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A,但彎仔碼頭 第80節
喬西被反剪著手臂,脖子上橫著她的手臂。 把手機搶回來,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他腦袋上,看著不停掙扎的喬西,她也來了幾分火氣:“我他馬是什么很賤的存在嗎?是個人都能上來踩一腳是吧?!?/br> “你再說一句,我把你牙都打爛?!?/br> 喬西憤恨地盯著她,看起來好像嚇壞了。 曾經如珍珠般溫潤的雙眼善良不再,充滿戾氣:“你最好在這里打死我,否則我說道做到,一定會嫁給她?!?/br> “我早就把照片發送給自己了?!鄙嗉獾种例X,嘗到濃重的血腥味,喬西破罐子破摔,挑釁地看向每個人:“現在誰是笑話?” 唯一看著受到驚嚇的烏涅塔,苦澀一笑,心想,怨偶天成也是天定的緣分。 烏涅塔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勸架:“別打了……” 上前一步,貝瑞絲側身擋住她的視線,語氣散漫:“這么血腥,看多了容易做噩夢,你膽子小別嚇著了?!?/br> 再耐打也是rou體凡胎,喬西暈過去之后,她喘著粗氣看向貝瑞絲:“你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嗎你就擋,顯著你了是吧?” “夠了!”看著這場沒完沒了的鬧劇,伊萊斯出言阻止,他捂著口鼻走到兩人旁邊。 “你跟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應該知道他手機密碼?”這話他問的是康納,對方一愣,欲言又止。 尾巴還沒掃干凈,調解室的大門再次被推開。 久等伊萊斯不來的助理帶著大批安保魚貫進入。 喬西的手機被單獨收起來,伊萊斯吩咐助理:“去報案,就說這里有人毆打omega?!?/br> 尤利婭:“陰險,卑鄙小人?!?/br> “我看不慣他,你以為就看得慣你了嗎?!币寥R斯居高臨下。 他很少會感到委屈,強打著精神收拾爛攤子的時候,竟然罕有地覺得自己是非得娶這種人不可嗎。 伊萊斯深深吸氣,頭一次覺得壓抑。 安保分別把喬西和康納架住,他按著眉心擺手:“先帶回去?!?/br> “——另外找輛車安置?!八麜簳r不想看見這兩個人。 風水輪流轉,現在被制住的人成了尤利婭,她倒是沒再說什么,只是冷冷地、不甘地盯著他。 …… 烏涅塔跟著伊萊斯一前一后上車。 車速平穩,伊萊斯盯著車窗外快速閃過的扭曲景象,緩了很久。 在烏涅塔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終于說道:“談談吧?!?/br> “談什么?” 剛才那事明顯錯不在她身上。 伊萊斯盯著車窗倒影,透過她的語氣就知道這人理直氣壯,沒覺得剛才發生的事有什么需要解釋的。 他知道,跟她糾纏那些沒意義。 這之后又是長久的沉默。 烏涅塔撐著下巴,打開前面的娛樂系統,隨便找了個節目看。 車子里的擋板升起,窗戶里的遮陽網啟動,發出輕微的電流聲。 昏暗的環境里,電視節目高飽和度的各種光照在她臉上,光怪陸離。 等伊萊斯再度開口的時候,她看的節目也差不多到了尾聲。 他短暫地昏迷了一會兒,腦子里翻來覆去地演著奇怪的夢境,這會兒還在疼。 “睡醒了???”烏涅塔隨口問道。 坐在一起的人暈了過去,她就壓根沒發現。 伊萊斯覺得她就像個設置好程序的npc,只有在涉及到某些關鍵詞的時候,她才會給出反應。 生活對她來說好像是不得不闖過重重關卡的游戲。 字面意思的游戲。 “你真的有心嗎?”問完他也覺得可笑。 烏涅塔跟著節目爆笑:“你說什么?” “沒什么?!彼麌@氣,看了眼腕表:“時間還早,達里爾正在等著我們,一起談談父親死亡的事?!?/br> 第45章 達里爾等候已久。 烏涅塔二人進去的時候他正在用餐, 杯碟餐具沒碰出一絲響聲,餐桌禮儀無可挑剔。 在治療艙里躺了一天,渾身關節酸軟。 在兩人的注視下扭頭, 嗓音還有些?。骸跋胍娔銈円幻嬲媸遣蝗菀??!?/br> 頸側的疤痕還沒完全消去,摸了摸皮膚上的凸起, 剛才還笑著的臉變得陰沉不定。 