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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硯和趙嘉在一起的第一年 那天下午她沒出門。躺在沙發上刷手機,一邊看一些法律新聞,一邊把他送來的那只BV手包掛上了閑魚。價格標低了點,很快有人聯系她付款。 她掛斷微信,轉身看到客廳里他的公文包還放著。想了想,她拉上了窗簾,把電視開到靜音,窩進沙發。 九點過,他忽然推門回來。 “你不是說今晚值班?” “臨時取消?!彼f著脫外套,將手機和車鑰匙放在玄關。 趙嘉坐起身,皺眉:“你不說一聲?” “怕打擾你?!彼哌^來,在她面前坐下,“你今天狀態不好?!?/br> “你每天都能判斷我的狀態?”她聲音發涼。 他沒接話,卻忽然起身走向廚房。 她本以為他是去倒水,沒太在意。直到聽見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切菜、開火、蒸汽上升、油鍋輕響。 趙嘉皺了皺眉,站起身,靠在廚房門框看著他。 他穿著白襯衫,袖口卷到小臂,圍了一條廚房專用的棉麻圍裙。他的動作不急不緩,像是早已習慣下廚:刀工干凈利落,蔥姜蒜備得整齊。 菜盤一個個擺上灶臺:蒜蓉蒸蝦、清炒莧菜、木耳炒雞蛋,還有她愛吃的糖醋小排。湯鍋里正燉著山藥枸杞雞湯,清香漸起。 她盯著案板看了一會兒,嗤笑了一聲。 “周大少爺,你還會做飯呢” “嗯,留學的時候學的” 哈佛開學前幾周,使館那邊打來電話,說安排了一位生活助理幫他打點起居。話說得客氣,實則清清楚楚——是個受過訓練的保姆,兼具照顧和監督的雙重職責。 周行硯聽完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不需要?!?/br>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還是堅持:“只是照顧生活起居,您不用多想?!?/br> 他沒解釋,也不想浪費力氣去反駁背后的暗示。他最厭煩的,就是有人插手他的生活——哪怕只是在冰箱里動了一個可樂罐的位置,他都會不自在半天。 那人最終沒來。他堅持自己做飯、洗衣、清理,哪怕有時凌晨叁點還在用吸塵器拖地板。他寧愿累得滿手水泡,也不讓一個外人住進他的屋子,把他的私密生活攪得一團糟。 別人總說他過于警惕,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無法忍受別人出現在他不邀請的空間里。就像他無法容忍別人的腳步聲在凌晨穿過客廳,或一雙陌生的眼睛停留在他的書桌上超過叁秒。 這世界太吵。 趙嘉沒再說話,只是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間,廚房燈光落在他頭發上的時候,她幾乎忘了這個人也可以不寒冷。 半小時后,他把菜一道道端上桌。顏色豐盛,菜品干凈而誘人,分量控制得恰到好處。 趙嘉坐下,看著那桌飯菜,卻沒有動筷。 “你以前不是說,不喜歡下廚的人不夠男人味?” “如果你非要那種男人味,我也可以?!彼卣f,“但你現在需要飯,而不是吼叫?!?/br> 趙嘉盯著桌上那碟糖醋小排,忽然覺得味蕾泛酸。她沒動筷子,只抱臂靠在椅背里。 “謝謝你,周行硯?!?/br> 他沒回話,只給她盛了碗湯,放在她手邊。 那晚,她終究還是吃了幾口。 之后,他將碗筷收進廚房,回來時,沒多說什么,只是在她面前坐下。 趙嘉的眼神變得防備起來。 他伸手輕觸她的下頜。趙嘉下意識地偏頭躲了,但他還是吻了過來。 那吻起初只是溫柔,慢慢變得有些強勢。他像在確認她的存在,也像在試探她的底線。 她沒掙扎,只是在他把她壓向沙發的瞬間,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 “你每次都像在給我蓋章?!?/br> 他吻住她:“那你為什么不推開我?” 她沒有回答。 