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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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越說:“池曦文,先去洗澡?!?/br> 池曦文忽地抬首,睜大了雙眼:“你記得我的名字???” “嗯?!绷涸阶诖惭?,腰間的浴巾仿佛快解開似的松垮,露出腹肌和鯊魚線的線條,懶散的聲線道,“浴室在那邊?!?/br> 池曦文輕輕點頭,把驅蟲工具放在了墻角的地上,進了浴室,洗干凈澡,將他的洗浴用品擺放整齊,并擦干水份。 他輕輕推開透明門,滿身水汽地問:“浴袍我能穿嗎?” 梁越的聲音隔著木板墻面傳來:“穿吧?!?/br> 池曦文穿好,把頭發擦干出去,房間燈光很暗,昏黃而柔軟,梁越坐在一張沙發上,身上穿深藍色的絲綢睡袍,在看平板上的網球賽,臉龐被光亮照出深邃輪廓,五官無一不是頂尖,讓人挪不開眼。音響里傳來解說員高亢的聲音,池曦文英文比以前好得多,完全能聽懂。 而梁越看得分外認真,長睫微垂著,像古希臘雕塑一樣完美。就在池曦文站在一旁,以為他一時半會不會理自己的時候,梁越突然喚他過去了。 他很緊張,看見梁越把平板擱在了旁邊桌上,朝他伸手。 池曦文把手給他,同時被這張有力的手掌牽了過去,力道使得不大,卻讓池曦文一頭撞入他敞開的懷里,男人皮膚熾熱得發燙,池曦文埋在他的胸口說不出話,耳朵嗡嗡的,心跳如擂。 “上次給你的卡你沒帶走對不對?!绷涸匠雎?。 咚咚、咚咚……池曦文聽見兩人的心臟跳動混淆在一起,他渾身發軟地點頭,“嗯”了一聲。 梁越撫摸他的下巴,像是逗貓:“為什么不帶走?” 池曦文聲音低低的:“因為那不是一場交易?!?/br> 梁越:“你喜歡我?!?/br> “……是?!彼]眼承認了,身上微微發抖,臉紅得可怕。梁越對此反應卻很平淡,因為喜歡他的人太多了,他享受著追捧,場上場下都是如此,池曦文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個。 梁越的撫摸從他的下巴到耳朵,然后到頭頂,修長五指穿過他濕潤散發涼意的黑發,眼神重新回到屏幕上,球場上到賽末點了,梁越的手指也仿佛拿捏一枚網球般收緊,扣著將他腦袋往下按,慵懶而不帶感情的嗓音道:“含著?!?/br> …… 池曦文的愛不值一提。 梁越在那一年過后,因手腕舊傷再也無法打職業了,天之驕子被折斷羽翼,所有人都在惋惜,他是最有前途的的網球運動員,因傷退役,每個人都在或真或假地安慰他。 但梁越對此表現的極為平靜,沒有進入家族企業,轉而進了一家投行工作,他事務變得繁忙,時常夜里開會,兩年間身邊只有池曦文一個人。 他們在一起的日夜,床榻間的甜言蜜語與親吻撫摸,同床共枕的耳鬢廝磨,始終在他背后做后盾,讓池曦文誤以為是愛。 和梁越在一起兩年后池曦文才如夢初醒,其實梁越從來沒有愛過他,自己只是一只可有可無的寵物,看起來的愛,那是他的施舍。 但他對梁越沒有恨,因為對方給了他第二次生命,在他瀕死時伸出手牢牢地抓住他,讓他活下去了。 在肯尼亞,偶爾在有網絡時,池曦文也會通過轉播觀看溫網比賽,他一邊關注那些年輕運動員的長相身材,一邊給自己洗腦,自己其實只是喜歡長得好看被萬人矚目的網球運動員,而不是特定的一個人。 