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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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傳來掌聲。 發布會結束后,池曦文很快成為社交網絡的熱門話題,登上熱搜,網友紛紛驚呼:“這醫生不僅救了國寶,還帥得不行!” “我靠白大褂好帥好專業?!?/br> “這個是真帥,噴不了?!?/br> “這輩子沒想過,我新男神是個獸醫??!” 發布會結束,記者們逐漸散去,池曦文正準備離開禮堂時,鄭教授緩緩走近他說道:“你看到那邊那位嗎?他是……”鄭教授壓低了聲音,“這位領導平時少有公開露面。要是有他的支持,我們推動動物保護法立法就會順利許多?!?/br> 池曦文順著鄭教授的目光望去,只見不遠處站著一位年過古稀的老人,身著筆挺的軍裝,肩上佩戴著幾枚勛章。老人氣質沉穩,神態從容出類拔萃,似乎剛剛參加了附近的某個活動。 池曦文覺得他有些眼熟。 他沉思片刻,陡然想起來,這位老人曾經出現在葉老師給他看過的照片里——那是他從未謀面的爺爺。 正當池曦文回憶時,老人轉頭朝他這邊看了一眼,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短暫交匯。池曦文呼吸一屏,老人隨即轉身,帶著警衛員離開了他的視線。 池曦文沉默片刻,回酒店后,他掏出手機,指尖猶豫了許久,方才給葉老師回復了一個短信。 那邊很快回撥了電話,非常委婉地告訴他:“你現在受到很多關注,我也不方便出來和你吃飯見面,小文,過段時間爸爸去上海出差,再來看望你?!?/br> 池曦文猶豫了一會兒,低低地告訴他自己的想法和目的。葉老師有點驚訝,然后說:“我會考慮一下的,老爺子比較倔強,但你一直出現在公眾視野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 他似乎在暗示池曦文的想法有戲,然而電話那頭傳來孩子喊爸爸的聲音,葉老師的語氣頓時加快:“小文,我得掛了,家里還有事。你……好好照顧自己,再見?!?/br> 池曦文的“再見”還未說出口,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池曦文聽著電話里“嘟嘟嘟”的忙音,緩緩垂下手。他望著窗外沉默了很久,葉老師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回蕩,那種遙遠卻無法觸及的家庭溫情讓他感覺更加孤單。 他疲憊地拿出手機,其實有很多認識的人給他發消息,恭喜他,亦或是轉發發布會的新聞給他并夸他,當池曦文意識到自己指尖停留在和梁越的對話框時,已經十分鐘過去了。一句“我想你了”放在對話框底部,卻始終沒有發送出去。 他好像已經習慣了把情感寄托在梁越身上,尤其在這種無所依附的時刻。 然而池曦文消息還沒發過去,不知是不是正好梁越在想他,池曦文接到了他突如其來的電話。 池曦文心頭一顫,手指輕輕劃過,接起。 “文文?!绷涸絼偯ν昊亓宿k公室,看了一眼新聞報告,就給池曦文撥了過去,問他,“發布會結束了,你回酒店了嗎?” 池曦文低聲說:“剛回,等下還要出去吃飯?!?/br> “和誰吃?” “鄭教授帶我去,就是一些領導什么的吧?!背仃匚膶Υ擞行┢v。 梁越對他的語氣很敏感,蹙眉:“你還好嗎,是不是累了?” “不是?!背仃匚南乱庾R否認了,但很快又意識到自己對他說謊沒有意義,自己原本就想在梁越這里尋求安慰的。池曦文頓了頓,抱著膝蓋靠在沙發上說:“嗯……很累。要和好多人周旋,我沒有力氣了?!?/br> “晚上的飯局你必須去么,不能拒絕?”電話那邊,梁越正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西裝筆挺,領帶一絲不茍,擱在黑色辦公桌上的手指卻蜷縮起來,為池曦文的處境有些束手無策。 池曦文說不能拒絕:“其實也沒有那么糟糕,只是我不喜歡和那么多人講話,他們會問我問題,我必須一直禮貌和專業,或許還要諂媚的回答?!?/br> 梁越沉默了片刻,理智地分析著池曦文的處境,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又堅定:“我知道你們在為立法做努力,但你不必逼自己過度承擔所有的壓力。如果這些領導真的愿意支持你們,他們會看到你專業和真實的一面,而不是依靠你去迎合他們。你做得已經很好了,我會想辦法幫你?!?/br> 池曦文聽著他的聲音,感受到一股力量緩緩注入心中,似乎所有的疲憊在這一瞬間都緩解了幾分。梁越的理智和冷靜,總能在他無助的時候成為支撐。 池曦文有些說不出話來。 梁越以為沒信號了:“聽得到么?” 池曦文低下頭:“嗯……我聽見了?!背仃匚膶⑾ドw抱得更緊,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想你了?!?