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不堪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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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函用一種怪異的角度扭轉了胳膊。 他似乎不堪重負,手中流光驟然脫手,竟然朝著身后邊澄的面門激射而出! 這一變故,可謂讓時金目瞪口呆! 時函也是多年的戰斗老油條了,怎么會犯下這樣的低級錯誤,竟然連流光都握不住了。 自己植入的那個病毒,當真厲害到了這樣的地步嗎? 他又是疑惑,又是痛快。 竟然停下了手中之劍,要好好看看,時函的刀釘入邊澄頭顱之中,她會是多么驚恐而不敢置信。 邊澄的確不敢置信。 但她不覺得,時函會失手到這樣的地步。 所以他那么傾盡全力的一刀,應該只是為了自己能順利逃脫。 千鈞一發的間隙,她竟然分心去看時函的臉。 他的臉上,蔓延出淡淡的清灰之色。 這樣的顏色,邊澄再熟悉不過了,她是經常在生死邊緣試探,不斷作死的人。 但認識時函這么久,她從來沒有在他身上看到過。 他一定知道自己的情況很不好,然而他看著她的目光柔和而寵溺,嘴角竟然帶著罕見的溫和笑容。 就如同此刻不是在生死攸關的戰場,而只是兩人踏春郊游一般。 她腦子里猛地閃過一副畫面。 那是孟春時間,萬物郁郁蔥蔥的生長。 她和男人一起,在百忙之中好容易得了機會去郊游。 時函實在是太累了,所以他在野餐墊上剛躺下沒三分鐘就睡著了。 邊澄憤憤,就采來一大把樹葉,盡數通過領口塞入男人的胸口里,其中還夾雜著狗尾巴草,這種毛毛癢癢的東西,終于將熟睡的男人驚醒。 他睜開漂亮至極的子眼睛,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落入他的眼睛中,讓他的眸子泛著微微的金光。 微風拂過,細碎的光斑在他白皙的皮膚上跳躍、舞蹈。 他迷蒙著轉頭,看到了妝模作樣的邊澄后寵溺的一笑,揉了揉她細碎的短發,翻身起來,將她抱入懷里,在微醺的春風里,細細親吻她的唇。 這是屬于夢境里,地球上那對男女的記憶。 不知為何,在此刻卻突然出現在邊澄的腦海里,大概是因為,這兩個男人的目光,在此刻竟然奇異的重疊了起來。 太陽xue突突突的跳動,有什么東西,在大腦里不安分的扭來扭去,在找機會破體而出! 邊澄渴望它,呼喚它! 來??! 翔! 來占有我,來賜給我力量! 流光刀已經近在額前,眼看就要刺破邊澄的皮膚,卻以奇異的角度上挑,驟然加速,朝著她身后而去! “噗!” 它大半的刀身深深的嵌入她身后那棟傾倒的建筑身上。 剩下一半暴露在空氣中,還在不斷震顫,發出嗡鳴。 “逃!” 腦子里再度響起了時函的聲音。 邊澄的心念驟轉。 應該要逃的,自己在這里,反而會成為時函的掣肘,他時時刻刻都要顧忌自己。 只要逃出去,就可以找人來救他! 邊澄的心里涌出一陣絕望。 找誰呢? 那杯飲料,議長和禿鷹都已經喝過了。 找空度嗎? 空度的實力,在時金面前應該是不值一提吧! 如果要調動大規模的軍隊,那會需要不少的時間,等到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而且這是神仙打架,到底誰是誰非,普通如空度,如博虎如平松,他們會如何判斷呢! 但是不逃的話,他們就會齊齊葬送在此處。 而且,她也浪費了時函費盡心力才爭下來的一個機會。 一定需要足夠的蓄力,要借助一定加速,要迷惑住時金的視線之后,才能破開這道生死之門。 身后的殘垣上,咔嚓咔嚓的聲音不斷加大,就像是完整的鋼化玻璃上,被猛敲擊邊角,呈現出來的蛛網一般的裂痕一樣。 這樣的程度,邊澄只要輕輕一揮拳,生門就近在眼前。 可時函顯然覺得這樣還不夠。 更大的一聲咔嚓聲響起。 隨著嘩啦啦的掉落聲,一個黑色的出口出現在邊澄面前。 黑洞里有嗚嗚的風不斷灌入,將邊澄的流光溢彩的裙擺吹得飛揚起來,讓她看上去如同一只翩躚的蝴蝶,即將乘風而去。 時間不容她猶豫,她半邊身子已經到了黑洞里。 他聽到身后時金令人膽寒的聲音:“我還是小看了你,你竟然真的找到了這個重疊空間的生門,那又怎么樣,等我先解決了你,再解決她,她不過就是一只螻蟻,沒有了你的庇護,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緊接著,是刺啦刺啦震耳欲聾的電流之聲。 不能回頭! 不能回頭! 趕緊逃! 然而無論如何告誡自己,邊澄還是忍不住回頭了。 她曾經不止一次,做過殘忍無比的事! 面對顏哲的呼救,她沒有回頭。 面對白蘭的犧牲,她也沒有回頭。 然而此刻,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脖頸,它好像生出了自主的意識,無論理智有多么清晰,情感卻總是先行一步。 時金的激光劍,擁有著瞬間讓人灰飛煙滅的溫度。 他瞄準了時函。 在他出手的時候,男人已經滑出了0.3米,然而時金的激光劍太過霸道,他的新郎服迅速被灼燒成煙塵。 邊澄瞪大眼睛,此刻也不管接下來是不是會看到時函的裸體了。 然而沒有,男人的新郎服之下,穿著一身緊身如蛇皮一樣的鎧甲,包掛住他完美的身形。 然而此刻,鎧甲的胸口部位,已經被拉出了一條整齊的口子,隱約可以看到其下的皮rou。 “中了毒,還沒有武器,居然還妄想跟我對抗!”時金十分憤怒,又是一劍出手。 時函躲得快,但時金手上的激光劍宛如有了靈魂一般,劍身猛地拉長扭曲,如吐著信子毒蛇,朝著時函激射而出。 這一次,時函的腹部,也出現了一道口子,深入皮rou,隱約能看到他體內的線路。 一次一次的躲避,一劍一劍的入骨。 邊澄腦子里嗡嗡嗡的響成一片,像是隨時就要炸裂開。 堅固的鎧甲,抵擋不住這樣的攻擊,開始一片一片的掉落,男人的身上,遍布著無數的傷口。 他臉上的清灰之色更甚,動作也沒有之前的流暢。 那種毒,已經深入每一根電路之中了吧! 他們擾亂了男人的中樞神經,侵蝕著他的信息寫入和輸出速度,迅速膨脹,將他芯片中的內存殘存的所剩無幾。 “差不多,我玩膩了!”時金的眸子里閃過不耐,這一次,劍尖對準了時函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