這種洗腦或許還算管用。 因為一年前,李夏煜來肯尼亞旅游時,池曦文帶著野外急救箱、望遠鏡、gps設備、樣本采集袋和記錄本在外出巡視。 對于他一個亞裔普通人,居然深入草原,身旁還跟著大獅子,車上的游客們都感到非常驚訝和好奇,跟他打起招呼并攀談起來。 池曦文有問必答,說自己是在這邊工作的志愿者,還解答了相當多的專業知識。 游客一臉吃驚:“這兩個獅子是跟著你過來的??!他們不是很危險么?為什么不傷害你?” 池曦文輕描淡寫地說:“之前幫母獅接生過?!辈粌H如此,他還救了小幼崽的命。 游客們紛紛發出不可思議的抽氣聲,大呼難以置信!并掏出相機拍照,池曦文別開臉,他不喜歡被人拍。最近有bbc紀錄片團隊過來拍攝,池曦文被迫接受采訪,很不樂意,才跑出來巡視的。 這輛游覽車上還坐著一個男生,他戴著墨鏡,下半張臉和前男友相似度百分之八十,這讓池曦文沒能及時收住眼神,一直偷看人家。 他看了有一會兒了,想確認些什么,不然不會待這么久。 直到那個男生摘下墨鏡,沖他笑了笑:“你是中國人?” 池曦文方才看清他那雙明亮烏黑的眸子。摘下墨鏡后,男生的氣質和長相截然不同,這讓他松口氣,也為之心臟輕輕抽搐,這么久了還是會痛。 男生說:“我想下車拍照,導游不允許,但我看你能穿過這些高危區域,能不能帶我去?” 池曦文搖頭:“不能?!?/br> 男生倒也不沮喪,一直在笑,說:“是因為太危險了嗎,那好吧,我不下車了,聽專業人士的?!?/br> 越野車離開時,男生重新戴上了墨鏡,跟池曦文做了揮手的動作。 池曦文背著書包站在原地,望著越野車行駛遠去,他左右各趴著一只姿態慵懶的非洲獅,它們軀體寬闊而肌rou發達,趴下時四肢伸展,傳遞出一種強大的保護感。有兩尊龐然大物在側,池曦文的四周風平浪靜。 這種現象讓bbc的記者大為震撼,想知道他為什么能馴服這么兇猛的野獸。 倘若是因為感恩而一時的保護,還說得通,但要產生長期的保護行為,需要很多特殊的條件和長期的接觸,而這種接觸有時可能無法保證安全。 所以他們一直想跟蹤池曦文,打算拍攝關于他的紀錄片,還開出一筆不菲的報酬作為出鏡費用。 返回基地后,池曦文把采集到的樣本帶回實驗室,按照嚴格的實驗室流程進行分析。 這包括血液樣本的顯微鏡檢查、dna分析以及病原體檢測。 周末,池曦文和團隊去當地社區的牧民和護林員互動,收集他們對野生動物的觀察報告,并為他們提供動物保護和急救的知識培訓。 這次偶然遇見和當地牧民孩子在踢球的李夏煜,他沒戴墨鏡,膚色和長相十分好認,池曦文坐在房間里往外看了幾眼,但因為要工作,也沒有出去,一直拿著筆記錄。 過會兒窗邊傳來動靜,臉上汗水涔涔的大學生走到窗前,五官俊朗明亮,朝他“嗨”了一聲。 池曦文抬起頭來。 “我聽他們說你是獸醫?也給人看病?!?/br> 池曦文點頭,看他要干什么。 男生只是伸出手。 “飲料,我聽他們說你要喝水,喏?!彼氖终祈樦翱诖┝诉M來,將一瓶芬達放在了木桌上,接著對池曦文揮揮手:“我繼續踢球去了,拜?!?/br> 在水資源短缺的馬賽馬拉,芬達是一種奢侈品,池曦文也很難喝到這種東西。 村長的幾個孩子一直盯著他的芬達吞口水,池曦文沒好意思,打開倒了幾杯,分別分給了他們。 離開社區時,李夏煜從球場看見他的身影,跟那群踢球的小孩做了個“stop”的手勢,用斯瓦希里語讓他們稍等一會兒,便朝池曦文跑了過來。 