/br> 話剛說完,池曦文自己也愣住了,這句不受控制的話直接反映了他內心深處的渴望。 而電話那頭的梁越聽到池曦文突然說出的“我想你了”,整個人微微一僵,心臟仿佛被什么擊中。他握著電話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這是池曦文時隔多年的第一次這樣坦率地對他說出心里話。自從“復合”以來,池曦文仍然顯得有些克制和疏離,似乎把情感藏在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后。梁越原以為,池曦文已經不再那么需要他,甚至習慣了獨自面對壓力。但這一句“我想你了”,讓梁越心里那一角沉寂已久的柔軟忽然被觸動。 梁越的聲音放得更低更軟了:“寶寶,你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跟我說了?!?/br> 池曦文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沒有忍住,他偏過頭聽著梁越的聲音,心臟仿佛被攥緊了。 梁越說:“我一直都在等你再這樣對我說。我也想你?!?/br> 池曦文吸了吸鼻子,沒有出聲。 梁越的聲音被信號影響,帶著電磁波的滋滋聲:“我知道這些年你很累,一直獨自承擔一切。等你回來,我陪著你,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那么辛苦了?!?/br> 池曦文聽著,鼻尖微微酸澀,心中那些長久以來的壓抑和疲憊在梁越這溫柔的言語中得到了片刻的釋懷。他閉上眼睛,聲音低低地回了一句:“好?!?/br> 幾天后的下午,池曦文坐經濟艙飛回上海,鄭院長給他回電話:“別,這都晚上七點了,你看見夕陽沒?你就別來上班了,明天再來吧?!?/br> 是的,池曦文一下飛機,就想去工作,因為他仿佛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當一名普通醫院的普通獸醫了。 鄭院長對這個天選牛馬簡直無計可施,好說歹說,把他勸住了。 電話里傳來忙音,池曦文拿開手機,看見有個來電,他對鄭院長對了再見,旋即接起。 是梁越的聲音,問他是不是下飛機了。 “正在出來?!背仃匚拇┲宜{色的羽絨服,戴著黑色鴨舌帽,手里拖著一個小登機箱。他不算什么明星,只是最近有些熱度,變得十分容易辨認。 停車場層,池曦文剛走到扶梯口,就看見眼熟的勞斯萊斯??窟吘?,司機小李率先下車:“池醫生,這兒,我幫您拿行李?!?/br> 梁越也打開車門,讓他上來。 池曦文彎腰上了車,撲面而來的暖氣瞬間驅散了他身上的寒意。車內的溫暖與外界的寒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梁越坐在車里,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絲質襯衫,柔滑的布料貼合在他結實的肌rou上,線條流暢而優雅,袖口隨意地挽到小臂處,露出結實的前臂,肌rou微微繃起。 他幾乎不等池曦文坐穩,就一把將他撈入懷里,動作帶著一股急切和隱忍已久的欲望。 池曦文心臟猛然一跳,呼吸瞬間紊亂,整個身體被熟悉的溫暖包裹,心臟開始不受控地跳動。 他能感受到梁越的呼吸在自己耳邊急促又克制。梁越低頭,鼻尖輕輕蹭過池曦文的發間,帶著久別的依戀和不舍。 還穿著羽絨服的池曦文全身上下陡然熱氣冒出了頭頂,被他抱了一會兒,兩人一句話也沒說,好像所有的聲音都在擁抱里了。 旋即梁越的唇便覆了上來,帶著一種無法抑制的急切,含住池曦文的嘴唇,嘴唇柔軟,吻得深而綿長,舌尖細膩地探進,勾住對方的舌尖,貪婪而深情地糾纏著。車廂狹小密閉,空氣里充滿了唇舌交纏的氣息。 梁越的手順著池曦文的背滑下,熟悉的掌心溫暖而有力,帶著一種讓池曦文無比安心的撫慰。他幾乎是本能地將池曦文更加緊密地貼在自己懷里,仿佛要用這樣的方式補償兩人分開時的所有不安與思念。 池曦文熱得不行,已經出汗了,眼鏡被親歪了,他倉促扶正,一只手撐在梁越的肩膀上說:“等下梁越……我熱?!?/br> 梁越拉開他的羽絨服拉鏈,將他的外套脫下丟在一旁,一只手將空調溫度撥低幾度。 “文文,我想你,想得快瘋了?!绷涸降穆曇舻蛦∩硢?,似乎壓抑了很久的情緒終于在這一刻宣泄出來。他額頭抵著池曦文的鼻梁,睫毛深垂,粗重地喘息。 池曦文沒有應聲,只是呼吸漸漸凌亂,胸膛急促起伏,他的身體輕顫,似乎被梁越徹底融化在這過于纏綿的親密里。 梁越和他才復合沒幾天,就因為工作而被迫分開。他已經在分開的這一星期里,無數次地在腦海里排練在見面時要說什么,做什么,要跟池曦文說想他,要誠實,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出差后回家只知道說一句“嗯,回來了”,從不給池曦文窺探自己內心的機會。 