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他想要梁越抱他,于是朝他伸出手臂。 梁越把他抱到懷里,沒有追問他原因了,讓池曦文把臉在他的襯衫上擦干了,然后低頭道:“今晚你可以一個人待著嗎?和球球一起?!?/br> 池曦文皺眉:“你要出去嗎?” “有工作?!绷涸秸f,但他覺得池曦文的狀態不是很好,所以他低頭親池曦文的臉,將他按在洗手臺旁,細密地親了一會兒,再分開,看見他臉頰紅潤了,眼睛也紅著,但眼神顯然沒那么難受了。 “看起來好一些了,”梁越松開他,對著色號標注拿了一件鼠灰色外套,背過身道,“那我出門了,我讓助理過來,他睡外面,有事讓他幫你做?!?/br> 池曦文忍住了,點頭說:“晚上會回來嗎?” “不一定,看談多久?!绷涸秸f。 池曦文拉他的手:“你們搞金融的人從來不睡覺……可是你也不長黑眼圈?!?/br> 梁越笑了笑,將他的手捋下去,然后離開了。 葡萄酒節那天,梁越果然有事情忙,沒有陪他去。 但晚一點的時候,他提前把所有事忙完去接池曦文,看見池曦文和一個男生在一起有說有笑,男生叫艾文,是池曦文在學校的一個朋友。 梁越打量了身材羸弱還內八字的艾文一眼,就沒有再看了。 池曦文看見他來,朝他幾乎是飛撲過去。艾文一臉的“噢我就知道是你男朋友來了”,局促地對梁越做了一個很小幅度的“嗨”。 梁越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 隨即池曦文撲到他懷里,要打滾一樣把腦袋往他胸口鉆。 小酒莊的室外自助餐廳人多,看起來不是學生就是大媽大爺,也沒人如何注意他們。梁越低頭嗅他的臉和頭發,手臂環在在他的腰上,說:“喝了酒?” 池曦文搖頭表示:“我只舔了一下?!?/br> “一下?” “每樣都舔了一下?!背仃匚恼f,“我舌頭上都是葡萄酒的味道?!?/br> 他微微伸出粉紅的舌尖,看起來是一個沒喝醉但有點興奮和上頭的樣子。梁越控制住沒有在人群里親他。 “而且我還收到了紀念品!”他一臉開心地從褲兜里摸出兩個琺瑯胸針,紫色的葡萄形狀,頂部用奶油白的琺瑯做了葡萄園的名稱和起始年份,背部則用鋼印做了今年的年份。 池曦文表情認真地將胸針佩戴在他昂貴的西裝上,琺瑯泛著奶油般溫潤的光澤,不同于其他金屬。 “很好看哦,是紫色的,紫色就是比黑色要淺一些,像一團火在壁爐里快熄滅了,最后那一點的溫度,消散在灰燼之前的顏色。是夜晚的天空在太陽剛落下后的那種深沉的平靜感?!?/br> 他總會給梁越形容各種顏色。 梁越想象不了,瞥了眼艾文,對池曦文說:“你朋友是一個人來的,我該不會還要送他回去吧?” 池曦文點頭:“可以嗎?他住的離我們也不遠?!?/br> “……好吧?!绷涸酵饬?,不過另外安排了車送艾文回家,活動結束后,池曦文買了三瓶裝在木盒子里的小酒莊葡萄酒,說買二送一,這是梁越看也不會看的貨色,被他隨手丟在了后備箱。 然后他把池曦文抱到車上,在后座親他,嘗他舌尖上殘留的香甜,用力地汲取。池曦文被親得無力,眼淚都快冒出來了,他總是在覺得梁越愛自己的時候這樣。 梁越手掌撫摸他光滑的后背,在逼仄后車廂里從上至下注視池曦文朦朧的眼睛,火苗在皮膚上灼燒,梁越俯首問他:“紫色嘗起來是這個味道嗎?” 如果是的話,他可能有一個自己喜歡的顏色了,紫色。 西裝被梁越丟到一邊,揉皺了落在座椅下方,葡萄酒莊的紀念琺瑯徽章發出微光。 梁越的那一枚,他想不知道被自己放到哪里去了。 他不是很在意這些小零小碎,或許在那套房子的某個抽屜里,唯一收的比較好的,是戒指。 但池曦文過了這么些年,居然還戴在身上。 這說明池曦文很喜歡那一天,因此一直記得。 梁越也記得,他忘不掉。 一想到他可能會跟李夏煜走下去,這枚如今布滿劃痕的琺瑯徽章,終有一天會生銹松動,最終逃不過被丟掉的命運,梁越就不舒服。 他坐在這兒是想跟池曦文解釋一下,那天和他上電梯的人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人,就是個來收養狗的陌生人。 但長久以來,他都不喜歡解釋,在意他了解他的人自然會去找到原因。 如同之前的每一次。 梁越沒能說出口,或許池曦文不在意,因為他眼里只有那個羽毛球打得很業余的李夏煜。 他以前也像這樣給自己加油的。 大部分時候自己比賽,池曦文都在旁邊看。 現在看來池曦文離了自己,對賽事的品味也降級了。 李夏煜不知道大哥在想什么,但感覺他似乎不爽,他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梁總,沒事的話,我先去換衣服?然后我對象在那邊……所以我晚上得陪他。你們剛剛在聊天?聊什么了嗎?” 梁越沒有理他,秘書過來找他,梁越也起身離開。 李夏煜撓了下腦袋,一臉莫名其妙地去找池曦文,但他身上流了汗,估計味道不太好,所以李夏煜就在大量同事的注目禮與閃光燈下,小跑回換衣間,有人喊他:“小夏,打得帥!”他還會抬手揮一揮露出笑容:“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