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蕓采道:“他竟如……” 金屋藏嬌,囚在籠中,蕓采俄然想起那日顧景然對她說,要去找當年傷他的仇人,又說金屋藏嬌的美人是他喜歡的人。 怎么可能真的喜歡? 紅血卷朝陽,余暉映晚霞。那些過往,宛若三千業障藏在了她心里,一般人的面容,記了幾年不常見自然忘了,這張面孔她回想十年,至今歷歷在目當年發生的事情仿佛就在眼側。 那個把顧景然拋棄的女子。 蕓采心里明白,救顧景然的不是她,她頂著別人的恩情心安理得享受了優待。 她道:“你以為他是真的喜歡你么?他只不過是想把你當替身?!?/br> 這話一出姜恒愣了,不知道這妹子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她這次真看開了,顧景然真正喜歡的或許只有十年前那個女子,這次不知道從哪里找了個男人。 當那人抬頭看她的一眼,蕓采心中愣然。 “我,我替你解了這鏈條,你待在這里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br> 蕓采拉扯住細長的鏈條,顧景然色膽包天捆著姜恒的想法早年就有,玄鐵鏈子造了好多年,考慮到姜恒武力值,自然用的最好的材料。 一般人難以折斷。 蕓采抽劍砍了幾下,火花迸濺。鏈條紋絲不動。 姜恒一個腳步不穩,倒在了軟毯上,潔白軟毯開出殷紅色的血花,他唇面俏艷,眼角沁出淚水,構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圖。 他氣息綿長而細弱:“別,別弄了,你砍不斷的?!?/br> 而且難以保證,把他放跑后這女子不會受到處罰。 不過妹子十分拼命:“你以為他是真的喜歡你,不過把你當玩wu罷了?!?/br> 姜恒自動閉嘴了。 這大妹子看著人挺好,說話一針見血。 * 顧景然來得不湊巧,他前腳去找蕓采,殿內侍女道:“她說有事得出門一趟?!?/br> 快入秋的雨,擾人心境。 青石小檀,顧景然步行穿過一道花海林,魔界原是寸草不生的荒地,他找這些花草奇珍費了不少功夫,林林總總百十種,嬌生慣養難伺候。 手里摩挲上不得臺面的小玩意。 顧景然心情煩悶,手雕木工制作小物件,脫手甩了好幾米遠,他目光呆滯眼睜睜看著上回從姜恒身上扒拉下來木雕希小花掉在了石頭上。 去撿,不去撿。 撿,撿個屁!當日他看著姜恒掛著他曾經送的東西心里窩火,再怎么丑得過分是他親手做的,沒什么道理叫他不喜歡的人的戴在身上。 顧景然盯著看了好久,跪地侍女瑟瑟發抖,實在是顧景然臉色過分難看,像要將人生吞活剝了,魔界天亂之戰,他一人之力殺了五大城主。 他臭臉一張。 侍女跪地快哭了。 顧景然指著侍女道:“你起來?!?/br> 侍女腿戰戰兢兢抖霍起身,腰身半彎,頭低著,一頭烏黑黑發因起身工幅度過大,風中飄零結成一塊兒,雨水淋在她面上。 實在,顧景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這般兇神惡煞沒幾個不害怕。 她行禮道,磕巴道:“主,主上有何事吩咐?” 顧景然手指變換了方向,侍女順著手勢看過去,他酷酷道:“你去把那個給我撿起來!” 侍女心中疑惑,是個什么東西,走近一看,除了青石沒有別的東西,要不然,要不然就是石頭上有個樣貌粗陋做工粗糙的木制品小碎塊。 魔界宮殿寶物眾多,南海的圓珍珠,淮東的前年海折子,構造樓閣的高臺用的是夜明珠,砌在高墻中央的主城牌是紅瑪瑙做的。 一到晚間,鑲嵌在高臺的夜明珠發揮作用,黑夜中讓人宛若身處白晝。 她不確定回問道:“是這個木頭片嗎?” 看著寒酸磕磣,侍女兩手捧著不敢發生差池,萬一是個什么寶物呢! 顧景然面無表情接過,轉頭心滿意足揣進懷里,不過,他想到什么幽幽道:“瞧出什么了嗎?” “沒,沒有,什么都沒瞧出?!?/br> 顧景然冷哼一聲,擺了衣袖,走遠了。 顧景然送姜恒那座院樓,風光采景是全樓里最差的,孤零零一片,往外只看見一望無際的藍天和黑黝黝的土地,什么樣子為人配住什么樣子府邸。 這地還算便宜了姜恒。 要按顧景然原本想法整個破破爛爛的小樓,可惜,他魔宮修建得金碧輝煌,最破的地方也可以與天宗廂房做比。 一路走走停停,竟是到了小樓。 木門敞著,屋內傳來鐵器碰撞的聲音,顧景然腦子轟鳴,身體不受控的沖進了門內。 蕓采揮著長劍。 玄鐵造的長鏈子,一聲一聲叩擊心門,直到闖進去。 顧景然一把推開了女人,他臉色陰鷙得嚇人,幽深戾氣濃得能滴出墨來:“你們在做什么?” 第34章 清冷師尊 只有這一刻他才將骨子里霸道展露,如同開刃的刀,鋒芒畢露。 顧景然沉著臉,若不是他發現得早,造成后果絕對無法預計,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姜恒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我以為你清楚自己的身份,有些東西不是你能碰的?!?/br> 蕓采不知道他為何這樣說話,女子語調提高了好幾倍,不比平常溫聲言語,如同一只踩了尾巴的貓:“你明明不喜歡他,你把他當替身對不對,你喜歡的一直是十年前那個女人,他們除了氣質相似,長得根本不像,何況他是個男人,怎么可能甘心趨于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