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寫了?！?/br>
    “是同學嗎?！?/br>
    “不是?！彼鐚嵦拱?。

    “行啊，程禧，出息了，暗戀老師是吧？”周京臣在辦公室，確實巡視了一圈，英語老師二十八、九歲，蠻精神的，女孩情竇初開的歲數，容易墮入情網，“我警告你，規規矩矩畢業?！?/br>
    她不吭聲。

    ......

    周夫人被孫太太哄著玩了一天麻將，和周京臣一前一后回老宅，“考得怎樣？”

    “可以?！敝芫┏济娌桓纳?，“班主任點名了?！?/br>
    具體點好名，點壞名，他沒講。

    “喲，禧兒努力了啊?！敝芊蛉嗣雷套?，“我和你父親的意思，禧兒畢業去新聞電視臺做主持人，周家有人脈，能安排。工作光鮮體面，嫁權貴家族最合適了?！?/br>
    周京臣一聽，掏出成績單，“您打消念頭吧?！彼徊m了，也瞞不住，“她沒戲?！?/br>
    程禧天塌了，“你答應不出賣我——”

    “數學英語一共沒有一百分，你腦子里是漿糊??？”周夫人大怒，抄起戒尺板，每每程禧不及格，掄十板子，“你周叔叔，你哥哥，哪個不是高材生？在周家生活六年了，不長進！”

    她縮脖子，“那...您是高材生嗎。您和周叔叔同床共枕三十年，也沒研究出宇宙飛船...”

    音量小，后半句，只有周京臣聽清了。

    他驀地悶笑。

    “不許吃晚飯！”周夫人火冒三丈，“面壁反思！”

    程禧低著頭。

    不知道周京臣犯了什么病，讓何姨燒了一大桌菜，她愛喝的烏雞湯，粉蒸排骨，蘑菇燜筍...

    飯香撲鼻。

    “湯火候不錯?！彼u價。

    程禧罰站，咽唾沫。

    周淮康在基層視察，無人替她求情了。

    “禧兒小姐...”何姨憐惜她，“嘗一口湯吧?！?/br>
    “繼續罰?！敝芫┏艰F面無私。

    她嘟囔：嗆死你。

    “嗆不死?！彼酝?，經過她，小聲懟了一句。

    周夫人心腸狠，說不給吃，真不給吃；周京臣雖然嘴毒，頻繁發癲，心腸不狠，早早保溫了飯菜，擱在她臥房。

    他本人，也在。

    靠著書桌，翻日記本。

    “吃飽了，補課?！?/br>
    她盯著日記本，也盯著他，他津津有味，不過，語氣有幾分寒冽，“文筆生動，形容這名老師是烤鴨，十里飄香，脆皮嫩rou?！?/br>
    周京臣在二代子弟圈名氣大，模樣俊，所以是‘十里飄香，脆皮嫩rou’。

    她松口氣。

    挺抽象。

    估計他察覺不出是自己。

    遲來的晚餐，程禧撐得肚脹，周京臣難得有時間，從七點鐘補習到十點鐘，她錯題多，不敢提休息，憋得扭屁股。

    周京臣三個小時沒尿了。

    喝了一碗湯，一壺茶，卻不尿...血氣方剛的年歲，十有八九是腎不行了。

    “哥哥，你有女朋友嗎?！彼钠鹩職鈫?。

    他一邊判卷，一邊漫不經心，“沒有?！?/br>
    “不倫戀，黃昏戀，地下戀呢?！?/br>
    周京臣撩眼皮，“誰教你一堆亂七八糟的，那個男同學？”

    程禧搖頭，這么俊的男人，百分百有女人的，藏著不公開，是保護對方罷了。

    她實在憋不了了，趁著周京臣去陽臺上接電話，溜號了。

    “周總工，您明天的行程是考察機場基地?！?/br>
    他思索一番，“挪后天吧?！?/br>
    秘書一怔，“您有其他公務嗎?！?/br>
    “去考察大學?！?/br>
    竟然又是為了禧兒小姐的事情。

    掛斷電話，周京臣正要合上日記，一張畫紙滑落。

    撿起，是水彩畫。

    豬頭人身。

    豬鼻子，耳朵，栩栩如生。

    這無妨，關鍵‘人身’穿的衣服，是他的。

    棕白格子的運動裝，黑色護腕。

    反了她了。

    這時，臥室門悄悄推開。

    周京臣舉著畫紙，背對門，陰惻惻，“這只像我的豬，你解釋?！?/br>
    第382章 番外二 初見，陰差陽錯

    “哪只豬像你??？”

    是周夫人。

    周京臣將畫紙藏在作業本底下，一張臉波瀾不驚，“您沒休息？”

    “禧兒成績什么德性了，我休息得了嗎？”周夫人心浮氣躁，“傳媒大學沒戲了，學金融吧?！?/br>
    他挪椅子，服侍周夫人，“我親自考察一下大學?！?/br>
    “你待禧兒，倒是比待父親母親體貼?！?/br>
    “是養妹，不是親妹，禧兒平日拘束，您一貫嚴厲，父親不常在老宅，沒人護著她，我若是再嚴厲，禧兒又要離家出走了?！?/br>
    周京臣解釋得有理有據，周夫人點頭，“禧兒十八歲了，我打算篩選對象了，從政的，經商的，無所謂背景，條件是年紀相仿，父輩顯赫?！?/br>
    他神情凝重。

    “承瀚怎樣？”

    周京臣心里斟酌，‘妹夫’一定不行，不過，畢竟是發小兄弟，多多少少給沈承瀚留個顏面，那些火辣辣的女伴，先不曝光了，“承瀚性子浪蕩，嫁了受委屈?！?/br>
    “家族從小寵大的公子哥，哪個不風流浪蕩??？結了婚，生了子，地位穩了，丈夫玩歸玩，財產是妻子的，沈家富貴，禧兒不委屈?！?/br>
    “太老?！彼瘩g。

    “長得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