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
“本王與閑兒的父子之情,沒有任何人能取代……” 他說完伸手輕輕將平南王妃摟進懷里道:“你放心吧,本王一定會找人治好閑兒的腿?!?/br> 平南王妃聽到這話輕輕松了一口氣,平南王還沒有完全放棄夜景閑就行。 只要能治好夜景閑的腿,他們就還有希望。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平南王微微皺眉:“什么人在外面喧嘩?” 燕南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王爺,世子回來了?!?/br> 平南王面色微變,他看了平南王妃一眼,她的表情有些難看。 因為夜君扉回來的實在是太快。 就夜君扉那性子,這一次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她當即抹淚道:“王爺,這一次的事情就算是閑兒有錯,他現在也已經傷成這樣子了?!?/br>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讓平南王去安撫夜君扉,把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平南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夜景閑,深吸了一口氣,指著她的鼻子道:“你……” 躺在床上的夜景閑適時地哼哼了兩聲。 平南王罵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他問燕南:“就世子一人回來?” 燕南頭微微低著:“不是,除了世子外,還有世子妃和郡主……” 她說到這里看了平南王一眼:“世子還請來了宗正?!?/br> 平南王額前的青筋跳了跳,夜君扉此時把宗正請來意味著什么,他再清楚不過。 他雖然是夜君扉的父親,此時卻莫名有些發怵。 他深吸了一口氣,瞪了平南王妃一眼:“你做的好事!” 平南王妃低著頭沒敢說話。 外面已經傳來夜君扉的聲音:“請父王為我做主!” 平南王此時一點都不想見夜君扉,卻又不得不見。 他再次深吸一口氣,大步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卻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大跳。 只見夜君扉渾身是血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后,是躺在擔架上的夜輕晚和一眾受了傷的侍衛。 他的身側,站著同樣渾身染血的林岫煙。 他們一個個衣衫破破爛爛,渾身都是血,看起來實在是觸目驚心。 只是平南王一想到,就他們這些人,就差點把整個玄字營一窩端了,他的心情又極度復雜。 夜君扉的能力遠比他預期的強,從大局考慮,這是一件好事。 但是從感情上來講,就又讓他有些無奈。 夜君扉見到他的時候白著一張臉道:“我在莊子里養病,卻遇到一群十分特別的劫匪,還請父王為我做主!” 他說完身體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暈倒一般。 宗正伸手扶著夜君扉道:“世子不要擔心,有王爺在,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br> 平南王裝傻問:“好好的哪里來的劫匪?你們這是怎么了?” 夜君扉睜著一雙黑沉沉的桃花眼看著平南王道:“這事我也想問父王?!?/br> “之前我一直覺得父王英勇無雙,將整個烈風州治理的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是我的榜樣?!?/br> “可是現在卻出現這么多的劫匪,我想知道,這是父王無能,還是有人太過猖狂?” 平南王的臉色微變,宗正在旁道:“劫匪膽大包天,將整個莊子里的百姓全部殺光?!?/br> “世子、世子妃和郡主全部身受重傷,這是在挑釁平南王府,還請王爺一定要嚴懲兇手!” 平南王的眸光微動,裝作十分生氣的樣子:“什么人這么大膽?” 夜君扉看著平南王道:“我回來王府時間短,認識的東西不多,還請父王來看看,這兇手是什么人?” 他說完拍了拍手,幾個侍衛抬著一堆的東西上來。 那些東西是清一色的腰牌,腰牌上面有著極為復雜的花紋,正面刻了一個玄字,背面則刻著一個人名。 平南王看到這些腰牌的時候,臉上的肌rou抖了抖。 因為只要他的眼不瞎,就能認得出來,那是玄字營的腰牌。 平南王在心里狂罵夜景閑,這個蠢貨居然讓玄字營的人戴著腰牌劫殺夜君扉。 這要如何收場? 其實這事也不怕夜景閑不小心,畢竟在他看來,雙方的實力相差太多。 他覺得,只要出動玄字營的人,那是妥妥地把夜君扉一行人全部絞殺。 只要把他們全部殺了,玄字營的人就算是死掉幾個也沒有關系,到時候他們能自己打掃戰場,抹掉所有痕跡。 