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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明亮地穿過窗簾縫隙,趙嘉緩緩睜開眼睛,頓時感到一陣暈眩。她揉了揉太陽xue,微微皺眉,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這種頭暈已經持續了好幾天,每次早餐時胃口也變得很差,偶爾甚至會感到惡心。 她走進浴室,望著鏡子里略顯蒼白的面容,心底升起一種隱隱的疑慮。遲疑了一下,她打開手機,快速輸入了幾個癥狀,網頁立即彈出明確的關鍵詞——“懷孕早期癥狀”。趙嘉的心猛地一沉,手指微微顫抖地握緊了手機。 “不會吧……”她低聲喃喃,腦海里浮現起與周行硯最近幾次親密的畫面,這些日子周行硯從來都不做措施,每次都刻意射到里面。 周行硯走進房間,眉眼間帶著難掩的柔和:“嘉嘉,你最近臉色怎么這么差?不舒服嗎?” 趙嘉故作鎮靜地搖了搖頭:“可能是最近天氣有些悶,我睡得不好?!?/br> 他似乎沒有多想,只是輕輕握住她的手:“今晚我早點回來,陪你散散步吧,最近別總待在家里了,可以出去走走?!?/br> 她微微一愣,隨即抬起眼睛看向他,神情帶著些許驚訝:“你真的讓我出門?” “當然?!彼匦α诵?,“只要你喜歡,可以隨時出去透透氣,不過有人會跟著你,這點你要理解?!?/br> 趙嘉眼神淡淡地望著他,語氣平靜得沒有起伏:“我已經很習慣被盯著了,你什么時候讓我習慣自由?” 周行硯沒有接話,只是凝視她幾秒,輕聲道:“讓你再跑一次么,嘉嘉,不會再有機會了?!?/br> 整個上午,她都坐立難安,甚至連李管家送來的早餐也沒怎么動。 午后,她假裝要去商場為林慧挑生日禮物,借口順理成章地從保鏢車隊中多開一輛車,甩掉尾隨的車輛,在人群密集的藥店門口迅速停下車。 她戴上帽子和墨鏡,低頭走進藥店,迅速拿起兩支驗孕棒,付錢后飛快地塞進包里。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鐘,她回到車上時,掌心都是冷汗。 傍晚,她終于在別墅的浴室里對著測試紙發愣,兩條杠清晰無誤,紅得刺眼。 趙嘉靠在洗手臺邊,雙手死死撐住邊緣,呼吸慢慢急促起來。眼前那小小的一條試紙,卻像是一根釘子,釘在她腳下,也釘在她心口。 “我真的懷孕了……”她喃喃著,手緩緩放到小腹上。 一瞬間,有種異樣的感覺從身體深處泛起,不是驚慌,也不是喜悅,而是一種說不清的沉靜。那是生理上最原始的母性反應,一種從未體驗過的責任感和微弱的依戀。 但隨即,她又猛地搖了搖頭,咬緊牙關:“我不能生下這個孩子……不能?!?/br> 她回到書房,打開電腦,搜索關鍵詞“人工流產”“隱秘”“無家屬知情”“北京私人診所”…… 她一邊記下幾個電話,一邊繼續翻找能避開監控的路線。 “他要是知道我懷孕了,一定會把我關得更嚴。那孩子不是希望,是囚籠的第二層?!彼哉Z著,眼神慢慢變得堅定。 她突然又停下了手指,眼前浮現出浴室中那條清晰的紅線,以及自己當時下意識地撫腹動作。 “可是它是無辜的?!彼p聲說,語氣突然變得脆弱。 她深吸了一口氣,關掉屏幕,靠在椅背上,仿佛在與自己內心的兩個聲音對峙。 一邊說,“必須趁現在結束這一切?!?/br> 另一邊則說,“它是你身體的一部分,正在活著?!?/br> 夜幕降臨時,她站在陽臺上,望著滿天星光。周行硯尚未歸來,四周安靜得仿佛能聽見自己心跳。 她輕輕低頭,再次摸了摸小腹,目光柔和下來。 但她最終還是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br> 這句話說給自己,也說給腹中的那個生命。 她是他公開不承認、私下完全掌控的情婦——一個被他帶著出席私人會所、高層聚餐、宴請舊友的女伴 每次這種場合,趙嘉都無法拒絕。他只說一句“穿好這套”,車就會等在樓下。 她穿著那套保守卻昂貴的裙子,坐在他身邊,從不被介紹姓名,只聽他語氣淡然地說:“我太太?!?/br> 她第一次聽見時,手指在桌下輕輕一顫??蓻]人給她反應的余地,眾人禮貌寒暄、舉杯微笑,仿佛這是一段公開但不必細問的安排。 她低著頭,舉杯,淺笑,一言不發。 那種感覺不是羞恥,是無法反抗。 有一次散席后她忍不住問他:“為什么要說我是你太太?” 周行硯頭也沒回:“你以為你還能是什么?” 她沉默。不是不惱,而是知道無解。 那是某種被命名的方式,也是一種被占有的宣言。 而現在,這種宣言已經寫進她的血液里——那條紅線證明了這一點。 夜晚,周行硯如約回家,陪她在院子里散步。趙嘉輕輕挽著他的手臂,神色平和,步伐從容,仿佛只是普通情侶的日常。 “怎么突然想讓我出門了?”她隨意問。 “你喜歡,就好?!彼吐暬貞?,語氣淡淡,卻帶著一種近乎固執的溫柔。 趙嘉看向他,眼神里沒有情緒起伏,卻句句帶刺:“你是不是覺得,把我關久了,再放一點自由,就能讓我感恩戴德?” 他望著她,沉默了幾秒,輕聲道:“我只是希望你慢慢習慣我?!?/br>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永遠也不想習慣你?”趙嘉的語氣依舊平穩,幾乎聽不出憤怒。 他們之間安靜了幾秒,只剩下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周行硯牽緊了她的手,低聲說:“你不說也沒關系,我可以等?!?/br> 趙嘉望著他,眼里閃過一絲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