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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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夏煜摸不著頭腦地抬頭,卻看見他那平素總是高人一等的大哥,飯都不吃了,面無表情地拿上西裝外套走了。 “大哥,不吃點兒么?” “呃,怎么走了啊……” 他大哥沒理他。 脾氣真大。 這么大也是有緣由的。 早在上個月公司人事部傳出漢克要回英國,全公司都在議論總部會派誰來接手亞太,后來傳出了一個英文名,是個叫leon的華裔。 李夏煜一開始沒當回事,然后隨著資料越扒越多,新總裁的中文名和照片也被人傳到了群里。 李夏煜中午閑的沒事沖浪,看見名字那一刻下巴都掉了。 群里已經瘋了:“leon這么帥??” “我要調到總辦去,kelly姐幫幫忙?。?!” “被耍了吧,這一看就是男模照片,怎么可能是我們新來的總裁,呵呵,誰這么無聊?!?/br> “找人事確認了,就是他。他叫leon,中文名梁越,哈佛大學本科(聽說是靠打網球被錄取的),在風鑄四年,silix與智維的跨國并購就是他領導的,手段太漂亮了……” 李夏煜再點開照片一確認,震驚了半天。 草好帥……不是。這人真是梁越,他那便宜大哥。 五年金融圈浸yin,照片上戴無框眼鏡,氣質矜貴五官英俊,是《彭博商業周刊》攝影師給他拍的雜志照,梁越坐在一張高背皮革扶手椅上,背景是整面落地窗,窗外可以看到高樓和天際線。他一腿輕松地搭在另一條腿上,雙手自然地放在扶手上,身體微微向后靠,露出腕間古董表,一套鼠灰色的高定西裝,完美貼合他的寬肩窄腰。 要死了,他們風鑄gay很多的。梁越這樣的進個電梯不知道要被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他那件衣服扒多少次。 他聽說大哥之前要和智維老總的女兒聯姻,消息傳來后沒多久,跨國并購完成,聯姻的消息不了了之。 李夏煜猜測是梁越把智維給耍了,用美男計做餌,短時間內以驚人的速度完成這場可能性極低的并購案。 其實李夏煜小時候是見過他大哥的。 有一年他被接到這個房子里來玩兒,那會兒他還不知道自己是私生子,以為是mama給他找了個大哥哥玩,讓他待在大哥哥家里。 那時的梁越對他還挺和顏悅色,因為梁越當他是遠房堂弟,對年幼乖巧,模樣好看的李夏煜頗有照顧,還教小孩寫作業、打游戲。 李夏煜對他可謂是崇拜得不行,因為梁越什么都會,腦袋聰明,網球打得特別好,連成年的教練都贏不了他。 后來就變成了這樣。 家里后院原先還有個空閑的網球場,李夏煜住進來后,就改成了籃球場,他和父親時常都在球場里灌籃。 李夏煜對大哥討厭自己這件事接受得很坦然,并努力想改變在他眼里的形象,最近兩人開始說話了,這看起來是個良好的開端。 再努力努力,不說像尋常人家里的兄弟一樣,好歹能處成普通朋友吧? “小池醫生,你早上吃的什么?”李夏煜把可露麗拍給他,又拍了一個光盤。 “好吃么,我吃的三明治?!背仃匚淖咴谏习嗦飞?。 他租的房子離工作的地方特別遠。 按照附近的房價,得差不多五位數才能租到他那個房子,但他只花了一半的價格。 說來這點也非常奇怪,池曦文有所懷疑,但不能確定。 直到今天在醫院里,有個拎著鳥籠子來醫院的中年人,說要找池醫生。 說是中年人,其實看外貌不超過四十歲,保養得極好,穿著儒雅,看著便是高知分子。 “池醫生,有人找?!遍T外傳來醫師的敲門聲。 “稍等?!?/br> 診室里,池曦文在準備給一只吉娃娃接種疫苗,吉娃娃在主人懷里上躥下跳,眼珠子大得快要突出來,顯然十分害怕醫院的環境。 “噓,噓,給我吧?!