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下,烏涅塔支著下巴有些犯困,在車上有東西看還不覺得,沒了轉移注意力的東西開始哈欠連連, 可腦子卻清醒到亢奮。 剛修過的心臟泵血功能強得可怕。 “我真不明白, 父親眼里你就是個可有可無、不受歡迎的野種, 從小到大,像隱形人一樣活在這里, 為什么對他的死這么上心?!?/br> 頭一次, 有烏涅塔在場的時候,達里爾沒把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算了……”達里爾已經無所謂他的想法。 單方面的寒暄沒有持續太久。 門推開, 黑衣安保拿著托盤進來,上面放著沾著泥的半截注射器,還有個小玻璃瓶,標簽上的字雖然斑駁, 但勉強能夠辨認。 “需要我告訴你標簽上寫的什么嗎?" 凡做過的事必會留痕,更何況達里爾事情做得并不謹慎干凈。 “還要檢測報告,這上面提取到的少量生物信息……” “不必了?!边_里爾把餐具扔開, 扯了扯嘴角:“我做的?!?/br> 在安保退出去之前,他甚至吩咐對方把吃剩的食物撤出去, 順便把自己身后的枕頭墊高,這樣坐起來更舒服些。 伊萊斯大概的是憤怒的。 烏涅塔只能從他露出的半截手腕上瞬間暴起的青筋窺見他的情緒。 漫長的沉默后, 他起身一巴掌扇在達里爾的臉上。 “你怎么敢?” 達里爾偏著臉,盯著自己的手,想起自己是如何顫抖著將藥物推進父親體內,然后慌不擇路地躲進柜子里。 “咚”地一聲悶響,伊萊斯放開拖行的椅子,捏著手腕坐在離他更近的地方。 伊萊斯前所未有的憤怒,他的目光像兩把尖刀,直指達里爾的面門。 “你是他最寵愛的孩子,曾經這座宅子里的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布置的?!?/br> 在伊萊斯眼里,享受了一切便利,如眾星捧月般長大的達里爾,做出這樣的事才是令人無法理解。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憤怒和震撼潮汐一樣從四肢開始游走蔓延。 他仍記得,達里爾從醫院回來的那天,是父親親自去接的。 從人工孕囊里孕育出來的孩子,一般長到兩歲才會被帶回家。 那時候他走路還不太穩,父親抱著他在庭院里轉了很久,走向他好奇指著的每一處。 他們倆長得那么像。 達里爾襯得他像只只能躲在灰暗角落里的老鼠。 從那時起,伊萊斯像個沉默的影子,注視著他和父親的一切。 “不愿意念書,就盡情玩樂,發現你在藝術上有天分后,他親手給你做了畫架,每天陪著你練習?!?/br> 回憶起這些往事,伊萊斯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你覺得你對得起他嗎?!?/br> 達里爾擁有他曾經想要的一切。 “就算在寒冷的冬天把我推進水里,只要你稍稍撒嬌,說句不喜歡我,就能免于責罰?!?/br> “因為你討厭我的發色和瞳色,從此我就開始寄宿生活?!?/br> 每年只有春假夏歇時,他會短暫的生活在這里。 “你對得起自己得到的一切嗎?” 對這些過往,伊萊斯平靜陳述,并非質問,他早就過了會羨慕這些的年紀了。 達達里爾終于動了,他扯出個笑,遺傳自父親的瞳色和美麗面容顯得十分凌厲:“別再說這些陳詞濫調了?!?/br> “我沒什么好解釋的?!毖壑檗D動,他看了眼烏涅塔,問道:“你說這么多就是想聽我認錯嗎?” “可你的仇人似乎還有一個?!彼鲋^,更深地陷進枕頭中:“你還像條狗一樣在仇人腳邊搖尾乞憐,有什么資格來質問我?!?/br> 他按照伊萊斯的邏輯說下去:“既然知道我是個廢物,你憑什么覺得我一個人就能殺了他?!?/br> 伊萊斯關節生銹了一般,他扭頭看向坐在稍遠處的烏涅塔,仿佛聽見脖子咔咔作響的聲音。 “你又有什么想解釋的呢?!?/br> 烏涅塔緩緩眨眼,伸手指著自己,以表疑惑。 就在她仍然打算搬出之前那套說辭的時候,達里爾打斷她:“你不用再費心想借口找理由,那天我全程在場?!?/br> 他躲在柜子里,全程看著父親是如何在幾分鐘之內迅速斃命的。 “而你?!边_里爾頓了一下,碧藍如洗的一雙眼盛滿惡意:“你對他的求助無動于衷?!?/br> “我親眼看見他抓破你的大腿,顫巍巍地將手臂上的針眼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