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A,但彎仔碼頭 第39節
明明喜歡的是omega。 明明想著,出柜只是一時的,等到以后有權有勢,還是可以找一個兩情相悅的omega的。 他可以沒有深厚的家世,但是一定要符合自己對伴侶的基本想象。 互聯網處處留痕,這句我愛你會把兩人深深地綁在一起,成為一輩子都抹不掉的黑歷史。 兩人哭著抱成一團。 …… 除了頻頻破碎以外,這幾天數次的淚失禁讓烏涅塔雙眼紅腫,一眼望過去脆弱中夾雜著幾分可憐。 擦掉臉上的鱷魚淚,她心情愉悅地和尤利婭依偎在一起,不吃虧不報隔夜仇是她做人的基本準則,后果可以慢慢解決,因為吃虧而堵心導致情緒崩潰,這種事發生在誰身上都不能發生在她身上。 正擦著眼淚,手機響了。 低頭一看是闊別了一整個白天的伊萊斯。 這個點他應該忙完工作了,想到他可能已經看完新聞,知道她今天在外面度過了怎樣充實又繁忙的一天,烏涅塔果斷拒接。 不用腦都知道會被數落和質問。 他鍥而不舍地打了好幾個,烏涅塔統統拒接,消停半分鐘后彈出來一串新消息。 [伊萊斯:接電話!] [別裝死,你拿卡的時候怎么保證的!] [你不接我就直接過去給你辦出院了,在你改邪歸正并且給出合理的解釋之前,別想再踏出莊園一步!] 感嘆號里藏著的怒氣烏涅塔切實地感受到了。 抓人還帶預告的,烏涅塔稍稍感嘆了一下好大兒真貼心,沉著冷靜地回復他:[我不能離開她,你別想把我們分開。] 發完消息,她偏頭看向哭成淚人的尤利婭,咬著唇滿是擔憂地說:“伊萊斯發現我們的事了,他要抓我回去,怎么辦?!?/br> “???” “你帶我走吧?!彼踔壤麐I的臉,惴惴不安又滿含憧憬地說:“我們逃跑?!?/br> 尤利婭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回神,又驚聞她的私奔邀約,當即伸手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溫度:“沒發燒啊?!?/br> 跟寡婦攪在一起已經頭痛到想死,現在對方又天方夜譚地說要私奔。 尤利婭行尸走rou般機械開口:“你想我死就直接說?!?/br> 烏涅塔雙眼亮晶晶的問:“不行嗎,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br> 面對一個恐同的假基佬,比應付兩個不講理的o要簡單劃算,。 尤利婭摸摸扭頭,怕她的戀愛腦傳染到自己身上。 “你聽我說?!卑粗鵀跄募绨?,她語氣平靜表情頹喪:“我就是個見利忘義的無恥a,不值得你為了我放棄一切?!?/br> “我們倆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合適你知道嗎?!?/br> 烏涅塔的雙眼像倒映著繁星的湖水,笑起來星光迸射:“可是我愛你啊?!?/br> 尤利婭扭頭反駁:“這是后遺癥是病是心理問題是不正確的?!?/br> “我看不見你的嘴巴,不知道你說什么?!彼延壤麐I的腦袋掰回來,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我愛你?!?/br> 尤利婭捶頭:“你放過我吧,我就是個下賤的平凡女a?!?/br> 大家都爛的時候互相比爛就完事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誠摯感情和純情,尤利婭那顆屬于爛人的真心被逐漸喚醒。 胸膛里突然復活跳得跟兔子一樣的那顆心被尤利婭死死按住。 把腦袋抵在烏涅塔肩膀上,她尤其無力地說:“別念了,真的,我還有老母要養呢,我是我們家唯一的希望?!?/br> “你別搞我了?!?/br> 輕柔地抱住她的腦袋,伸手輕輕撫摸,略顯毛糙的卷發從指間穿過,烏涅塔低頭跟她咬耳朵,悄聲說:“我愛你?!?/br> 尤利婭一腦袋把她撞到床上,雙手虛虛掐著她的脖子,惡聲惡氣地說:“你最好是真的愛,被我知道你玩弄我的感情,我就宰了你?!?/br> 這份微薄可笑的愛可是她拿名聲和前途換的。 烏涅塔抬手勾住她脖子,天真地問道:“要跑了嗎,好浪漫?!?/br> 尤利婭松開她,反身去把自己提過來的果籃收拾好,一手挎著水果籃一手挽著她往地下車庫跑。 和光鮮亮麗的外表不同,尤利婭的車破到她以為是四個輪子上焊了一坨廢鐵。 “真的沒事嗎?!睘跄鷳n地問道:“總感覺下一秒就會上路?!?/br> 尤利婭發動引擎,一隊黑衣安保從電梯上下來,她把烏涅塔的腦袋往下按,面不改色地從那些人面前開過去。 平穩上路后,從塑料袋里掏出之前處理好,但是經過幾度轉手有點爆汁爛皮的橘子遞到烏涅塔面前:“吃嗎?!?