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他想了想,用毫無攻擊性的語氣問:“你生氣嗎?他剛剛說你不行?!?/br> “不是……”賀免用另一只手擰了擰眉心,“我認真的?!?/br> “你自己跟他說?!逼钚拗裼檬终瓶圩≠R免的后腦,不緊不慢道,“你到底行不行?” 看他臉色不像是在開玩笑,賀免不理解,但又不想惹他生氣。 “咳?!辟R免這一猶豫,剛才那氣勢消下去大半,“我挺行的,以后你不要亂造謠,聽明白了嗎?” “呃……”阿林哆嗦著點頭,“明白了,哥你特別行,行中行!” 身后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賀免松開手,面無表情地把祁修竹抱回到車上。 小電驢啟動得飛快,開出老遠才慢下來。 賀免慢慢琢磨出味了,“嘶”的一聲問:“你剛才是認真的?” 祁修竹把賀免包里的暖寶寶撕下來,折成小方塊捏在手里把玩。 “沒啊?!逼钚拗駨澲劬πα诵?,“當然是逗你玩兒的?!?/br> 第47章 三人回到工作室的時候,鐘延正拿著報紙,往客廳的窗戶上貼。 “怎么了?”賀免上去搭了把手。 “有小孩兒在附近玩球?!辩娧佑米焖毫艘唤啬z帶,言簡意賅道,“把咱玻璃砸碎了?!?/br> 柳璟追出去找人沒找到,只撿回來一顆臟兮兮的籃球,人現在還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沒事,我明天找人來換?!辟R免回頭跟喻昭說,“你住二樓第三間房,我拿鑰匙給你?!?/br> 祁修竹剛推著輪椅進來,就聽賀免把房間的事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說同意了嗎?”祁修竹說。 “不知道?!辟R免把最后一張報紙粘上,走過來推他的輪椅,“反正沒聽見你拒絕?!?/br> 對于怎么分房這事,他們沒再掰扯,最后祁修竹把自己那間讓了出去。 喻昭反而是反應最大的那個,他抱著賀免拿給他的新床單就跑。 “不用管我,你們回房間去吧?!庇髡鸦瘟嘶问掷锏蔫€匙,“放心吧,我睡覺很死的,晚安!” 回房間后賀免先去洗澡了,祁修竹坐在床邊看劇本。 紙張被他用黑紅兩色的筆勾勾畫畫,除了他自己,沒人能看懂到底寫了什么。 “我能抽根煙嗎?”祁修竹隔著浴室的門問。 “可以?!辟R免說,“少抽點?!?/br> 祁修竹打開窗戶,靠在桌邊點燃根煙。剛來意安時窗外還一片茂密,此時樹葉都掉光了,枝干光禿禿的,一眼望到底。 風吹動桌上的書頁,連帶著貼在墻上的手稿也卷起邊。 祁修竹拿著煙的那只手支在窗外,另一只手拿起一個巴掌大小的木頭盒子,壓在書上。 他剛一松手,盒蓋彈了起來。盒內的金屬齒輪輕輕轉動,一道清脆的聲音從中傳出來。 很明顯,這是一個八音盒。 木頭外殼磨得并不平整,手工痕跡很重。祁修竹拿起來仔細看了看,在底部發現了一個“h”的刻痕。 這是賀免自己做的? 祁修竹把煙摁滅,把盒子拿在手里把玩,越聽越覺得這音樂旋律很熟悉。 有點像他之前拍的某部電影的片尾曲。 不知按到了哪里,盒子上彈出來一個暗格。等祁修竹看清里面的東西時,不由得有些怔愣。 他把手伸向衣領,從中拎出一個一直掛在脖子上的東西。 隨后,兩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出現在眼前。 他可不記得賀免送他戒指的時候,說過這是對戒。 祁修竹的手指在戒指上來回滑動,感受上面粗糙的紋路。 說來好笑,分手的時候他們都說,回去就把戒指丟掉。 賀免還信誓旦旦地發誓,說誰不扔誰就是狗。 祁修竹把盒子里那枚戒指拿出來,對著燈一看,環上有一塊地方比旁邊光滑許多。 那是撫摸過無數次才能達到的效果。 “叮當”一聲脆響,祁修竹手一抖,戒指落到地上。銀色的小環順著地板的紋路,一路滾到床腳。 祁修竹瞄了眼浴室的方向,抬了抬受傷的那只腳,單膝跪地彎下去撿。 正要起身,他余光里看見漆黑的床底堆疊著什么。 猶豫兩秒,祁修竹趴下去,伸手拽住其中一角,把它拉了出來。 紙張與地面摩擦發出細微的響聲,等光線照亮上面的圖案后,他難以置信地把東西又塞了回去。 就這樣以這個別扭的姿勢沉默良久,祁修竹嘴里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 “啊?!?/br> 剛才那是……? 他驚訝的不只是紙上的內容,更多的是,從剛才那一眼來看,床底的東西數量不少,厚的薄的都有。 祁修竹很少有偷感這么重的時候,他又瞥了眼浴室,見里面的身影還在動作,才重新彎下腰去。 他從床底摸出一摞海報,以及一個裝滿雜志的紙箱。 最上面是他剛才看見的那張海報,如果他猜得沒錯,這也正是喬果說的那張。 這張照片是他代言某個奢侈品牌時拍的,主角不是他,而是他脖子上的那根限量款項鏈。 原本他的臉是不用出鏡的,但攝影師說他下巴和嘴唇長得好,便一塊兒拍了進去。 祁修竹拍這組照片時沒穿上衣,原康拿樣片給他看,他嫌漏得太多,只敷衍地掃了一眼。 沒想到賀免連這東西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