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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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br> 第053章 二度 王姮姬愣在原地, 內心有千言萬語要質問,沖到嘴邊又覺得沒意思。 她和他吵架吵得還少嗎,哪次她都據理力爭, 哪次都是徒勞無功。 這次也一樣, 許太妃想要那塊地皮,他定然會遵循孝道,向著許太妃。 上次在山中遇流寇, 他也是在第一時間救走許太妃和許昭容的。 他對瑯琊王氏從不是真心,即便她放下身段懇求, 也是自取其辱。 那是她的地!地上種著她的樹, 她絕不賣, 哪怕許太妃因此病死了。 今夜的圓月只能映亮一小片區域,夜空是污濁的冰藍色,墨黑的殘云籠罩著,影影綽綽閃過黑色蝙蝠的身影, 給人以恐怖瘆人的極大縱深感。 黑色像濃重的霧洶涌而來,潮水般吞噬一切, 肅殺而慘淡, 令人郁郁。 搶她的地皮,還來做作踐她。 王姮姬心里窩囊極了。 絕知此夜避無可避免,王姮姬慢吞吞地走到了床榻,坐下, 解開裙裳的帶子。 粉青的帶子纏在她的細腰上, 勾勒出玲瓏窈窕的弧線, 像破曉時的月牙。 郎靈寂眼色暗了暗, 俯身壓覆,落了帷幕, 像暴雨忽然將她的世界弄暗,徑直扣住她的雙腕,一同陷入松軟的榻。 在極大侵蝕中,王姮姬的秀頸恍若折斷一般,生理性地輕呼著,脆弱近乎于碎。 郎靈寂編織起冰冷的漩渦將她陷溺住,床帳內沒有月光的骯臟之地,拉她一同沉墮,墮入無邊的枷鎖之中。 她稍稍有掙脫,就被他強勢扼腕,猶如雪融化在火中,反抗消失殆盡。 他用些手段隱蔽地迫使她屈從于黑暗,牽引著她,業障的鎖鏈套著她。 床帳一條小縫透進的明亮月色,似鋒利的瓷器碎片,割得人傷痕累累。 于沉痛中她幾乎睜不開眼睛,溺水的人拼盡力氣才能捉住一塊浮木。 面前,他是黑暗中唯一泛著清輝的月亮,別無選擇,她只能死死依賴。 良久,才熬得偃旗息鼓。 王姮姬擦擦額角細汗,叫了水來清洗,疲憊無力,骨頭散架,欲起身下榻。 每月的這一次實吸耗干了她所有的元氣,跟浩劫一樣,咬牙才能熬完全程。 郎靈寂比她稍微早些洗完了,靜靜盯著她洗。待她弄好了準備分榻而臥時,他一只手卻沉然摁住了她的肩。 “先別急?!?/br> 還有第二次。 忘記他們的約定了嗎? 依據累積的規則,今夜應該是兩次。 王姮姬臉色驟然慘白,下意識后退,身上微熱的殘溫還未褪,越是痛苦,越是所有壞事都趕在一起。 “不行……” 她坐在榻沿無助地仰起首,rou眼可見地哆嗦,甚至要叉起手臂來抗拒。 “你別逼我?!?/br> 郎靈寂一寸一寸剮著她皙白的脖頸,像審視物品,“之前說好的?!?/br> 她的意識慢了半拍,拒絕的意味很明顯,“我會受不住死掉?!?/br> 他涼柔地接了句,“你不會?!?/br> 她被他的掌摁住了,心衣細細的帶子掛在脖頸上。在此狹窄昏暖的臥房之內,五指山籠罩,根本逃不脫半分。 王姮姬眼窩不情不愿地蓄著一滴清淚,只得如行尸走rou般重新躺了下來。她那副樣子似斷翅的蝴蝶,生無可戀。 例行公事罷了,郎靈寂并無過多憐憫之心,眼色稍稍深了些許,便將她的膝折了,推進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二次與第一次不同,處處充斥著沮喪,和令人抑郁無可忍受的狂躁。 而且他有意毀掉她自以為清醒的頭腦,換著花樣兒,將她翻來覆去。 王姮姬將痛苦加碼加倍地又受了一遍,處于一種半清醒半瘋狂的狀態中,呼吸都比方才重濁許多,隨風飄蕩著。 她在催他快點,他卻徐徐圖之。 “我有一個條件,” 王姮姬即將再度溺斃之際,拼著最后絲縷氣力道,“……你必須要答應我?!?