可是這一次他們卻踢到了鐵板,他們不但死傷過半,還因為夜景閑重傷,來不及打掃戰場。 在他們遇到林岫煙這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時,就已經注定身份無法掩藏。 因為她把玄字營的士兵殺了之后,讓無戈等侍衛把他們身上的衣服全扒光。 他們被扒光衣衫的同時,身上其他的物件自然也全部都被拿走,其中就包括腰牌。 昨天林岫煙離開的時候,夜君扉便讓侍衛把這些東西全部都一起帶了出去,都不需要再特意去收集。 平南王他此時倒是想再替夜景閑遮掩一二,可是此時這樣的情景,根本就無法遮掩。 因為只要夜君扉提出和玄字營的花名冊一核對,再要求見一見活人,這事就遮不住了。 平南王看向夜君扉,他回頭看著平南王,那雙桃花眼里的嘲弄、厭惡半點都不加掩飾。 平南王從來就沒有真正弄懂過夜君扉,此時只覺得自家的這個兒子,已經成長到他完全掌控不住的程度。 他還沒有說話,宗正將他們這對父子打量了一番后道:“這些都是玄字營的腰牌?!?/br> “為了防止有人假冒玄字營的人謀殺世子,還請王爺將二公子請出來,重新核對玄字營的人馬?!?/br> 第297章 偏心偏沒邊的平南王 平南王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夜君扉一臉戲謔地道:“有件事情我忘了對父王說?!?/br> “昨夜追殺我的那群人里,他們的首領和二弟長得十分相似?!?/br> “打斗中,我們打斷了他的腿,不知道二弟現在在哪里?” “還請父王將把二弟請出來,二弟一向仁厚,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br> “不要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離間我和二弟的兄弟情?!?/br> 宗正見他此時整個人冷靜得可怕,沒有大吼大叫,只就事論事。 這樣的夜君扉,看在宗正的眼里,那便是沉穩大氣。 畢竟這件事情到此時,人證物證俱全,這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宗正看著平南王道:“這件事情性質極為惡劣,老夫也不相信二公子會做得出這種事情來?!?/br> “兄弟有如手足,容不得半點猜疑,還請王爺將二公子請出來,排除這個嫌疑?!?/br> 平南王的手握成拳,他深吸一口氣道:“不必請了,他的腿斷了?!?/br> “這些令牌也全是玄字營的令牌,這件事情是他做的?!?/br> 宗正原本聽到夜君扉說被圍殺的事情,他還不太愿意相信這事是夜景閑做的。 在他的心里,夜景閑雖然平時會針對夜君扉,但是還做不出殘害手足的事情來。 現在平南王直接承認,他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夜君扉聽到平南王如此爽快的承認,并沒有太過意外。 此時宗正在這里,這出戲他還得往后演。 他一臉難以置信地道:“真是二弟?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平南王冷著臉道:“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你能不知道嗎?還不都是被你逼的?!?/br> “自從你回到平南王府之后,生出了多少事情,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夜君扉看著平南王道:“我知道我自小在京城長大,與父王并不親厚,父王不喜歡我?!?/br> “但是對于父王這樣的指認,我卻無論如何也不能認可?!?/br> “我回到王府之后,知道自己不招人喜歡,行事始終小心翼翼?!?/br> “不管是什么東西,我都不敢跟二弟搶,聽父王的語氣,似乎我的存在就是錯誤?!?/br> “二弟帶著整個玄字營的兵馬來殺我,我反抗就是我的錯,是不是只有我乖乖地被二弟一刀殺了,才是對的?” “好,就算我的存在是錯誤的,那么那些莊子里的百姓呢?” “他們只是尋常的百姓,二弟為了殺我,將莊子里的百姓全部都殺了?!?/br> “敢問父王,他這樣做是你教的嗎?是不是在你們的心里,烈風州的百姓任由你們屠殺?” “若這是父王的意思,那我這個世子不做也罷!” 他說完撩起袍子跪在平南王的面前道:“請父王廢了我!” 林岫煙在旁道:“二弟為了權勢可能自己的兄長都殺,連尋常的百姓都不放過?!?/br> “我知道二弟是父王手把手教出來的,他都這樣了,父王若是還要包庇他的話……” 她說到這里冷笑一聲:“那我們只能把這件事情奏請皇上,請皇上來為我們主持公道?!?/br> 平南王的臉色極度難看,他方才那樣說,不過是想讓夜君扉適可而止。 他剛欲說話,宗正已經道:“我知道王爺一向剛正,這件事情肯定跟王爺沒有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