房間光線昏暗,墻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周行硯站得筆直,姿態從容卻充滿掌控,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襯衫肩帶。他的目光銳利而專注,掃視房間,確保一切井然有序。趙嘉躺在床上,身體擺放得整齊卻毫無舒適感,雙手平放在身側,手指微微抖動,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束縛。 “別動,”周行硯低聲說,語氣平穩,不帶一絲波動,走近床邊。他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觸感堅定卻不粗暴,示意她調整雙腿的位置。趙嘉沒有抗拒,動作緩慢而刻意,仿佛每一下都需要費力完成。 他蹲下身,目光始終未離開她的臉,眼神冷靜,幾乎帶著審視的意味,仔細觀察她身體的每一處曲線。他的手指輕刷她的內側大腿,帶著熟練的精準勾勒地形。她被觸碰時微微一縮,唇間逸出一聲微弱的喘息。 撕開一個避孕套,隨意的套上,“分開腿,”他的手從她大腿移到臀部,停頓片刻后向下,輕輕卻有力地握住她的私處。他小心調整她的雙腿,確保她的姿勢完全符合他的掌控,身體被擺放得恰到好處。 他開始動作,每一次推進都深思熟慮。他的呼吸淺而規律,像是內心在默默計數。房間寂靜,只有趙嘉唇間偶爾溢出的呻吟,低沉而幾不可聞。 她的身體背叛了內心的掙扎,雙手緊抓床單,熱浪與顫抖逐漸席卷全身。她感到一種疏離,仿佛從遠處旁觀這一幕,身體卻無法抗拒快感的侵襲??旄须m強烈,卻伴隨著深深的不適,她試圖壓抑的自厭讓她內心更加混亂。 周行硯的掌控令人不安地精準,他的支配不是蠻力,而是一種不可動搖的冷靜。他牢牢固定她,目光始終鎖住她的臉,觀察每一次動作帶來的反應。他的觸碰深思熟慮,每一下都旨在將她推向邊緣。 每一次撞入,趙嘉都感到自己接近高潮,感覺愈發強烈,卻無法擺脫這只是出于習慣或疲憊的順從。她的內心在困惑與危險的快感間掙扎,情緒讓她感到麻木而迷茫。 隨著緊張感累積,周行硯略微加快節奏,調整角度以確保最深的接觸。他的目光始終未移,注視著她逐漸迷失,身體隨著每一次撞擊緊縮。房間仿佛縮小,外部世界在寂靜中褪去,兩人完全沉浸在這行為中。 周行硯的專注從未動搖,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深思熟慮的掌控。他無需提高嗓音,只用足夠阻止她逃離的力道固定她,冷靜的神態與趙嘉體內愈發混亂的感受形成鮮明對比。 最后一次猛烈的推進,他達到高潮,呼吸急促,在她體內釋放。他停留片刻,細細品味后緩緩退出,起身離開。 趙嘉靜靜躺著,身體仍在余韻中顫抖。她抬頭,眼神空洞,內心仍被快感與不適的矛盾撕扯。周行硯已開始穿衣,動作冷靜而有條理,整理襯衫,恢復先前的精準。 一言不發,他離開床,轉身進了浴室。水聲響起,而趙嘉依然躺著,凝視著天花板,思緒零散而混亂。 這場經歷激烈而深刻,身體與情感的碰撞如余震般殘留在四肢。她的手指微微顫著,心臟卻沉靜得出奇。她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 不久,水聲停了。周行硯回到床上,翻身躺在她身側,沒碰她,卻靠得極近。他身上有淡淡的檀木香氣,潮濕發絲貼著額角,氣息低沉均勻。趙嘉閉著眼,假裝沉睡。 半夜,她醒了一次。他的手繞到她腹部,掌心覆在她的小腹上,力道不重,卻牢牢壓著。那一瞬她有想拍掉他的沖動,卻最終沒動。 天快亮的時候,他們還在同一張床上??諝獬聊?,身體的距離近得像同一個人,卻冷得像兩個世界。 趙嘉坐在餐桌邊,一只手托著臉,盯著微波爐里轉動的牛奶杯發呆。 她從沒喝牛奶的習慣,那杯牛奶是他讓廚房備著的,說“晚上你容易胃空”。 她知道他在記她的胃,而不是記她這個人。 她轉頭,看著窗外的城市夜色,喃喃自語:“我是不是……已經開始習慣了?” 她不愿承認,但某些早晨,他為她留的紙條,某個下班后廚房里突如其來的湯面,都像一根無形的線——一頭系在她身上,一頭纏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