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這種感覺有些奇怪,卻讓她更加珍惜。 她認真地道:“謝謝五叔?!?/br> 醫圣笑了笑:“我聽君扉說你很有學醫的天分,改天讓我看看你的天分有多高?!?/br> 林岫煙的醫術都是醫圣教的,卻都是前世學的,她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在醫圣面前展現她學醫的天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好?!?/br> 她到此時,終于明白夜君扉體內的毒那么厲害,為什么還能活下來,說到底都是醫圣的手筆。 她想起她之前在夜君扉的面前調制出醫圣的金創藥,她的心情就更加復雜。 醫圣對他們擺了擺手道:“你們先走吧,我在這里坐一會?!?/br> 夜君扉輕點了一下頭,拉著林岫煙離開了那片墓地。 林岫煙問夜君扉:“你沒有問題想要問我嗎?” 她曾經在夜君扉的面前用過醫圣調配的金創藥,也曾用她在醫圣那里學到的醫術為夜君扉治病。 以他的聰明程度,肯定能認得出來,那些都和醫圣有關系。 她還在他的面前說起過夢境,這所有的一切,已經不再是一個夢就能解釋得清楚的。 夜君扉的眉梢微挑:“其實我沒什么好問的,這些事情你愿意說就說,不愿意說也沒有關系?!?/br> “對我而言,你是我的妻子,就足夠了?!?/br> 林岫煙輕輕抿了一下唇,夜君扉將她的手扣得緊了些:“不管那些事情是你在夢中夢到的,還是真實經歷過的?!?/br> “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不再重要,我們都要向前看?!?/br> 他這么說,林岫煙便知道,他已經知道她曾對他說的夢境是托詞。 她輕點了一下頭,夜君扉看著她,想要說什么,又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林岫煙卻道:“我的醫術是跟夢里的醫圣學的,我之前以為是我的天份打動了他?!?/br> “如今才知,這件事情應該是你在我夢里的安排?!?/br> 夜君扉笑了起來:“我感覺我在你的夢里好生厲害,這都能安排?!?/br> 林岫煙看向他,輕偎在他的懷里,輕聲道:“你確實很厲害?!?/br> 夜君扉聽到這話輕笑了一聲。 她對他說的那些所謂的夢里的事情,真實得如同親身經歷過一樣。 他沒多問是知道她有屬于自己的秘密,他在她的那段經歷里,必定不是什么好人。 那種事情,就沒有必要再說。 如今的他們,相處得還算不錯,前世的那些事情,也不會再發生。 他輕摟著她的腰道:“岫煙,以后不必再怕我?!?/br> “我若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跟我說,我改?!?/br> 林岫煙知他的性子一向霸道,此時說出這樣的話來,實在是難得。 她伸手在他的鼻子上輕捏了一下道:“那你要改的地方就有點多了?!?/br> 夜君扉:“……” 他莫名有一種被她嫌棄的感覺。 林岫煙卻岔開話題,問道:“五叔和母妃之間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夜君扉回答:“他們是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的情誼?!?/br> “五叔對母妃有意,母妃卻一直都只將五叔當做兄長?!?/br> “母妃原本是姜族族長的女兒,后來姜族被庫依族所滅,母妃被擄走時,老不死地來了?!?/br> “老不死的年輕時,長得還能看,母妃便對他一見傾心?!?/br> “據說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十分恩愛,母妃和老不死的身份差得有點多?!?/br> “當時祖父祖母不同意他們的婚事,老不死的還頗花了一點力氣才將母妃娶進門?!?/br> “只是他們成親不到一年,老不死的便嫌棄母妃幫不上他的忙,處處被人掣肘?!?/br> “蒙山胡氏一族,在烈風州權利極大,老妖婆是胡氏嫡長女,又一直戀慕他,他便和老妖婆勾搭上了?!?/br> 他說到這里聲音里帶著幾分冷意:“老不死的把涼薄這個詞演繹到了極致?!?/br> “而母妃又是那種性子極為剛烈之人,有老妖婆挑撥離間,兩人之間的情分很快就消失殆盡?!?/br> 第309章 那是你的福氣 林岫煙還是第一次聽夜君扉說起平南王和他母妃的事情。 