/br> 事到如今她不想再跟他談什么契約,談什么忠誠,只想借著床榻上的事提醒他,他該為王家效 勞。 否則,她受這些苦是為了什么呢? 郎靈寂不帶溫度,“同房不談公事?!?/br> 厭惡地擦去她眼角的淚,連瞥都不愿瞥她一眼。他很忌諱在榻上談條件的,弄得跟皮rou交易一樣。交易該在平時談好,此時是履行的時間,不能臨陣更改。 王姮姬顫垂眼睫,剪水眸子頓時浮起濃重的倔強,開始反抗起來。 她使出全力地脫離這令人崩潰的包圍圈,以及這月光都照不進的床榻。 幾乎在一瞬間,郎靈寂敏覺細膩感受到了她情緒的波瀾,她帶怒又帶怨,看似深閨弱質,實則形柔而骨硬。 “你做什么?” 他掠了掠她的鬢發,二指鉗起她如啄如玉的下頜骨,輕喘幾分冷意, “……老實點?!?/br> 她被壓住兩只腿不斷地蹬著,漂浮著一些些怒氣,“放開我,我不要了?!?/br> 郎靈寂哂,很難理解她此時說出的蠢話,睥睨螻蟻,“別說傻話?!?/br> 她控訴道,“我很難受,真的?!?/br> 他道,“再受會兒?!?/br> 今日說好了兩次,完不成她走不了。 她沉沉強調,“放開我!你沒聽見我說話嗎?” 似下定決心魚死網破,開始不管不顧地掙,試圖從泥潭里脫出。那日說好的兩次,卻是不打算遵守了。 郎靈寂當然不能容得。 他眼里濺著冰冷而死寂的白,垂垂乜著她,一道清冷、鋒利的視線,仿佛將人的靈魂懾取走,霧暗云深。 輕輕掐住她脖頸。又毀約定。 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種情況下他不用跟她過多廢話,徑直催動情蠱即可。情蠱強烈程度可由他來掌控,讓她后悔此刻的毀約行為。 “用我請你?” 王姮姬與他對視的一瞬,仿佛看到了沉郁惡魔的眼睛,佛經里的波旬。 他膚色是皎凈的瓷白,其余頭發、長眉、眼目皆是墨色一般的黑,此刻的寢衣也被夜色染成了黑,當真瘆人。 重生以來,她一直隱隱害怕他,極力避免和他牽扯,可越是逃避越纏裹得緊,致使每月的同房變成了噩夢。 “你……” “別廢話?!?/br> 郎靈寂冰涼無情地吻覆下來,舌尖上猶如藏了小劑量的毒,令人迷醉。 王姮姬內心頓時被穿透,沉眠在體內的東西蘇醒過來,開始本能地叫囂。 情蠱。 有情蠱的作用,她知道自己很快會迷失自我,然后情不自禁沉墮房事中。 可,最后的意識還在苦掙。 “別,郎靈寂,”她失態,聲音暗啞得似水霧,尖尖的指尖深掐住了他的手臂,崩潰地哭,“……你先別讓那東西控制我,就聽我說一句,就一句?!?/br> 她甚少直接叫他的名字,每次叫都摻雜了幾分撇去偽裝的坦誠,惹人堪憐。 無用廢物的眼淚從她眼角不受控制地溢出,沾淌在他的寢衣上,輕微的寒意仿佛冷水浸肌,蟄得人心頭一點霜。 這一滴淚,從前世流到今生。 郎靈寂終是松了松。 卻是虛的,沒真正放她出自己的桎梏圈,問, “什么話?” 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哽咽著,“你得把地皮留給我,那是我的?!?/br> 說實話郎靈寂并不知道她發生了什么事情,見此情景,她應該是又被欺負了,身為家主還老被欺負。 帳中,他靜謐而深邃地托起她流淌淚花的臉,“嗯,你的?!?/br> 雖然他現在還不清楚什么地皮。 什么地皮,她都能擁有。 “但前提,今夜你得是我的?!?/br> 他雖憐她,神志卻時時刻刻保持著清醒,半分不退讓,黑即是黑白即是白,夫妻之間更要界限分明,明算賬。 王姮姬瞳孔滯了滯。 每月例行的履行契約時間,他不會談公事,也不會向著她。 當初殺文硯之時,他原本有機會殺她,留著一條性命到現在,就是為了讓她做傀儡??苷労稳藱嗪蜅l件呢? 她終究只是他泄念的工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