的意思,是介紹他去華東美院執教?!?/br> 中年婦女一口茶嗆到了咽喉,連連咳嗽。 “小姨,執教華東,以他這個年紀,恐難以獨當一面吧?!?/br> 柳梢娥眼睛望過來,“郭風惠也是他這個年紀,步入教育事業的。以書入畫,有此水準,當之無愧?!?/br> “不是,小姨啊,今時不同往日了。讓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去執教華東美院,我這個校長恐怕要被媒體給噴得狗血淋頭!” “那就得看你的魄力如何了。我只給你說一句話,華東得鐘岳,將來可與央美爭雌雄?!?/br> “……” 中年女子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小姨,你越說越離譜了?!?/br> “不信?你看著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