背仃匚拇魃狭藷o菌手套。 吉娃娃主人是個戴眼鏡的年輕女士,池曦文戴著口罩和眼鏡,但她仍然看了有三分鐘,因為池曦文長了一雙很好看的杏核眼。 她一邊盯著池曦文看個不停一邊說:“它上次在別的醫院打針,因為亂動,針頭險些斷里面了,還咬了醫生一口……我害怕它把您也……” “沒關系,給我吧?!背仃匚臏睾偷卣f,言罷伸手,他袖口挽起,露出手臂的疤痕來。 實際上他胳膊上的傷痕絕對不算多。 因為池曦文有本事安撫絕大部分的寵物。 主人小心翼翼地把吉娃娃遞給他。但沒料到剛剛還在掙扎個沒完的小狗,很快在他的拍打下安靜下來,甚至不需要其他醫師的輔助! 池曦文單臂抱狗,快速地檢查其體溫、心跳和呼吸頻率,接著用酒精棉球在吉娃娃的肩胛部位進行消毒,然后右手迅速而穩妥地將針頭插入皮膚下方的皮下組織,然后緩慢推注疫苗液體。 他動作十分精準,保持針頭穩固,注射速度平穩,盡力減少了寵物的疼痛和不適。 在他們醫學院里,測試的時候,池曦文是唯一一個在寵物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完成進針出針的醫生,他好像知道怎么打針動物的疼痛感是最微弱的。 注射完畢后,池曦文迅速拔出針頭,并用干凈的棉球按壓注射部位,輕輕揉搓幾下以幫助疫苗擴散,將吉娃娃放下道:“好了,疫苗打完后七天不能洗澡,避免劇烈運動?!?/br> 他交代了接下來的注意事項,如在接種后觀察寵物的狀態,可能的副作用,把主人送出診室的時候,女主人回頭問池曦文加了微信,理由是:“我家狗子要是有什么情況,我好及時地跟您溝通?!?/br> 池曦文點頭,把桌上的二維碼給了她。 她掃碼后看見是企業賬號,問:“是您本人的賬號嗎?” “是,我本人在用?!背仃匚钠綍r加顧客用的這個,方便和寵物主人溝通,不可避免地也遇到了一些sao擾。昨晚有一位還暗示他:“如果池醫生有空和我出來吃一頓飯的話,我可以買你們店里五十袋狗糧!” 這時候他就會點回復:“我是池醫生的同事小趙,寵物有什么不適的話親可以來院復查哦?!?/br> 送走寵主,下一個顧客進來了。 池曦文抬頭見到來人,愣了一下。 小趙醫師:“這位客人也是來給寵物打疫苗的?!?/br> 客人是個中年男士,斯文儒雅,手里提著個鸚鵡,舉止卻有些局促,兩只手都攥著提手道:“池醫生,您好?!?/br> 池曦文看了他幾秒鐘,對小趙醫師說:“你去忙吧,我一個人就行?!?/br> 池曦文關上了門,背過身,聲音低:“葉老師,您怎么來上海了?!?/br> “我過來參加個峰會……”葉遠昂朝他小心地笑著說,“就買了只鸚鵡,賣鸚鵡的說得打疫苗,我就搜了最近的寵物醫院過來,沒想到正好看見你的照片,原來你在這兒上班啊?!?/br> 池曦文:“最近的花鳥市場有五公里?!?/br> 言下之意,離花鳥市場最近的定然不是他這家寵物醫院。葉遠昂就是找了個理由過來罷了。 葉遠昂尷尬地低頭:“被你發現了,小文,我就是想著過來看看你,看你工作怎么樣,平時生活需不需要幫忙的,錢夠不夠花……” “平時生活很好,不需要幫忙,謝謝您的關心?!彼f話官方且客氣,掃碼幫葉遠昂團了個鸚鵡打的疫苗費用,接著池曦文打開籠子,將鳥輕輕地捧了出來,檢查了鳥的羽毛情況,然后登記了檔案。 “還沒起名,鳥……你給起個名兒吧?!比~遠昂說。 池曦文眼眸輕抬:“葉老師,養了寵物就要對它負責,它不是商品,不是禮物,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你買下來了,就要帶回去養它,您過來出差一趟,何必為了見我,特意買一只不必要的鳥?” “我……我怕你不肯見我?!比~遠昂苦澀道,“你放心吧,鸚鵡我會好好養的,名字就叫小葉吧,先叫著。你不放心的話,回頭我給你拍照片?!?