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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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起司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在冒涼氣。 按照人數造的木筏卻坐不下他,說明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想過要帶他走。 既然這樣,等他們回去,真的還會回來接他嗎? 洛起司努力擠出討好的笑容,只是因為滿臉的血,那笑比哭還難看。 “你們、你們就在后面拖一塊木頭,我趴在木頭上,不會影響你們,好不好?”他哭著說,“別丟下我一個......” 沒有人響應他,洛起司沒辦法,只好懷著最后的希望,看向沈渡緣,卻被他臉上的冷漠與回避刺痛了。 他知道在場的沒有一個會救他,眼淚反而漸漸收了。 那層浮于表面的懦弱褪盡,洛起司那張溫吞軟和的臉上流露出一股子狠勁,但他低著頭,眾人從遠處望去,只能看見他瘦弱、萎靡的身軀,仿佛已經失去了所有力氣,徹底絕望。 因此,當他們啟程,沒有人能想到洛起司會突然間沖過來,發了瘋一樣扒在木筏上。 整個木筏瞬間搖晃起來,所有人都重心不穩,快要翻進水里。 陳阿波站在邊上,立刻給了他一記窩心腳:“放手!” 這一腳踢得洛起司快要吐血,但他雙手死死地扒在木筏邊緣,一點也不動搖——反而因為這一腳,木筏晃得更厲害了。 樓寂差點跌進海里,大喊:“別踢了,就讓他趴著,看他能堅持多久!” 洛起司毫不猶豫,左手猛然插進木筏縫隙,那一刻血rou翻飛,他卻像不覺得疼,直至自己死死卡在了上面。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住了,陳阿波看了眼艾斯汀,見后者沒再說話,便悻悻道:“行,就看他還能撐多久?!?/br> 木筏實在不大,幾人都怕劇烈的打斗會導致翻船,不敢再有大動作。 洛起司吐出一口氣,支起上半身,更多地趴在木筏上。 這個時候,他才覺得渾身刺痛,海水不斷刺激他身上的傷口,左手的傷口尤其疼,跟斷了一樣,他都不知道剛才自己怎么有勇氣塞進去的。 血一直在出,不知是因為失血還是因為失溫,他有點發抖。 只要兩小時,堅持兩小時就可以回去了。 不對,木筏慢一點,那就四個小時....... 洛起司在心里不斷給自己加油打氣,直到猝不及防間,艾斯汀來到他面前。 詫異間,洛起司抬頭,看見了令他此生難忘的一幕。 黑夜、大海、木筏、傷口,所有能夠組成噩夢的元素,都不如艾斯汀臉上的冷漠更讓他恐懼。 艾斯汀抬腳,不顧他的尖叫痛呼,將他的手像冒出洞口的地鼠往回踩,一下,兩下,三下。 洛起司抓住他的腳,不僅沒抓到,反而在空檔里失去平衡。 只輕輕一腳,洛起司就失去支點,沒入水中。 經過幾度爆發,他的腎上腺素清空,肌rou糖原也消耗殆盡,再想掙扎,就只能徒勞地抓住一手的海水。 最后的時刻那么迅速,又那么緩慢,洛起司無比清晰地感受著墜落和窒息,陷入黑暗。 在徹底昏迷的前一秒,他隱約看見一道身影落入水中,向他游來。 第十八章 轟隆—— 一聲驚雷,洛起司從夢中驚醒。 滿頭是汗地推開窗,夜風吹進屋里,帶來一絲涼意,他才從那種悶死人的窒息感里緩過勁。 他又做了那個夢。 已經睡不著,洛起司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涼水,咕嘟嘟喝了個精光。 他所在的房間很簡單,上床下桌的三人間,除了衣柜、桌子,沒有多余的擺設,是普通的學生宿舍。 只不過,這是平民專供的宿舍,在這座貴族學院里基本沒有室友。 喝完水,洛起司放下杯子。 濕潤的杯沿有水珠流下,沾濕了下方的報紙,以及上面的字句。 “驚!網球冠軍竟是孤島殺人犯!” 左手陣陣隱痛,洛起司重新用被子裹住自己,慶幸自己沒有室友。 從那天之后,他變得很怕冷,哪怕在夏天也一樣。要是有室友的話,肯定接受不了他大夏天也不開空調。 事情已經過去小半年,被踢下小木閥沉入海底的場景依然歷歷在目。 他都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沈渡緣卻跳下來,救了他。 后來的事,就是沈渡緣帶他回到古堡,剩下的人坐著木筏逃生成功,在兩天后返回,救生船將他們帶離孤島。 在孤島上,他們是被困在一起的囚徒,是必須依仗彼此的同伴。 可回到現實世界,被壓縮至最小的階級差異就放大了——不,應該說是恢復到原狀。 洛起司很少再見到其他人,又成了那個微不足道的窮學生。 時間過得很快,他都快忘了這些事,直到某天,新聞上開始反復播放同一個事件,那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新聞上說,是樓寂殺了周舒。 殺人動機,是樓寂的舊傷。 聯邦神經連接技術發達,換上假肢,可以比原裝的更靈活、更有力。因此有了規定,不允許佩戴假肢者參加任何體育比賽。 而樓寂換上假肢已經有半年,盡管是在獲得冠軍之后才發生的禍事,但她隱瞞了所有人。 在孤島時,她的腿總是痛,還得完成高負荷的運動量,不得不經常避著人調試,但百密一疏,還是被周舒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