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和周京臣十有八九是上下級。

    北航集團竟然有這樣美艷的女員工，在業界應該早就出名了。

    女人望向周京臣。

    他半認真，半寵溺，“她既然問，你告訴她，否則她又要吵我了?！?/br>
    “我叫海靈?！?/br>
    程禧依稀有印象。

    海靈。

    喬爾公關部的崔晴晴在茶水間八卦過，是海靈...是什么，她沒記住。

    她一貫不參與八卦的。

    “琢磨什么呢?！敝芫┏即驍嗨貞?，“與你無關，少摻和?！?/br>
    程禧夾著筷子，繼續吃。

    “你過來?！彼謫竞ｌ`。

    海靈繞過屏風，背對程禧。

    “這九個月里，花魁斂財了多少?！?/br>
    “四億多?！?/br>
    周京臣笑了，“葉家果然是大富，一個區區情婦，填飽成了肥鴨子?！?/br>
    “葉董迷戀花魁，花魁也警惕我，挖墻腳太困難?！焙ｌ`惶恐，“周公子，請您原諒，我盡力了?！?/br>
    “你的美麗勝過花魁，只是沒有契機而已，不代表你無能?！敝芫┏疾]責備她，喝完一杯茶，續了第二杯，“葉太太和葉柏南已經厭惡那個花魁了，太過放肆貪婪的女人，葉太太可以忍，葉柏南不可能忍了，她的好日子到頭了?！?/br>
    海靈點頭，“我會取代她上位的?！?/br>
    “下周五，全市的娛樂會所大排查?！敝芫┏继嵝阉?，“怎么做，你心里有數嗎?！?/br>
    第156章 吃了它，保證你懷孕

    海靈對周京臣言聽計從，恐懼他，也敬畏他，“我心中有數?！?/br>
    “不會心軟嗎？”他似笑不笑，審視她，“畢竟葉董事長救過你?！?/br>
    “他救過我，也害過我，所謂的救贖是愧疚罷了。只有周公子，是真心救我的?！焙ｌ`低著頭。

    周京臣抽出紙巾，遞給她，“擦眼淚?！?/br>
    “葉董事長是葉先生嗎？”程禧推開一節屏風，看著海靈，“你是人間天堂的模特，那個花魁是葉董事長的情婦?！?/br>
    海靈擦完眼淚，一字不吭。

    “吃飯?！敝芫┏忌裆庺?，“與你無關?！?/br>
    程禧用力推回去。

    他又推回來，“慣出毛病了，這兩個月慣得你臭脾氣?！?/br>
    “周公子?！焙ｌ`交出一枚信封，“里面有葉董事長和花魁幽會的照片，花魁住在瀾本公館12棟，全款買的，好像懷孕了，我撞見她在會所的化妝間嘔吐?！?/br>
    周京臣食指和中指夾住信封，朝著天花板的吊燈，親密照透出模糊的影子，“葉家是喜得千金，還是三公子呢?！?/br>
    “給葉家匿名報信嗎？”

    “不報?！敝芫┏季芙^，“生下來，有意思?！?/br>
    “可是葉大公子精明毒辣，這孩子留不下的?！?/br>
    “留下，是丑聞；不留，是殘殺?！敝芫┏几緵]拆開，摁下打火機，一厘厘燒毀，火苗在他眼中蔓延，“葉家天下大亂，我何必管呢?！?/br>
    海靈沒待多久，離開了。

    《女駙馬》是湖春園壓軸的戲，底下一千個觀眾席位爆滿，程禧走到周京臣那邊，伏在欄桿上。

    演員扮相俊俏，烏紗帽，水彩粉，紅長袍，在臺子中央，她瞧得入迷，“周京臣?！?/br>
    周京臣一向不允許她連名帶姓叫他，今天允許了，“嗯?！?/br>
    程禧托著腮，“我猜她不是女扮男裝，就是男的?！?/br>
    “嗯?！彼葴?。

    “樣貌真帥，也年輕，二十出頭?！?/br>
    身后沒聲音了。

    “二十歲的姑娘和三十歲的男人沒有共同語言，和二十歲的陽光男孩合得來?！?/br>
    前排的觀眾有往臺上扔禮物，扔錢的，程禧沒帶現金，去翻周京臣的皮夾，有幾千，她拿皮筋捆好，拋向戲臺。

    “和三十歲的男人沒共同語言？”周京臣放下碗，“沒關系，床上有共同的姿勢和癖好，比什么都重要?！?/br>
    招商辦主任這時送來了一盒香蠟和一盒香膏，是老板娘親手配制的，香蠟是燒的，香膏是涂的。

    周京臣示意主任撂在桌上，出去。

    他擰開盒蓋，蘸了一點，“左手?！?/br>
    程禧伸出。

    白膩柔潤的香膏融化在手腕，花香浮動。

    周京臣又抬起，抹在她耳垂，旋即拉她入懷。

    她剛一動，他提醒，“你母親可以在南郊療養院，也可以在北郊、東郊，甚至外省。我記性差，她究竟在什么地方，我有時會忘記?！?/br>
    程禧僵住。

    “我一旦忘記了，你暫時見不到人了?！?/br>
    周京臣指腹涂開，她耳垂小，耳朵卻大，掩在長發里，純白的花骨朵一般，“當然，你選擇報警，警察會找到人，可你母親生活得那么好，既不是失蹤，也不是綁架，是周家在照顧她，你算不算耍警察？”

    她不動了。

    周京臣將她擱在腿上，梳理她的馬尾辮。

    門口一陣喧囂的腳步聲，混雜著女人的大笑，“是周公子呀？”

    她驚慌起身。

    周京臣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迎上去，“文芝阿姨?！?/br>
    程禧記得這名貴婦，她和葉柏南初次在徽園相親，文芝出現過，是周夫人的閨中密友，夫家移民澳洲了，不知道又為什么在徽城。

    “你訂婚宴我沒去，在婆家守喪呢，白事沖撞喜事，晦氣你?！?/br>
    原來文芝公婆的老家在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