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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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取出照片,拿出筆在照片背面寫了幾句話:周庭,我不想恨你了,恨一個人實在是太累了。如果有下輩子,希望我們別再見面了。 她寫完后,就將照片原封不動的裝了回去。 那天她找遍了家里,也沒找見信封和信紙。 或許網絡快速發展的現今,很少有人想用信去訴說感情了,但她還是覺得信封保存的時限更久遠。 最后沒有辦法,只好在辦公桌的柜子里找出幾張a4紙,大致折成了幾幅信封的樣子,然后再拿出幾張空白的紙。 她提筆時,手還是抑制不住的微抖。 這幾年,她的字沒有高中時那樣好看了,此刻發抖的手,寫出的字更是顯得有些歪歪扭扭。 她將第一封信寫給了最好的朋友許芷晴,兩人在高三末尾相逢,到如今已經有七年的情誼了。 第二封寫給了俞秋雨,她們對新聞行業有著同樣的熱忱和追求,不僅是朋友,更是知己。 第三封寫給了遠在海外求學的楚菁,雖然幾年未見,但仍舊很掛念她,原諒自己沒辦法給她繼續郵寄國內的美食了。 寫到第四封時,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只有靠左手去抓住右手,才能勉強寫下幾行字。 可偏偏第四封是她最想念的人,于她而言,對顧禹謙是有愧疚的,一封信不足以表達愛和歉疚。 她一邊寫一邊落淚,寥寥數語,用盡了畢生的力氣,在末尾絕筆時,仍祝最愛的少年歲歲無虞,長安常樂。 知晚絕筆。 她本想給林莞也留一封信,后來實在沒力氣寫了,又想到林莞若是真在意自己的死活,就不會遠赴英國七年,對自己不聞不問,何必留一封信惹她難過呢。 她坐在辦公椅上休息了一會兒,慢慢走去了臥室,取出兩張銀行卡來到書房里,放在了寫給俞秋雨的信封里。一張是自己這些年兼職和工作賺的錢,另一張是林莞給她打錢的卡,里面的錢,她一分都沒動過。 京北城寸土寸金,生活不易,俞秋雨一個外地人,想要在京北生活下去不容易,自己這張卡里的錢應該能幫她生活的輕松一些。林莞給的那張卡,她在給俞秋雨的信里面寫了,想捐給貧困山區沒錢讀書的女孩。 她將所有事情安排妥當后,把四份信封疊放整齊放在桌面上,用她和周庭合照的相框壓著。 側頭望向窗外時,晚霞正在慢慢隱沒,一點點退出昏暗的天際線。 等天際的最后一抹殘陽被黑暗盡數吞沒后,黎知晚喝了最后一次藥,躺在滿是溫水的浴缸里。 她看著窗外最后一抹霞光,直到它慢慢消失殆盡,才平靜的拿起準備好的水果刀,割向了動脈。 這一生,到底是命比紙薄,本以為可以盡自己所能,為世間不平之事鳴冤,到頭了卻連那么小的安安都救不了。 七年前,她救不了從辦公大樓一躍而下的十六歲少女,如今明明已經拉住安安的手,卻依舊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從萬丈高樓墜落。 為什么被侵害的人要飽受流言蜚語的折磨,永遠沉浸在痛苦里。而那些施暴者卻依舊逍遙自在,不見得有絲毫愧疚。 或許是她自不量力,是她錯了吧。 安安覺得死亡可以獲得解脫,想必她也能吧。 這七年,沒有一刻,像如今這樣渴望死亡,渴望得到解脫。 刀割下那一瞬,沒有想象的那樣疼。 也許再疼,都抵不過安安墜落高樓那一瞬的疼痛。 腦海里最后一秒是顧禹謙站在江城大雨里,漸漸遠去的背影。 他護了她那么多次,如今想起,仍覺歉疚。 可再也沒有機會去償還了。 * 那夜八點多,周庭回到家時,客廳的燈是滅的,就連墻角的夜燈也是滅的。 他喊了幾聲黎知晚的名字,沒有人應聲。 那幾秒里,他心里的不安迅速擴大。 走到洗手間時,映入眼簾的是浴缸里鮮紅的血水,黎知晚就毫無生機的躺在那里,左手搭在浴缸邊緣,手臂仍在往下滴血,像是要把身體的最后一滴血留盡。 周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過去的,只知道跪在浴缸邊上時,幾乎沒有了絲毫的力氣。 時間根本來不及思考,即使知道或許已經沒救了,但還是迅速將領帶扯下來纏在她上臂,以防更多的血流出來。 他橫抱起呼吸孱弱的黎知晚,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開車將她送去了距離最近的醫院搶救室。 護士和醫生推著病床進去時,將雙眼通紅的周庭攔在了手術室外:“周總,您冷靜一下,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搶救?!?/br> 周庭只好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一定要把她救回來,缺什么跟我說?!?/br> 護士:“好的,您放心?!?/br> 護士走后,周庭頹敗的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低著頭,眼淚不受控制的落在地面上。 他怎么就信了她的話呢,怎么會相信她好了呢? 要是今天不去公司的話,就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章鳴趕過來醫院時,看到了他低著頭顫抖的肩膀,小心的喚了一聲:“周總,顧總…在瑞士已經約張教授見了好幾面,他應該準備——” 他話都沒有說完,就被周庭打斷:“我不想聽這些,顧禹謙要干什么,就隨他去吧?!?/br> 如今黎知晚都快死了,他想方設法的爭奪權勢和金錢,還有什么意義? 救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