/br> 池曦文“嗯”了一聲,用一張布包裹住鳥的身體,只露出頭部和需要注射的部位,動作很快地做完了消毒和打針的步驟。 鳥類這么容易受驚的動物,在他手掌心里乖得像個寶寶一樣。 并且由于他注射的手法,小鸚鵡沒有表現出異常的行為或任何疼痛反應。尋常人不懂,還以為就是這樣,但能做到這種程度的無痛注射,通常是經過多年臨床經驗積累的結果。 池曦文能夠以極其精確的角度和力度將針頭插入鳥類皮膚下方的皮下組織,避免了對神經末梢的刺激。這要求他對鳥類解剖結構有深刻的理解,并且手部控制力極強。 這樣的專業程度已經不是尋常獸醫了。 “葉老師,我的工作完成了,后面還有其他待接診的寵物,如果您方便的話,現在可以離開嗎?小鸚鵡如果出現異常情況,您再聯系我?!背仃匚挠迷~客氣,讓葉遠昂倍感失落。 但他不會打擾池曦文工作,正要付錢的時候,池曦文說:“幫您付了,不用給了?!?/br> “這怎么行呢!”葉遠昂說,“我得轉給你,你這孩子,工資才多少,租房就去了一大半……” 池曦文抬眼:“你怎么知道我租房花了多少?” 葉遠昂:“我……我,你們這兒附近,不都那么多么,我在網上查的?!彼樣樀?。 池曦文輕輕皺眉:“房子是您租給我的吧?!?/br> 他本來就有所懷疑,因為知道葉遠昂以前在這邊當過兩年政府顧問,這房子很可能是他當時買的,可是一直沒有拿出證據?,F在這么一試探,真相一目了然。 “小文……你太聰明了,什么都瞞不過你?!比~遠昂感慨,覺得這孩子像他,長得像,聰明也像。 可惜這么多年了,孩子長大了他才知道有這么個孩子在外邊兒。 但他有家庭有女兒,且因為工作性質、家庭原因,他不可能承認池曦文是他的親生兒子。一旦承認,連累他爹也可能晚節不保被拉下馬,扯出自己年輕時干的荒唐事。 所以葉遠昂只能變著法地私底下彌補他,給過他錢,他沒要,后來送他去讀書,他接受了,跟自己客客氣氣地說了謝謝:“以后工作了,我一定還給您?!?/br> 在國外讀書讀了大半年的時候,池曦文就把錢轉給他了,不知道從哪兒賺來的錢,他一個學生,怎么有這么多的錢呢! 葉遠昂就托人去打聽,打聽了半天,才知道池曦文好像跟一個特有錢的男的同居了,他誤以為池曦文被包養了。 這簡直驚世駭俗! 他帶了兩個警衛員連夜打飛的跑過去找他,勸阻他不要誤入歧途,錢他有的是,別為了點錢去賣身。 最后他還是走了,因為發現他倆像是真愛,池曦文像一株被養得很好的溫室花朵,不是自己想的那種關系。 總之,他和這孩子的關系不疏不近,也無法再進一步了,只能從其他方面拼命地彌補池曦文。 葉遠昂走的時候,池曦文給窗臺綠植澆花,頭也沒抬地說了句:“爸,晚上再吃頓飯吧?!?/br> 第8章 葉遠昂這個父親,池曦文不是不認。 他這些年彌補自己,對自己好,池曦文明白,他懂得感恩,葉遠昂給錢讓他去念書,所以他愿意叫他一聲爸,但也僅此了。 因為葉遠昂有妻有女,注定不是他要去的家庭,他們的關系永遠上不得臺面,見不得光。 很多年前,名校畢業的葉遠昂在福建省某個小村子里做支教,支教時期一年,他年輕英俊,戴罕見的名表,被女學生求愛。他恪守禮貌,嚴厲拒絕之后,女學生(已成年)竟然下藥爬上了他的床,事后為了不把事情鬧大,女學生問他索要了三百萬,說自己會拿著錢出國,這件事誰也不會知道,她不會宣揚出去,這也不會影響他的前途。 葉遠昂嚇破了膽,他父親花錢打發了女學生,卻沒想到她生了個孩子,因為心軟一時留下了這個小生命,又因為自己有遠大的前程抱負,把孩子丟給臨產的嫂子和樸實的兄長,給家里留了五十萬現金,要求他們守口如瓶一輩子。 女學生坐船遠渡重洋離開中國,撕掉護照改名換姓,隔了幾年后,或許是因為自己再也生不出來了,也或許是血脈親情讓她追憶往昔,她想起在國內的孩子來,主動聯系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