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沒有，但我不在宿舍。]

    老周預感不祥：[出這么大事，你去哪里了？]

    顧斯笑：[來旁邊酒店樓下等我吧。]

    過了一會，老周才從震驚中恢復：[你不會是又和姓雷的搞上了？]

    顧斯笑：[沒搞，普通睡覺。]

    老周怒：[我說的“搞”是這個意思嗎？？？]

    顧斯沒回。

    看雷淵也收拾得差不多，顧斯問：“和我一起下樓嗎，戰隊的人等會就來?！?/br>
    雷淵困惑：“我們可以大張旗鼓公開嗎？就算你不擔心違約條款，我還是很在乎?！?/br>
    顧斯搖頭：“你以為我傻是嗎？”

    雷淵淡定道：“我只是覺得你法盲?！?/br>
    顧斯解釋：“只有老周和新來的小孩過來，老周就是我們s8時候的醫療兵。我們關系不錯，都不是會打小報告的人?！?/br>
    “那新來的小孩呢，你們難道不是水火不容嗎？”雷淵不理解顧斯給對手遞刀子的行為。

    顧斯歪頭道：“其實我覺得他還不錯，雖然打法慫，但是cao作很強，人也勤奮，挺懂事的?！?/br>
    “更何況，”顧斯狡黠一笑，“最近幾周，熱望可不敢把我怎么樣，我們可以試試這小孩的脾性？”

    雷淵嘆氣，他算是明白了，顧斯的心思不能以常人目光揣度。

    別人都以為，他和新人無論場上場下都要你死我活，他卻只會真心欣賞對方的cao作。

    因為對方訓練勤奮、追求進步，他就不為自己委屈，反而把新人當朋友和隊友。

    “也不知道，是誰之前氣得直播都說不出話？”雷淵一邊無奈，一邊打上領帶。

    顧斯知道雷淵答應了，興奮地站起來：

    “一起訓練了兩周，我想通了。這最多算熱望和沈俊風的問題，新人是無辜的?！?/br>
    雷淵嘆氣，瞬間覺得顧斯和七年前沒什么區別，還是個一腔熱血的小屁孩。

    然而顧斯目光灼灼，雷淵也明白，他是急于把甜蜜的秘密分享給朋友。

    想到這里，雷淵心里泛起一絲暖意。

    “算了走吧，”雷淵屈服，“反正這官司早晚要打，不過是時機罷了?！?/br>
    兩人一起下樓，在北城清晨的陽光里站了一會，就看見老周和梁登云從熱望方向走來。

    老周顯然沒想到，顧斯就這么明目張膽地和雷淵站在一起，整個人突然說不出話了。

    “顧隊早上好，”倒是梁登云淡定地先打了招呼，“請問這位是？”

    老周剛想阻攔，顧斯卻搶先一步開口：“我前男友，姓雷?！?/br>
    雷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顧斯又連忙補充道：“以及現男友?！?/br>
    梁登云也震驚于顧斯的坦誠，但畢竟他在歐洲長大，接受的教育開放多了，很快就緩過神來。

    “啊，雷哥好......那個，我在歐洲的時候，也了解過lgbtq 平權來著，我還支持過同性結婚的相關法案?！绷旱窃埔槐菊浀?。

    雷淵被逗笑了，語氣和藹幾分：“不好意思正好遇上了，還麻煩小梁幫忙保密啊?！?/br>
    梁登云立刻站直：“好的好的，顧隊和雷哥放心，我一定保密?！?/br>
    雷淵難辨真假，只覺得這小孩態度不錯，也無意繼續試探什么：“那我上班去了，祝你們拍攝順利?！?/br>
    雷淵朝顧斯額頭輕吻了一下。

    看著雷淵風度翩翩的背影，老周黑臉瞪向顧斯，話里有話：“這還有小孩在呢，你別教壞人家！”

    顧斯裝作沒聽懂，對梁登云一笑：“cloud快把眼睛捂上?！?/br>
    梁登云聽話地把眼睛捂上了。

    老周徹底無語。

    *

    “先說一下今天的拍攝計劃，上午是化妝加拍宣傳照，下午拍宣傳視頻，晚上配合直播平臺打全明星比賽?！?/br>
    三人坐在改裝過的奔馳商務車上，老周拿著日程表照本宣科。

    他平時主要負責管理青訓隊，上次參加拍攝任務還是作為選手，因此對流程也不算熟悉。

    見顧斯看著窗外發呆，完全沒認真聽講，老周拿紙卷抽他：

    “經理特意囑咐我跟你說，拍垃圾話的時候不要人身攻擊，上個賽季你勸齊麟買養老保險就肯定不行?！?/br>
    顧斯不知悔改：“齊麟那狙得像老花眼一樣，還總仗著資歷使喚年輕隊員，我這不是善意的勸告？”

    老周：“那你也不能拍宣傳片時候說??！你要氣死山海戰隊的粉絲嗎？”

    顧斯笑：“要不你問問我家雷律師，買養老保險是不是法律要求？”

    “你秀個屁恩愛呢，有完沒完！”

    老周不想理顧斯了，轉頭去教育梁登云。

    “小梁啊，你的垃圾話有沒有想好??？千萬別學你顧隊?！?/br>
    梁登云第一次參加拍攝，態度極其端正，立刻把準備的垃圾話朗誦給老周聽，聲情并茂。

    “不錯不錯，雖然像高考作文，但新人謙虛嚴謹點好?！绷旱窃剖莻€正常人，老周很欣慰。

    顧斯卻接話道：“說人家像高考作文，你考過高考嗎？”

    老周皺眉：“我可是有高中文憑的人，敢問您有嗎？”

    顧斯得瑟：“我家雷律師可是t大畢業的?！?/br>
    老周徹底暴走：“雷雷雷，你今天是怎么了，不提姓雷的不會聊天！”

    他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顧斯：“polite大神，您是不是被什么臟東西附體了，以前沒看出你是戀愛腦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