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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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相和并不辯解:“奴才辦事不力,請皇上責罰?!?/br> 周弼一指殿門,他本想發話讓裴相和去外面跪著,可到底有所顧忌,因而,話到嘴邊,他把差點脫口而出的‘跪’換了個字兒:“給朕出去站著!” 裴相和:“是?!?/br> 第044章 葛家 姜娩強撐著不適用了點吃食。 銀珀端著熬好的藥進來,途中,她碰上了一群宮人,他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好像在說些什么。 不過銀珀一心記掛著姜娩的身體,沒停下多聽。 紅壺在姜娩用膳完道:“聽宮人們說皇上這回傷得很重?!?/br> 金釧在宮里認識的人多,便是御前伺候的太監也有與她交好的人,因此宮里的很多事情,她稍稍一打聽便知:“不光皇上傷勢嚴重,舒妃跟妱妃也傷得很重?!?/br> 姜娩在她們面前沒架子,也從來不會打斷她們說話。 她對宮里的認知太少。 很多時候,她想知道一些信息都需要靠身邊的宮女太監。 因而,她端著藥,一邊等藥變涼,一邊聽她們說話。 今日還在下雨。 宮殿外面的石板磚濕漉漉的。 一股子冷意襲來。 這陰沉沉的天兒,淅淅瀝瀝的雨,瞧得姜娩心情跟著惆悵。 她淋雨是故意的,是為了拖延侍寢,所以這碗藥,最好不喝,如此方能拖延病愈的時間。 最好是在她身體快好時再來一場雨,讓她再燒個一天一夜。 如此一來,她身子不濟,自然無法侍寢。 然而她的目的不能被發現,為了不讓宮人們察覺,姜娩得想個辦法把這碗藥偷偷地處理掉。 打定主意,她往殿外種植的一排排盆栽掃了掃。 紅凝:“我還聽說了一事?!?/br> 紅壺:“何事?” 紅凝的神色不太自然,好歹是女兒家,說起那事兒總歸是不好意思的:“我聽御前伺候的宮人說,御醫勸誡皇上養傷期間不要找后宮的妃嬪侍寢?!?/br> 姜娩:“?” 她翹起嘴角。 御醫這話,是要皇上戒女色啊。 姜娩仰頭,將碗里的藥一飲而盡。 金釧輕咳兩聲,示意她們的話題到此為止,又從姜娩的手里接過空了的藥碗,端了蜜餞過去:“娘娘,您得管管她們的嘴?!?/br> 宮里眼多嘴雜的,若是她們議論皇上的事情被傳出去,再傳到皇上耳邊,怕是會吃不了兜著走。 姜娩一笑,拿了蜜餞丟入嘴里。 她才不管呢。 在坤寧宮,她們說這些話都是在殿內,相信不會被誰聽到。 更何況,姜娩巴不得她們打聽到的消息越多,知道的情況越多,這樣的話,她在宮里就相當于有了幾只打探消息的耳朵:“自個兒宮里,不用顧忌那么多?!?/br> 得知周弼不能碰女色后,姜娩一掃心底的陰霾。 因著要去乾慶殿,她沒上妝,還特地選了件素雅的衣衫,讓她看起來病態更顯。 端坐在杌子上,姜娩對鏡子里面毫無血色的自己非常滿意。 等會兒到了乾慶殿,她再多咳嗽咳嗽,爭取把自己的病情弄得要比實際情況還要糟糕。 金釧站在后面,拿著木梳為她打理頭發。 姜娩想起舒妃,問:“金釧,你們在宮里待得久,能跟我說一些跟舒妃有關的事情嗎?” 金釧:“娘娘的吩咐,我們怎敢不從?!?/br> 于是,除了對宮里情況和形勢不清楚的紅壺,金釧三人開始先后同姜娩說起舒妃。 舒妃,年十八,原名葛闌舒,在閨閣之時便有了京都才女的名頭,她父親葛春本是太常寺典簿,后因辦差途中出了岔子,落得個滿門被斬。 舒妃則因入了宮,才躲過這場劫難,保住性命。 第045章 嫁妝 然而,舒妃雖然因進宮一事躲過一劫,但她在宮里的日子并不好過。 皇上好色,又最是不念舊情,喜新厭舊,舒妃因家族一事對皇室生怨,不愿再承寵。 很快,皇上就忘了她的存在,開始對別的妃子著迷。 在后宮,失了寵的后妃日子過得極為艱難,連底下最低等的奴才都能騎在她們的頭上欺辱。 舒妃失寵后,她身邊的宮人開始怠慢起來,也無心侍奉,全在私底下托司禮監能說得上兩句話的太監把他們調到別處。 曾在舒妃身邊伺候的大宮女,如今正在妱妃殿里當差,憑借著不錯的手藝,做了梳頭宮女。 姜娩聽完,沉了眉眼,轉而向金釧問起了她的私庫。 皇后的嫁妝無需姜家準備,都是交由朝廷籌辦,故而,姜娩是有自己的私庫的。 里面的金銀首飾,黃金珠寶等等自是不少。 一眼掃去,令人眼花繚亂。 不過姜娩婚前沒仔細清點過。 直到聽了舒妃的遭遇,姜娩也意識到了銀錢的重要,她想到舒妃眼下最缺什么,當即起了要動私庫的心思。 金釧是大宮女,在坤寧宮權力較大,所以也只有金釧知曉私庫的情況,她見姜娩問起,便同姜娩把知道的一些珍貴物件和金銀票子說了個十之三四。 姜娩聽得雙眼放光。 除了朝廷給皇后置辦得嫁妝之外,她嫁進宮里的時候,太傅府的人出于面子,還給原身準備了幾個上了鎖的小箱子。 入庫前她看過一眼,里面放著地契及一沓沓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