/br> “好惡心?!?/br> 尤利婭笑了一下:“也對,你是公主……啊不對,貴婦a?!?/br> 說完她略顯遺憾地一瓣一瓣剝開來吃,走的時候太匆忙,橘子皮忘記一起裝回來了。 這可是天然香氛,好浪費。 汽車一路疾馳,繁華的城市高樓漸漸消失,目光所及之處全是低矮破舊的筒子樓。 烏涅塔貼著車窗低聲說道:“年輕有為的書記官不住在內環的豪華公寓,反而生活在棚戶區?!?/br> 她好奇地問:“上七區也有這種地方啊?!?/br> 陰暗狹長的小路不好停車,尤利婭見縫插針,找了個和車子差不多尺寸的凹陷撞進去,前后保險杠直接癟下去。 三面都是墻,只能從副駕駛下人,尤利婭弓著身子局促的下車,見烏涅塔正打量周圍,打字道:“我以為你會表現得更驚訝,或者更嫌棄一點?!?/br> 兩人并肩往前走,老舊的筒子樓墻皮剝落,連電梯都沒有,烏涅塔趕在她前面把聲控燈喊亮。 心里默念三秒,昏黃的燈光才姍姍來遲地灑在兩人身上,尤利婭跟上她:“你怎么知道燈是壞的?!?/br> 平時回家她都是站在樓梯口大喊一聲,等燈亮了再爬樓。 烏涅塔始終快她幾步,確保她上樓時每一層的燈都已經亮起。 “我也是在這種地方長大的?!睘跄仡^看她,得意地說:“我還知道樓層越高聲控的延遲越久,街道的人不上心,燈光檢修的人也不愿意爬樓,低層的看得過去就行?!?/br> 擦擦腦門上的汗,烏涅塔讓她止步:“你家在頂樓,差不多得等個半分鐘?“ “我不行了?!睘跄獯跤跬吓溃骸澳阍谶@等著,我慢慢走,燈亮了你再上來,從下車起你就一直磨磨蹭蹭慢慢吞吞的,怕黑就直說我又不會笑你?!?/br> 尤利婭愣了一下,想說其實自己不是很怕黑。 嘴巴都張開了,卻怎么都說不出話來。 她身體虛,腳步聲比一般人重,憑借敏銳的五感,尤利婭還能聽見她深深的呼氣的聲音。 沒什么規律的腳步聲和呼氣聲纏在一起,響在尤利婭耳邊時卻自成韻律,最后她停住腳步,清脆的“嘿”聲響起。 尤利婭默數三十秒,微弱的樓道燈光亮起,烏涅塔的聲音遠遠傳來:“可以了,快上來?!?/br> 她心中一顫。 帶烏涅塔逃跑本來就是一時沖動,尤利婭表面光鮮,實際上錢包空空,去不起高檔酒店,下意識把她往家里帶。 尤利婭成年后沒再因為自己的窮而自卑過,上班時也一直是窮得坦蕩的廉潔人設。 但是在剛剛才互相“訴說愛意”的對象面前,光鮮的假象被驟然撕開,緊張難堪和局促自然而然地冒出來。 一切都太快了,她并沒有做好袒露隱私的準備。 下車的那一刻起,后悔和難堪在心中交織。 正常的烏涅塔驕奢不講理,揮金如土,是個會花大筆錢財賄賂政府官員的心機貴婦。 會被嘲笑的。尤利婭做足了心理準備。 預想的場面沒有出現,尤利婭茫然愣在原地,久到樓道的燈再次熄滅。 烏涅塔的腦袋從樓梯扶手處探出來:“愣著干什么,你傻了???” 剛才的場景就像倒放一樣,又重復了一遍,尤利婭聽見她又喊了一聲燈。 和上次稍有不同的是,必須在黑暗中等待的那三十秒,烏涅塔沒有繼續待在上面不動。 短暫的休息過后,她體力回復,腳步輕快地跑下樓,回到尤利婭身邊,牽住她的手。 皮膚相觸的瞬間燈光也終于亮起。 明明是回自己家,尤利婭卻覺得自己像條路過家門卻不敢進去的流浪狗,非要主人下樓迎接順便牽緊韁繩才遲疑地邁出腳步。 尤利婭腦子里警鈴大作,本能地覺得不妙。 第26章 這太怪了, 尤其是她還沒來得及掏出鑰匙,家里大門就從里面開啟,門邊站著個穿著圍裙的白發alpha。 “歡迎回家?!彼冻鰝€冷淡的笑, 臉上嵌著雙和烏涅塔如出一轍的綠眼睛。 她不太整潔的單身狗窩被收拾得井井有條,餐桌上擺著剛出鍋的飯菜, 暖意融融的房間里飄著飯香。 尤利婭后知后覺發現,這是她那還沒洗脫犯罪嫌疑的現役通緝犯大舅子。 顯然,他不是來迎接自己的。 ??颂貛蜑跄Q完拖鞋,從沙發上捧出一套疊好的睡衣, 說:“先換衣服, 湯再燉一會兒就好了?!?/br> 尤利婭看著熟悉的藍白方塊, 下意識說道:“沒看錯的話,那個應該是我的睡衣吧?!?/br> 她支支吾吾:“這不太好吧?!?/br> “沒關系, 你們回來之前我已經洗干凈并烘干了?!卑?颂卮寡? 白色眼睫綴在湖綠色眼珠上,像湖邊落了一層細雪。 兄妹倆站在一起, 相交輝映,有種驚人的美麗。 烏涅塔歡呼一聲:“好耶,我只穿過亡夫的襯衣,女朋友的睡衣還是第一次穿呢?!?/br> “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啊?!庇壤麐I耳根發紅, 這種發言太超過了,扭頭看向大舅子:“話說回來,為什么你會在我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