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的?！?/br>
    “喜歡?！?/br>
    依然是同時。

    這種荒唐的，默契的氛圍，勾得葉柏南笑了一聲，不似中午嚴肅得令人畏懼，“我印象里，你愛穿煙粉色，豆綠色，鵝黃色，對嗎?！?/br>
    “是愛穿...也因為周阿姨和哥哥喜歡我穿?！?/br>
    他一步步，靠近她，“在我這里，我喜歡什么，不重要；你喜歡什么，我便喜歡。即使不該嘗試的，你喜歡嘗試，出現任何后果，我替你解決?！?/br>
    葉柏南手掌撫摸她臉，一厘厘流連頸部，腰肢，他回避了私密部位，可他的手，他的胸懷，牢牢地囚住程禧，寸步難移。

    “沖你哥哥耍脾氣嗎?！?/br>
    他吻抵著她后頸。

    噓熱的呼吸。

    “不經常耍?！?/br>
    “在芙蓉村，在煙花巷，那個耍脾氣，活潑明媚的禧禧，我最迷戀?！比~柏南纏綿吻下去，她脊背顫栗。

    保姆打包了行李箱，敲門。

    “先生，太太，出發嗎?！?/br>
    葉柏南停止吻她，“李韻寧怎樣了?！?/br>
    “暈厥了?！?/br>
    “澆一盆涼水?！彼唤浶恼砩弦?，“等她清醒，塞進后備箱?！?/br>
    “去哪？”程禧盯著他。

    “度假?！?/br>
    他不多言，牽了她手，下臺階。

    保鏢引著一名年輕女人走入客廳，女人恭順鞠躬，“葉總，太太?！?/br>
    程禧一怔。

    女人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衣服，個子與發型。

    只不過，女人的旗袍粗制濫造，是趕工。

    “挨著太太?！比~柏南吩咐。

    女人并排。

    “輪廓七、八分相似，其余，差得遠?！彼麑徱?，“太太身段婀娜，你學太太的姿態?！?/br>
    程禧明白了。

    女人是調虎離山的誘餌。

    “警方包圍了，是嗎？”

    “馬上?！彼届o。

    “是梁小姐給你通風報信了?！背天性谝欢聣退蹚澲g。

    “我和梁姜的關系，有名無實?！比~柏南低頭，吻她眼睛，“我不在乎和她們有沒有實，我在乎和禧禧?！?/br>
    他強悍的攻擊性，刺激得程禧僵硬。

    “已經是少婦了，怎么像小姑娘一般？青澀，敏感?！彼綔\淺摩擦她耳朵，戲弄她。

    葉柏南是玩曖昧欲望的高手，親昵、浪蕩而不色情，一寸寸攻陷女人心。

    俞薇，何晤晤，梁姜...

    也許，還有無數不曾留下姓名，被他遺忘在歲月中的女人。

    他壞嗎？

    其實，他從未對女人講過愛，動過情。

    始終是冷漠的。

    是她們自甘毀滅。

    但他好嗎？

    那些女人，終究是為他瘋魔，為他葬送。

    這時，巡邏的保鏢匆匆跑進來，“山道多了幾輛車，小區門口有一輛銀色面包，挺眼生?！?/br>
    葉柏南不慌不忙，接過手機，翻監控。

    面包車下午一點泊在西門，有三個男人，司機沒下車，另兩個在小區里。

    這片地界，是稀缺豪宅。

    均價十五萬一平米。

    幾萬塊的面包車，絕不是業主，甚至業主的司機、傭人，座駕也是奧迪。

    忽然，有人摁了門鈴。

    保鏢從儲物間取出砍刀，迎上玄關。

    “哪位？”

    “維修空調?！?/br>
    葉柏南瞇眼，看保姆。

    保姆說，“我聯系了維修公司，廚房的空調有雜音?！?/br>
    保鏢警惕，先檢查了空調，確認壞了，才返回開門。

    維修工人出示公司證件，迅速掃了一眼屋內的男男女女，跟著保姆去廚房。

    “慢?！比~柏南似笑非笑，“門口的面包車是你們公司的？”

    “是?！逼渲幸粋€工人扭頭。

    “車牌號...”他拖長音。

    工人對視，報了牌號。

    他笑意不減，“有勞了?！?/br>
    廚房門一關，葉柏南給梁姜撥了電話，只響了一下，梁姜接了，“快撤，黃副局派了便衣，六人持槍，三人偽裝維修工?！?/br>
    他掛斷，命令保鏢，“不準工人離開廚房?！?/br>
    保鏢招呼了同伴，反鎖廚房。

    葉柏南摟著扮演程禧的女人，先出門。

    女人戴了帽子，裹著外套，搖曳生姿，頗有幾分程禧的韻味，加上便衣沒見過程禧本人，只見過照片，葉柏南又這么呵護著，紛紛中計了。

    保姆攙扶了一個扮演周夫人的中年婦女，坐上第二輛越野。

    一前一后，緩緩下山。

    葉柏南舉著望遠鏡，觀察山腳下。

    三輛轎車分東、南、北三路，相距數米，全方位尾隨奔馳和越野車駛向山道。

    “只剩下面包車上一個便衣了?！北ｇS匯報。

    “擋住?！彼淮?，橫抱起程禧，疾步走出庭院。

    暮色昏暗。

    路虎隱蔽在樹下，沒閃燈。

    兩名保鏢扛著周夫人出來。

    周夫人左手綁了紗布，鮮血浸染衣袖，一滴滴淌在地上。

    “周阿姨為什么昏迷了？”程禧一愣，推搡著葉柏南，“你下手了，是不是？”她崩潰，“你辦西式婚禮，我答應了，你出入我房間，我沒拒絕，你讓我陪你干什么，我陪了，為什么不放過周阿姨？”

    葉柏南注視她。

    空氣仿佛一瞬凍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