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早些年陳老去世,陳家大兒子接任淳釀集團,后來因病去世,淳釀集團落到了陳家老二陳江行的手上。 李昀商的四姑與陳江行是商業聯姻,陳江行接任之后,淳釀集團低調了不少,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利益,居然讓陳江行親自出馬來了汕州。 李昀商把照片遞給程安,“燒了?!?/br> “是?!?/br> “賈家別院的情況如何?” 程安看了眼昏迷的溫以棉,說話的聲音小了一點,“四個女人帶著五個孩子出來了,剩下的十個孩子行走能力不如常人,沒能逃離火災現場?!?/br> 李昀商垂眸,手伸進被子里,手掌暖和后握著溫以棉的手。這個消息要是讓他知道了,他肯定會自責。 昏迷中的溫以棉一直念叨著“手鐲”“腿傷”這些字眼,李昀商湊近聽了一會兒,手指撫上他的手腕,戴在溫以棉手腕上的手鐲不見了。 “程安,去找找手鐲?!?/br> 程安從懷里拿出碎了的四段手鐲,“已經找來了?!?/br> 李昀商沒有立刻接手鐲,他盯著程安看了許久,程安對棉棉太上心了些。 “程安,你給棉棉重新安排一個人保護他,以后你還是跟著我?!?/br> 程安沒有像以往一樣直接給出答復,他低著頭雙手捧著手鐲,手上傳來沉重的力量,他悶聲回答:“是?!?/br> “不愿意?”李昀商拿走碎裂的手鐲。 “不敢,大公子吩咐的事情我會竭盡全力辦好?!?/br> 李昀商眉頭緊皺瞧著斷裂的手鐲,不知還能不能修復。 “大公子,我認識一個大師,他可以修復玉石古玩?!?/br> “我會找人修復,這件事你不用cao心?!?/br> 程安沉吟片刻,最后看了眼床上臉色蒼白的人,默默離開了病房。 溫以棉一睡便到了除夕當天,他的頭脹脹的,睡著的這段時間不停做噩夢,無論怎么掙扎都醒不來。 睜眼的時候,一頭黑發出現在他眼前,他的手指動了動,手被一只比他大的手握著出了汗。 他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李昀商的頭發,“你怎么不上來睡?” 李昀商溫柔地看著他,習以為常給他喂了蜂蜜水,怎么也開不了口說一句話。 “你又救了我?!睖匾悦蘅吭诶铌郎痰募珙^,“你終于肯見我了?!?/br> “嗯?!?/br> “李昀商,你還喜歡我嗎?” 李昀商沉默了許久,一只手捂著溫以棉看過來的眼睛,低聲說:“喜歡?!?/br> 溫以棉的唇角微微勾起,李昀商不讓他看,但是他聽到了,李昀商在哭。 “我把我們的‘棉商之戀’弄丟了?!?/br> 李昀商抬手擦掉眼淚,把溫以棉的手放進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將那顆粉鉆放在他的手心,“沒丟?!?/br> 溫以棉拿出粉鉆舉起來欣賞,李昀商能撿到它,就說明那天李昀商根本沒有走。 他情不自禁笑著,李昀商還喜歡他,這樣就夠了。 腦海中浮現出一張與他一樣的臉,他忽然扭頭盯著李昀商的眼睛,“你會跟賈冬尋結婚嗎?” 病房安靜下來,只剩下兩個人微弱的呼吸聲。 溫以棉的心一點點往下沉,直到他聽到李昀商說“會”,那顆心終于落入了海底。 他想起來噩夢里的一個畫面,他掉入深海,一直巨大的白鯨張嘴向他撲來。 此時,他的心臟仿佛被白鯨吞噬了。 他的氣息微弱,還是忍不住問了那句話,“你是一開始就喜歡賈冬尋,還是為了賈家的家產?” 李昀商沒有回答。 溫以棉心里也有數了,無論是哪種原因,這都不是他喜歡的李昀商,或許從一開始他喜歡的只是想象中的李昀商,真實的李昀商是個喜歡玩弄別人感情、自私自利的膽小鬼。 他推開李昀商倒在床上,用被子蓋住頭,“你走吧,我們結束了?!?/br> “棉棉我錯了,事情不是這樣的……” 溫以棉把頭頂的枕頭扔向李昀商,“我給過你機會了,可是你不見我,你不跟我說其中的原因,你把我一個人丟在機場,你讓我像個小丑一樣被別人看笑話!” “我再想想別的辦法,棉棉你等等我?!?/br> “不用了,”溫以棉掀開被子,穿著病號服光腳踩在地板上,“在夏天的時候我就該看清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是我太傻了,我又相信了一次,所以我得到了同樣的后果?!?/br> 李昀商蹲下來握著他的腳腕幫他穿鞋,他一腳將李昀商踢開。 “我最后問你一遍,你會跟賈冬尋結婚嗎?” 李昀商低著頭手握拳,拳頭用力擊打在地板上,最后說了一個后悔終生的字,“會?!?/br> 溫以棉走到窗邊,把粉鉆往外一拋,“跟你的鉆石見鬼去吧!” -------------------- 第94章 才剛剛開始 大城市的春節留不住回家的游子,街道和路邊布置得紅紅火火,但很難看到一個人。 賈家的喪事由賈家自己cao辦,溫以棉一刻也不想留在汕州,更不想見到得意忘形的賈冬尋和他的未婚夫。 年初一的白天,他穿梭在淳京無人的道路上,推開訓練基地的大門,訓練基地只有住在本地的門衛大叔堅守崗位。 換上教練給他買的冰鞋,他無休止地在冰面上一圈又一圈滑行。 在汕州他說了結束,匆忙離開的時候李昀商并沒有跟上來,他知道他們真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