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A,但彎仔碼頭 第7節
剛才在她自己房間里也是這樣,為了撈塊寶石撅著屁股顧頭不顧尾的。 怎么說也是父親唯一合法登記過的伴侶,又給她留了巨額財產,伊萊斯怎么都無法理解。 卡爾:“家主不喜歡夫人過于夸張的打扮?!?/br> 烏涅塔捧著臉嫌棄道:“糟老頭子沒點欣賞能力,說我這樣像暴發戶,嫌我庸俗?!?/br> 伊萊斯于是又想起她和父親隔了二十多歲的年齡差。 他閉了閉眼。 算了。 她年紀還小,以后慢慢教就是了。 繼母天真愚蠢金錢至上,不像是能動手殺掉父親的樣子。 伊萊斯的懷疑開始動搖。 - 葬禮是露天的。 在距離莫頓家宅邸幾十公里外的一個教堂舉行,這里的唱詩班歌聲悠揚空靈,她還定制了昂貴好吃的手作點心當圣餅。 剛好她沒吃中午飯,馬拉松式地換了幾個小時衣服,又舉了會兒鐵,運動過量之后一直躺在沙發上吸氧。 氧氣不填肚子,她有點餓了。 等牧師把圣水灑在靈柩和鮮花上之后,就會開始發餅。 她打算先吃點墊墊。 教堂外面擺滿她定制的精致花圈,色彩明媚熱烈,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最后一程,走得體體面面的才是。 “我為你父親的葬禮真的是cao碎了心?!睘跄滩蛔「锌?。 伊萊斯沒說話,帶著她繞過教堂直接往后面墓園走。 “時間比較趕,不必要的步驟可以省略?!币寥R斯說。 父親的靈柩已經提前運到山上。 烏涅塔:…… 搞什么啊。 她都聞到空氣里飄來的黃油香氣了。 死鬼老公獨占一個山頭,抬頭遙遙望去,坑已經挖好,棺材停放在一旁。 烏涅塔憋著氣和他一起爬坡,坡道上鋪滿鮮花,也是她提早安排好的。 但是完全高興不起來,前兩天一直在下雨,草面濕滑,烏涅塔的高跟鞋一踩一個洞。 好好一條花路踩的泥濘不堪。 又餓又氣的把鞋跟從土里拔出來,她抬手挽住繼子的胳臂,沒骨頭一樣把重量往他身上壓。 伊萊斯:“起來?!?/br> 馬上就要到了,山坡上除了達里爾,還有兩個站得筆挺的生面孔。 重要客人當前,伊萊斯聲音壓得很低。 “真的沒有力氣?!睘跄袣鉄o力,今天運動過量,她胳臂酸得抬起來都費勁。 伊萊斯咬牙,一肘子搗在她腰側:“挺胸收腹?!?/br> 他死死挽住繼母手臂,手肘打直撐住她,確保她保持直立。 好一番折騰才爬到山頂,達里爾黑著臉沖上來,劈頭蓋臉一頓嘲諷:“拉拉扯扯的,有點長輩的樣子嗎?!?/br> 這兩人從半山腰就開始眉來眼去的,全都被他看在眼里。 達里爾整個上午都極其不爽,他低聲罵道:“還不快放開?!?/br> 伊萊斯松手去招呼客人。 “不是說要守護父親留下來的財產和我嗎?!彼佳坳幊?,抓住她的小臂拍來拍去。 跟伊萊斯剛才挽著她的時候粘了什么臟東西上去一樣。 他緊盯著烏涅塔,問:“為什么你們會在他書房里待那么久?!?/br> “就是討論了一下遺產的事,我讓他別針對你,畢竟是親兄弟,他得對你好一點才行?!?/br> “真的?” 達里爾精致漂亮的臉上寫滿懷疑,嘴唇不自覺彎起一點弧度又掉下:“他那種人,你能說得上什么話?!?/br> “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br> 說是這么說,他態度緩和不少,走下葬流程的時候,他一直跟在烏涅塔身旁。 “你要記住,在這個家里我才是站在你那邊的,只有我才會支持你?!?/br> 烏涅塔敷衍點頭。 很快到了下葬環節,每個人都得往棺材上撒點土。 她手酸,動作慢了點,轉身的時候不小心撞到后面的人身上。 