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謝柏崢:“……”那你的棋又是誰教的? 霍靖川:“我猜猜,你是不是想問我的棋藝是誰教的?自然是我父皇,咱們大庸朝的先帝?!?/br> 正好,嚴徵也在問同樣的問題。 他看著棋局道:“小友棋藝精湛,下一子便算到了十子,不知師承何人???” 謝柏崢:“……” 我說是先帝,您信嗎? 第33章 不當老婆33【結尾新增300字】 三十三章 嚴徵滿是期待與慈愛的目光下,霍靖川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你大膽說實話,我替我父皇收下你這個弟子,只是往后你便要叫我一聲師兄了?!?/br> 謝柏崢:“……” 那他就會因為藐視先帝而被下獄。 謝柏崢只有苦笑:“嚴大人見笑了,學生班門弄斧而已,并無師承。只是學生自小性子跳脫,家父便隨手丟一本棋譜給我,其實不過是想叫我懂得‘觀棋不語真君子’,他是嫌我話多吵鬧?!?/br> 嚴徵并不信他這番說辭,可他卻知道有些高人收徒是不愿意聲張的,只是為難謝柏崢還要編出這樣一件趣事來哄他。 嚴徵本就隨口一問,謝柏崢不肯說他也并不強求。只是他身為一省提學,若是下棋輸給了一個縣中學子,那豈不是鬧了笑話。 于是只閑閑調侃兩句,便專心致志下棋。 霍靖川看得一陣好笑,心想這嚴徵怎么和他老師的脾氣一樣較真,這盤棋恐怕不知要下到什么時候去了。 - 另一邊。 新到任的縣令陳安元連班房的衙役們都還未認全,連一杯熱茶的待遇都沒有混到,就立刻開始馬不停蹄地干活。 唯一令他欣慰的是,他帶來的那位精通錢糧賦稅的師爺已經到了他身邊,好歹有人能替他分擔一二。 陳安元甚至有一些恍惚,他到底是來做官的,還是來坐牢的? 怎么他處理公務的時候還有重兵把守? 他悄悄看了一眼門外守著的高個子軍爺,又想起自己是怎么被扛到縣衙的,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不過他又得罪不起葉文彬,所以該做事還是得做。 陳元安在內心長嘆,低頭看著這催命的黃頁賬冊,內心無比凄涼:欽差大人是皇親國戚他得罪不起,可他不過是一介流官,難不成當地的豪強大戶就能得罪得起么? 師爺也對著賬冊發愁,擔憂地問:“太爺,您真要查這田產么?” 陳元安當然不想細查,欽差大人查完了案就回到京城去做富貴人了,他還要在通州府當官的,慈恩寺能有這樣大的手筆,他哪里得罪得起? 陳元安異想天開地問:“咱們怎么查才能既把那位小侯爺打發了,又不叫太爺我得罪人?” 葉文彬并不知道陳縣令竟然還心懷“兩不得罪”這么大的志向,他親自帶著那幾千份度牒,帶著葉家軍去了一趟僧錄司——在縣這一級,也叫僧會司。 僧會司雖然是管燒香拜佛這一攤子事的,但也沒想過會招來這么一尊大佛,長安縣僧會司的僧會慌里慌張地接待了這尊大佛,滿臉天真,仿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葉文彬將幾千份度牒往這位僧會面前一扔,僧會也只是驚訝:“怎么會有這樣多的度牒?” 葉文彬冷笑一聲:“本欽差奉旨查案,在縣中的錢莊里搜出了共兩千六百份度牒,你身為僧會理當管理一縣的僧人,對此就一點也沒有聽說?” 僧會聞言愣了一記,也覺得自己冤枉:“大人,我雖是本縣的僧官但到底也是個出家人,我兩耳不聞窗外事??!朝廷也只要我管理好本縣二十位在籍的僧人,至于衙門里頭的事,貧僧一個出家人怎么插得了手呢?” 這和尚說完,又撇了眼那一堆度牒,活像是葉文彬這個欽差仗勢欺人要故意欺負他這么個出家人,故意污蔑他似的。 葉文彬原本對于出家人并沒有什么壞印象,看了這個裝腔作勢的樣子也心生厭煩:“你是說本縣一共只發出過二十份度牒?統共只有二十位僧人?” 僧會滿口答應:“正是!” 葉文彬:“那這么說來,這兩千六百份度牒都是假的?” 僧會:“……” 百口莫辯啊。 葉文彬收回目光,“帶去縣衙,丟給那縣令去審?!?/br> 葉家軍動作自然麻利,可葉文彬卻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掣肘。他這一趟出來辦案見到的所有基層官員,一個比一個不稱職,一問卻還一個比一個更冤屈。 葉英勇看出他心煩,上前問道:“小侯爺,咱們還去慈恩寺嗎?” 葉文彬揉了揉眉心,疲憊地點了點頭。 慈恩寺距離縣丞二十里,占的是個得天獨厚、依山傍水的好地界。如果葉小侯爺看過對照黃冊地圖就會發現,寺產中的數千畝地都是上好的良田。 葉文彬帶著人,一路打馬前去。一路上,都十分熱鬧,他們攔了路人詢問才知道,原來是今日慈恩寺施粥,只要去了都能排隊領上一份。 那被問路的大嬸還說:“這是慣例了,今日還有主持高僧親自講經呢!因咱們百姓去的多,縣里的富戶們都派了小廝、護院去幫忙,煮粥的米雖不是新米,可比咱們自家吃的可好多哩!” 葉文彬看著大嬸那張被曬得發紅的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吩咐葉英勇多給一些賞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