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我也無暇再管出口的聲音會不會摻雜奇怪的曖昧,可是想叫喊卻怎么都喊不聲。 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流下很快變得冰涼,我張著嘴,喉間鼻腔一陣血腥氣,讓我有種瀕臨死亡的感覺。 原以為那男人還會有其他的惡劣暴行,誰知他只是將被子扯掉后又扯來粗暴地罩在我頭上,然后又沒了聲響。 我知道他還站在那里,黑暗中一定有東西在審視著我。 這到底是什么特殊的癖好? 一團亂麻的腦子里突然浮現出畫面——清宮劇中那被施了閹刑的太監。 我不敢動彈,西裝外套下擺質地發應,硌得腰上有些異樣感覺。 體內溫度又在攀升了,雙重刺激下我實在忍不住極小幅度地縮了縮腰,身下布料碾磨過后—— 好多了。 下一刻床邊的人好像在黑暗環境中感知到什么,覆身下來拽住我的領帶將我半提起來。 脖頸因為受力過度疼痛不已,男人揭掉蒙在我臉上的被子,噴薄在臉側的鼻息熾熱,失去了正常人應有的每分鐘二十次以下的頻率,距離近到有那么一瞬間我以為要與他臉貼著臉親上。 我嫌惡地別過臉去,動作之余他身上好像有股奇異的香氣飄向我,令我無法拒絕。 是非常熟悉,從前幾乎日日不離的味道。 是我趁著阿姨清理衛生時偷偷潛回那間房子卻再也沒有聞過的味道。 男人也頓了頓,然后粗暴地拽住了藏在我外套里的襯衫下擺。 心下生出剎那的慌亂和不確定,難道我誤判了? 他大力地扯著衣服下擺,要將整件衣服都捋順捋平,還替我系好了胸前的襯衫扣子。 確定了。 他與之前房間里的男人絕對不是同一個,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出現,但我頓時感到心安。 心安的同時也有些難過。 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我已經認出他了,他替我蓋好被子,習慣性地在被角邊緣處掖了掖。 我想我應該早些認出他的。 他要起身了。 我攥住他的手腕不允許他離開。 “秦照庭,是不是你?” 汗津津發著熱的手被他一下就甩掉了。 他沒有回答我,反過來鉗制住我吼在我肩頸之間劈了一掌。 …… 我好像忘了秦照庭學過一些防身術,拳擊更是他的一個業余愛好。 我徹底昏迷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有了光亮。 身下躺的是一個讓人很有安全感的地方。 醫院。 手背上青色血管蔓延,一枚反光的黑色針頭突兀地刺破皮膚埋入皮下,有液體正源源不斷地從這里進入我的身體。 我身上是病號服,換下來的西裝整齊地被疊好,放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身后那處沒有什么奇怪的異物入侵后的感覺,我稍稍放下心來。 昏睡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海中,我艱難將其拼湊起來:昨晚的酒會上,我好像中了一些不知名的藥。 林淑蕓遞給我的藍莓慕斯我是沒有吃的,我只喝了那徐總遞來的酒。 那只能是那杯酒的問題了。 那么那個第一個走進我房間的男人是誰? 還有他說的那句話,“你父親將你送給我”? 我是什么禮物嗎? 陸莊在這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回想起陸莊昨晚的一舉一動,我不禁生理性地反胃想吐。 不能弄臟床單,我迅速從病床上起身,腦血流一時供應不足,我差點跌倒在地,扶著床邊支架站起來挨過那一陣排山倒海的惡心感后,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出現在面前的男人穿著身中規中矩的西裝,戴著副老土的黑框眼鏡,我眼看著他從我面前經過,走到沙發邊拿走我的西裝。 他快要無視我再次走出門口了,我出聲: “吳格,好久不見?!?/br> 吳格聞聲微滯,半晌后又回來,禮貌地向我點頭后又要出去。 “你拿走我的衣服干什么?”我問他。 吳格:“防止您突然從醫院逃走?!?/br> “我哪干過這樣的事?”我不滿道。 私自逃院我肯定是沒干過的,只有瘋子才會逃出精神病院。 …… 好好好,敢情還是都拿我當精神病。 “秦照庭讓你拿的?” 吳格繼續沉默。 高級vip病房就是不一樣,床邊都擺著蘋果。我隨手拿起其中一只,用袖口蹭了蹭皮上的灰,放進嘴里咬了一大口,又道:“他人呢?我要見他?!?/br> “秦總在工作,您好好休息?!眳歉衤曇衾淅涞?,他跟在秦照庭身邊這么多年,將秦照庭為人處世的樣子學了不少過去,如今連說法方式語氣都這么相似了。 “我休息夠了,”嘴里那礙事的蘋果咽不下去,我連話都說不了,“你讓他下班了過來找——” 話沒說完門開了。 手里剩的大半個蘋果差點沒拿穩掉在地上,我呆呆地看著突然進來的秦照庭。 “秦總?!眳歉裾Z氣恭敬。 他這次沒人阻攔,終于成功從病房退出去,我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門后,病房里剩下我和秦照庭。 除去昨晚在休息區的那朦朧的一眼,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他了。 很久很久,一共七十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