是那兩個客人之一。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烏涅塔,輕聲詢問:“沒事吧?!?/br> 明明是個o,力氣卻挺大,身材也比一般omega矯健,小麥色皮膚,笑起來十分爽朗,露出幾顆大白牙。 不是上七區傳統的嬌貴美o形象。 她搖頭:“謝謝?!?/br> 達里爾本來都走了,看見他們倆這樣又反身回來,一把拽住烏涅塔:“還磨蹭什么,走了?!?/br> “跟這種粗野的鄉下o有什么好說的?!?/br> 他像只蜜蜂一樣在旁邊嗡嗡嗡的:“等會宣讀遺囑的時候我會幫你?!?/br> 達里爾昂著下巴冷笑,再次強調:“我們倆才是一條戰線的?!?/br> 他已經打定主意要跟伊萊斯唱反調。 書記官被收買,達里爾是知道的,再加上他跟繼母,多數都同意了,就算伊萊斯反對,按照帝國法律,繼承程序會延期三個月,三個月后再次重啟。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們解決掉伊萊斯。 一家三口各懷心思。 終于到了遺囑宣讀環節,烏涅塔只想盡快搞清楚所謂的附加條件,注意力高度集中。 沒發現兩位客人告辭的時候頻頻扭頭看她。 書記官展開遺囑原件,緩緩宣讀:“……家族三人五年內不得分配遺產,所有股金分紅及經營所得轉入家族信托基金,我名下的股權、股票、債券基金分成三份……” 伊萊斯身為長子,要繼承家族的,居然和烏涅塔分到的股權一樣多。 達里爾最少。 土地、莊園、不動產和珠寶大部分歸烏涅塔所有。 長長的遺產清單聽得人頭昏腦漲。 伊萊斯驚訝于父親對繼母的寵愛,頻頻望向她。 她眼睛瞪得極大,嘴唇微張,看起來有些呆滯,似乎沒想到丈夫會給她留這么多財產。 達里爾則是茫然震驚,顯然也沒想到,明明他才是最受寵愛的那個孩子。 他不懂父親為何要這么做。 書記官口干舌燥:“諸位對遺產分配可有異議?” 達里爾回過神來,搶先答道:“沒有?!?/br> 就算他能拿到的東西最少,至少他已經和繼母統一了戰線。 烏涅塔也表示贊同。 書記官頷首,看向伊萊斯。 “同意?!彼f。 達里爾猛地抬頭,瞳孔驟縮,失聲喊道:“——等等?!?/br> 書記官繼續走程序,開始宣讀附加條件:“我深愛著我的妻子,又年長于她,若我們能白頭到老,我也一定會在她之前離開?!?/br> “她被我慣壞了,沒什么自理的能力,不一定能掌握這數額龐大的財富。我也無法留給她一兒半女,在我死后照料陪伴她,我常常為此感到憂心?!?/br> 烏涅塔腳趾摳地,汗流浹背:“不是遺囑嗎……” 好好的念什么小作文。 書記官倒是頗受感動,哽咽了一下:“稍安勿躁?!?/br> 他繼續往下念:“所以我在此設下附加條件,我死后,我的妻子將由大兒子伊萊斯照料,兩人必須一起生活,才能定期的,階梯式地提取遺產?!?/br> “——當然,若我沒活到平均年齡就死去,那就更糟糕了,我年輕的小妻子手握巨量金錢,一定會成為人人垂涎的rou?!?/br> “若想正常繼承,需取得伊萊斯的認可,且兩人必須一起生活超過十年以上?!?/br> 同樣的,伊萊斯也得照顧她,保護她,關心她。 如果她想再婚,那不好意思,錢帶不走,除非那個人也姓莫頓。 這是要讓rou爛在鍋里啊。 烏涅塔:…… 就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也不知道下一顆是什么味道。 但是這一顆啊,是屎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