他身上的灰色背心被汗水浸透,呈現一種更深的黑色,胳膊隆起的肌rou因運動而顯得愈發緊繃,肌rou的線條在汗水的映襯下更加分明,胸膛起伏著,喊池曦文等等。 池曦文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他的鼻子、嘴唇,最后注視他的眼睛。 李夏煜:“芬達你喝了嗎?能不能問你一件事?!?/br> 池曦文抱著本子:“你說?!?/br> 李夏煜眼睛尤為明亮,有些湊近地問:“那個……我能不能摸下你的獅子?” 池曦文:“……” 李夏煜撓頭:“不行就算了?!?/br> 池曦文搖頭:“不行,而且那不是我的獅子?!?/br> 李夏煜:“那他們怎么跟著你去高危區?牧民說他們跟了你好幾個月,都沒傷害過你?!?/br> 池曦文:“我在做野外巡視,他們只是保護我?!?/br> 李夏煜聞言瞪大了眼睛。 似乎是覺得池曦文身上有很不可思議的部分。 他奇異地盯著池曦文,像盯著一只木法沙,掏出手機問他能不能加個微信。 池曦文嘴唇輕輕一動,目光從他凝聚在肌rou的紋理之間的汗珠,挪到了他的下巴上。 李夏煜笑道:“盯著我做什么,我是什么長得很丑的人嗎?” 池曦文抿唇:“我這里網絡不好,我們平時不用微信,用衛星電話?!?/br> 李夏煜眼睛一彎:“那木法沙,你電話號碼給我留個,微信也留個,你志愿者做完了要回國嗎?應該要的吧,我們回國了聯系也行?!?/br> 池曦文凝視了他片刻,點頭,把號碼手抄給他,低著頭說:“我回基地了?!?/br> “明天來嗎?” “明天不來?!?/br> “后天呢!” “后天也不?!?/br> “那我后天等你!” 池曦文回頭看,小河靜靜地流淌,岸邊的泥草房籠罩在金色的余暉中。一只巨大的野生大象正低頭在溪流邊汲水,鼻子輕輕擺動,濺起細微的水花。 身材高大的年輕男生抱著一個破破爛爛的足球在跟他揮手,曬成麥色的皮膚灑滿陽光,遠處一幫沒長大的黑小孩兒站在高大的猴面包樹下,用斯瓦希里語呼喚他把球還回去。 第6章 吃完麻辣燙,李夏煜就開車將池曦文送回家了,他心里是想上樓去的,但池曦文沒有開口。 “你住的小區有點年頭了吧……”李夏煜找話說。 池曦文:“房齡好像有十年了?!?/br> 李夏煜:“那是挺不安全的,要不,要不我還是送你上樓吧?!闭f完,李夏煜撥動轉向燈,進了小區地下停車場,余光偷偷瞄他的表情。 池曦文是個情緒平淡的人,喜歡和不喜歡的界限模糊,鮮少在他面前展現特別的喜好,問他愛吃什么,說隨便,喜歡什么,也說沒特別喜歡的,全靠李夏煜在旁邊觀察。 無論是面對喜歡還是不喜歡,池曦文的反應都如一潭靜水般不露波瀾。 所有的情感與欲望都被一層無形的薄霧籠罩著,朦朧而難以觸及。 李夏煜時常有一種沒法抓住他的感受,正是這種感受,迫使他接近對方,產生濃烈的好奇心。 池曦文默許他送自己回家。 雖說是14年建的房子,但小區綠化和管理都不錯。 池曦文以一個低廉的價格租了一套小兩室,租房給他的中介說房東著急出國,要移民了,所以價格才這么低。 搬家后池曦文將家里打理得很好,干凈整潔,廚房的推車籃里放著帶泥的土豆和白洋蔥,他自己住小次臥,主臥沒有住人,堆放了六個寵物籠子和貓爬架,角落里放著航空箱,架子上羅列著常見的寵物糧和藥。 不過他這里現在沒有養寵物。 池曦文進門后,就將窗簾拉上了,樓間距很近,他住五樓,隱私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