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松開了握緊姜盛的手,可剛一松開又立刻害怕失去似的,緊緊拽住了姜盛的手,他睜大了眼睛,眼里充滿了恐懼,仿佛在等待一個滅頂之災。 “你的面前只有一個死人,和一個活人,”姜盛看著即將崩潰的南允真,溫柔的話語像是刀刃一樣刺向南允真的心:“還有誰能是掌舵者呢?我的允真?” 南允真的大腦一瞬間一片空白,仿佛被切斷了意識似的往后倒去,姜盛心里一驚,立刻接住了他。 倒在姜盛懷里的南允真慢慢恢復清醒,臉色一片煞白。姜盛是掌舵者這幾個字反反復復地在他腦中炸響,像是電鋸一樣切割著他的每一根神經,給他帶來了極致的痛苦,讓他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眼淚已經濕透了衣襟。 “允真......”姜盛完全沒料到南允真會暈過去,見南允真醒了過來,松了口氣。 “所以,你是掌舵者?”南允真已經完全止不住眼淚,但他還是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問出話時,他看著前方,在被淚水浸透的模糊視野里,看到了那個砸暈李泰河的煙灰缸。 南允真的狀況讓姜盛產生了動搖,但事實就是事實,他也不想隱瞞?!拔沂?,”他說道,“但......” 后續的話語沒來得及說出口,南允真的煙灰缸已經砸了過來,姜盛立刻抬手去擋,雙臂相撞之時,煙灰缸脫手,從南允真右手飛到了左手,他空閑的右手立刻比刃,身體帶動手臂使出了渾身力道,斬向了姜盛脖頸薄弱處。 姜盛往后一仰,避過南允真的掌刃,手揪住了南允真的衣服,抬腿猛踢卻踢了個空。南允真已經抱著姜盛的手臂借力躍起,一個空翻便來到了姜盛身后,勒住了他的脖子,手中煙灰缸砸了下去。 南允真起了殺心,帶著豁出一切的決心與姜盛拼命,他必須將掌舵者,將姜盛殺死在這里,否則,半分半秒的遲疑都會動搖他報仇的決心。如果今天殺不了,那么以后,可能永遠也殺不了了! 殺死姜盛之后,他會立刻結束自己的性命,畢竟在這個世界,他已經失去了一切。 煙灰缸重重地砸在了姜盛頭上,咔嚓一聲,碎裂成了兩半。鮮血溢出,姜盛搖搖晃晃地走向前,在即將摔倒時撐住了身子,半跪在了地上。 姜盛身后,南允真雙眼赤紅,仿佛流出了血淚?!拔乙獨⒘四?,姜盛!”他的聲音痛苦又決絕,他握著半塊鋒利的煙灰缸,邁著千斤重的腳步走向姜盛。 姜盛笑了,頭暈目眩的他,清晰地聽到了背后腳步的逼近。真是一只小狼崽子??!姜盛心里感嘆著,在南允真踏入兩米范圍內時,猛地反撲,速度之快讓南允真眼前出現了殘影。 南允真看到了滿臉是血、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姜盛,他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便被姜盛掐住了脖子,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身體被砸得疼痛無比,后腦卻被姜盛護在了另一只手掌中。姜盛單膝壓在了南允真身上,一掌劈掉了南允真手里的碎玻璃,甩了甩腦袋,笑道:“允真吶,想殺我,還得練練?!?/br> 南允真完全動彈不得,也沒有力氣再掙扎,他心如刀絞,心亂如麻,整個人處于即將昏迷的虛弱狀態。 姜盛扯下了領帶,緊緊地綁住了南允真的雙手,然后將他扛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出了房門。 房門外,早已經站了不少人,人群以姜明賢為首,臉上均是擔憂的神色。他們早就聽到了房間內的打斗聲,但姜盛事先命令過,在他出去之前,誰都不能進入房間。 見到姜盛扛著南允真出來,額頭上血流不止,姜明賢連忙說道:“先生,我去叫醫生!” 姜盛擺了擺手,命令道:“處理現場,還有,明天我要見到南允真從出生開始的所有資料!” 人群散開,給姜盛讓出了一條道,然后齊齊朝姜盛鞠躬,目送著他離開了這一樓層。 姜盛來到了金云酒店最隱蔽的十八層,除了他,沒人可以踏足的十八層。 進入了一間彌漫著灰塵氣息的安靜房間,沉重的腳步聲開始回蕩在這個許久沒人光顧過的空間。閉著眼睛的南允真,在昏昏沉沉之中,聽到了咯吱的鐵門聲和哐當的鐵鏈碰撞聲。 被放在柔軟的大床上的他艱難地抬起了沉重的眼皮,看到了一個包圍了整張大床的金屬囚籠。 “先休息一會兒吧,允真?!苯⒛闷鹆舜采系蔫F鏈,將鐵鏈一端的鐐銬,銬在南允真腳踝上。 鐵門被重重地關上,南允真失去意識時,聽到了落鎖的聲音。 第17章 囚禁 昏昏沉沉地醒來時,天才蒙蒙亮,房間內依然一片昏暗。南允真翻了個身,發現手上的束縛已經被解開,身上被換上了一身白色的舒適家居服。身上的疼痛和腳上的鐵鏈提醒了他昨晚經歷了什么,他坐起身,抓著床沿邊的鐵籠,整理著自己混亂的思緒。 深吸了幾口氣驅散了滿心的負面情緒后,他開始思考:姜盛真的是當年的掌舵者嗎? 姜盛那么年輕,十五年前他也還是個孩子啊,或許他不是當年的那個人,或許是我太沖動了? 想到這里,南允真臉上出現了如釋重負的喜色。 “允真,想到什么開心的事了?”姜盛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南允真連忙轉身,看到了坐在前方陰影里,手中拿著一疊資料的姜盛。 南允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無端地覺得他那十分松弛的姿態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