第73章 池曦文被梁越親得迷迷糊糊, 腦子里轉著思緒,忽然想起什么,開口問:“梁越……貓呢?” 梁越:“……” 他稍稍分開, 依舊把他摟在懷里, 低聲答:“在家里呢。你是想先回自己家,還是……去我家?” 池曦文條件反射地拒絕:“……我不去你家?!毕肫鹎瓣囎永钕撵系亩绦?,池曦文心里多了幾分抗拒。幾天前,李夏煜給他發了條消息:“我在新聞上看見你了, 和那誰復合了?” “是?!彼喍痰鼗亓藢Ψ揭粭l。 “為什么?”李夏煜追問。 池曦文沉默以對。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 沒必要說得太透。要是現在去梁越家再遇見小夏, 一定尷尬到無以復加。 似乎是察覺到池曦文的遲疑,梁越低聲道:“我換了房子?!?/br> 池曦文抬首:“???” 這是說換就換的嗎? 梁越垂首對他道:“在公司和你家附近,比你現在住的小區要離你醫院遠一點,不是很大,只有一個臥室, 太大了找你不方便,你跟我過去么?球球在家?!?/br> 池曦文倒沒有糾結,說好。他是不太愿意讓梁越整天帶著貓出門的,容易應激,自己過去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梁越的新家是江景房,他說原房主是個畫家,他接手得倉促,只來得及換了一些家具。 池曦文踏進梁越的新家時, 眼前的景象讓他微微一愣。因為家里的風格不像是梁越的喜好,溫馨而輕快的氣息與他印象中的冷淡簡約大相徑庭。開闊的空間里, 彩色沙發上鋪著柔軟的毛毯,茶幾上擺放著一半拼好的樂高非洲動物園, 亞麻地毯溫暖地覆蓋著地面,整間房子顯得柔和而生機勃勃。 窗邊的小木馬搖晃著,落地窗外便是江景,夜色里,水面微光蕩漾,倒映城市燈紅酒綠。桌面上還擺著一束假花,鳶尾與滿天星相伴而生。池曦文抬首,望見墻上掛著幾幅亮麗的油畫,像是兒童房的裝飾,還有幾幅攝影作品,等他走近仔細看了,發覺是自己在非洲拍攝后發表的照片。 他一陣意外:“這些照片你從哪里找到的,我都找不到底片了?!?/br> 梁越脫了外套隨意丟在沙發上,走過來道:“我看了你的紀錄片,聯系電視臺發給我的?!?/br> 池曦文又是一愣,微微側首:“你還看了……那個啊?!?/br> “嗯?!绷涸酵?,“看了不止一遍?!?/br> 那是一部幾年前拍攝的紀錄片。當時bbc在馬賽馬拉拍攝,偶然注意到池曦文身邊的兩頭獅子,驚訝之余拍攝了片段。池曦文當時還拿到了一筆片酬,影片在英文頻道播出,屬于冷門之作,他的出鏡片段也并不多。幾個月前,梁越找到這部片子,將池曦文的畫面截取下來,保存到手機里,反復看了許多遍。 “你要看看嗎?!?/br> 池曦文說:“其實我還沒看過,之前他們發了郵件給我,我忘記看了?!?/br> “那我打開給你看?!绷涸秸f著打開投影屏,屏幕中,池曦文站在遼闊的馬賽馬拉草原上,背景是一片黃昏的天際,偶爾還伴隨著獅子悠然自得的身影。片段有些模糊,但梁越仍然能感覺到那些畫面里的真實與原始,甚至,池曦文眼中的光。 “我一直在想你為什么去肯尼亞?!绷涸讲恢来鸢?,因為他追求的東西和池曦文追求的完全不一樣,他時常因為池曦文的情緒和對動物的憐憫而感到費解,但看了紀錄片后,梁越目光深深地注視他的側臉,“看完我找到了答案?!?/br> 屏幕上的畫面切換到一個更近的鏡頭。池曦文站在獅群前,草原上的風輕輕揚起他臉頰的塵土,嘴角有笑容,眼神卻寧靜深邃。 第三視角下,他對鏡頭說:“luna是我接生的?!彼p輕拍了拍年輕獅子的腦袋,luna瞇著眼睛享受地蹭了蹭他的手臂。 “這是mirabel,是她的mama,mirabel一向不親近人,但luna不一樣,從她出生那天起,她幾乎一直陪在我身邊?!?/br> 記者的聲音響起:“你給她取了名字?” “是的,我們是朋友,或者說家人?!背仃匚脑谶|闊的草原上緩步行走,身后隨時跟隨著兩頭獅子。 鏡頭拉近,年輕亞裔的衣著在草原的風沙中顯得隨意而樸素,衣領處沾著塵土,襯衫在陽光下泛出些微褪色的痕跡。他的皮膚曬成了麥色,帶著風吹日曬的粗糲質感,卻與這片土地融為一體。池曦文沒有戴墨鏡,目光因強光微微瞇起,眼神卻專注深邃,仿佛在透視這片無邊無際的荒原,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清澈湖水,映出不加修飾的坦然。 “在這里,你會感覺到自己只是自然的一部分。所有的規則都很簡單,生命、死亡……沒有多余的東西?!?/br> 他沒有看鏡頭:“我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么接近過生命的本質?!?/br> 池曦文抱著貓坐在沙發上,屏幕光亮照在他的眼睛里。 他其實記不清自己當時說了些什么,只是記者問,他就回答了。剛開始有點緊張,后來想想也是為了錢,就盡量有什么說什么,要對得起人家付的片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