她之前就覺得奇怪,正常來講,就算前平南王妃歿了,夜君扉應該還有母族。 可是他和夜輕晚這些年來,卻并無母族幫襯,過得極其艱難。 原來是前平南王妃的族都被人滅了,這對沒有母親的兄妹,父親有等于沒有,這些年來過得十分艱難。 她伸手輕輕拉著他的手,他輕輕一笑,接著道:“五叔一直都十分后悔?!?/br> “他當初若是趕來救下母妃,母妃便不至于去得那么早?!?/br> 林岫煙想了想后道:“這事哪里能怪五叔,只能說造化弄人?!?/br> 夜君扉淡聲道:“算不上是造化弄人,只能說是老不死的不要臉?!?/br> “姜族盛產美人,母妃又是姜族最美的那一個,他見色起意后又始亂終棄?!?/br> “為了鞏固他的王位,母妃就成了犧牲品?!?/br> 因為平南王做下的事情,讓他覺得孩子若只是欲望催生的產物,男人在孩子生下來后不負責,還不如不生。 他見了太多的算計,對感情原本并沒有什么奢望,直接遇到林岫煙。 他在林府住的那段時間,看到林云志和曲霜月相處的樣子,讓他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如此恩愛的夫妻。 他便覺得他或許也可以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林岫煙忍不住罵道:“平南王真不是東西?!?/br> 夜君扉將她的手扣得緊了些:“我也這么覺得?!?/br> 兩人相對一笑,相攜走到了繁華處,看見一輛疾馳的馬車,飛快地從路邊駛過,路邊的行人紛紛閃避。 一時間,路上一片驚呼聲,還有幾人不小心摔倒。 馬車撞翻了一個小販的筐子,籮筐里的果子散了一地。 路中間站了一個小孩子,他似乎和家里人走散了,站在路中間哭,馬車過來的時候不知道閃避。 林岫煙看到這情景怒了,施展輕功將小孩子抱走。 馬蹄揚了起來,朝她的身上踩去,一陣白芒閃過,將馬蹄和馬頭一并斬下。 鮮血灑出,濺在一旁的墻上。 馬車失去動力,重重往前沖去,馬尸和車廂裹在一起,翻倒在路邊,馬車里傳來驚呼聲。 車夫怒罵:“什么人?好大的膽子!” 他說完拿起鞭子就要朝夜君扉抽去,只是他的手才揚起來,他的手筋已被挑斷。 車夫痛得哇哇大叫:“你是什么東西?竟敢當街行兇!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夜君扉的桃花眼微斜,面色溫和,一雙眼睛卻沒有半點溫度:“不管是誰,都不能當街縱馬?!?/br> “這是烈風城的禁令,你不會不知道吧?” 車夫平時仗著自己的主人身份高貴,行事十分張狂,沒把尋常百姓的命放在眼里。 他見夜君扉雖然氣度不俗,卻從未見過,他便道:“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教訓我?” “什么烈風城的禁令,沒聽說過!你別走,給我等著!” 他說完就用另一只沒有受傷的人手去拉馬車的車廂。 夜君扉沒搭理他,走到林岫煙的身邊問:“你沒事吧?” 林岫煙剛才過來的時候,并沒有受傷,倒是懷里的孩子,嚇得哭了起來。 這邊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孩子的父親趕了過來。 他對林岫煙道了謝,卻道:“姑娘,你們是外地來的吧?趕緊走,這是周府的馬車?!?/br> “他們平時行事極為囂張,又有平南王府為他們撐腰,惹到他們非死即傷!” 林岫煙擰眉:“周府?哪個周府?” 孩子的父親輕聲回答:“還能是哪個周府?” “整個烈風城姓周的人不少,一說周府大家只會想起周棱山的那個周府?!?/br> 林岫煙聽到周棱山三個字時,眉梢微挑。 真是巧了! 她昨天還在想周棱山會是個什么樣的人,人家要是個老實做生意的人,她也不好意思動手。 但是如果周棱山是個仗著王府的權勢欺壓百姓的人渣,那么她動起手來就再沒有一絲壓力和負罪感了。 車夫已經把馬車的車門打開,里面鉆出一個渾身染血的青年。 那青年約莫十八九歲,頭上被撞了一個大包,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一身的錦衣華服,一雙瞇瞇眼,大蒜鼻,薄唇大嘴,是十分刻薄的面相。 他站直之后就開始罵:“哪個王八羔子不長眼,竟連爺的馬車都敢攔!” 孩子的父親在青年從馬車里出來的時候,就哆嗦了一下。 他輕聲對夜君扉道:“這是周棱山的長子周樹易,你們趕緊走!” 他說完顧不得管夜君扉和林岫煙,抱著孩子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