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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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捷哪怕到此刻依舊覺得難堪,但因為自己也是其中一員,所以不覺得自己無辜。 駱琛的掌心覆在梁夢白皙微涼的手背上,認真道:“我喜歡梁夢,想和她結婚,不想因為別的人和事傷害了我們的感情。我想單憑我自己的意思長輩們可能不會斷了念頭,趙小姐出生學識都不差,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相信長輩們更愿意聽你的?!?/br> 依照駱琛的性格完全可以不理會這些人,只要認真做自己就好,但他現在有梁夢了,所遇到的每一件事不處理好都有可能為兩人的關系造成傷害。他向來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什么事什么話都當著她的面說,親眼見到的真實總好過費力的去轉述,而這中間萬一有人使壞……他決不允許有這樣的意外發生。 這一路趙捷已經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也看開了許多,坦然應道:“是我不死心,我奶奶向來疼我所以才會這么做,我回去會和她說清楚。雖然目的沒達到,卻讓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希望以后我有機會遇到像你這么好的男人?!?/br> 趙捷看向梁夢,笑了下:“我還是很嫉妒你,你長得漂亮優秀能吃苦還不抱怨,你值得擁有一切好的?!?/br> 吃完飯三人分開,梁夢和駱琛不緊不慢地迎著寒風往前走,她悠悠說道:“我不喜歡吃苦,但我知道不管什么時候這都是判定一個人是否合格的第一印象?!?/br> 不可否認無論在哪兒都有溜須拍馬的人輕松獲得福利,但她跟在她那個渣爹身邊多年,也學到了些許他的用人標準,公司能長遠發展且成績不菲,一方面是他知人善用,另一方面也是所用的都是有真本事的實干派。她身上既有新潮的一部分也有守舊的一部分,也正是因為擁有所以她才能更好的融入這個環境,甚至不需要強逼自己做觀念上的轉換。 駱琛將這話聽在心里,等他回到廠子里,廠里的工人都驚訝的發現這位年輕老板更拼了,經常熬到后半夜才去睡覺,連其他兩個合伙人都看不過去了,當他家中遇到什么困難的事了,自然這也是后話。 寧夢如平日里生活在省城,難得回縣城一趟,再加上兒子也在,就提出請梁家人一道聚一聚。駱琛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雖然他是做了一部分妥協,但他并不覺得寧夢如可以插手到他和梁家人的關系中,最后勉為其難說可以帶梁夢和他們吃一頓飯,當然這也是他提前和梁夢打過招呼的,如果梁夢不同意,他就想著自己一個人和他們吃頓飯應付過去。 寧夢如聽他帶未來兒媳婦當然高興,為此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見面禮鄭重的放到手提包里,緊張地和秦志成說:“這個姑娘可不簡單,你說我準備的見面禮她會喜歡嗎?” “人家還沒結婚,你就開始討好未來兒媳婦了?” 第084章 84 寧夢如嘆了口氣:“兒子大了, 又和我不親,你也知道他對我表面客氣,壓根不聽我的話。以前是我對不起他, 就算我不愿意,也得承認只有拉攏住梁夢,我才不至于沒兒子?!?/br> 秦志成半擁著老婆拍了拍她的肩以作安慰。 兩人半生分離, 經過大浪淘沙后才重新走在一起,該吃的苦該享的福這輩子都經歷過了, 秦志成比寧夢如想的開, 之前為了夫妻和睦不多言, 今兒難得開口:“將駱琛和梁夢換成你我,你又該如何?” 寧夢如愣了下,而后笑出聲來。 “我沒什么貪欲,也不想再往上走, 再過個幾年就打算退了。你難為孩子將來不是難為我嗎?人走茶涼,你該明白。駱琛這孩子即便不是我的兒子,我也欣賞他, 男人有膽識有謀略有闖勁, 在外面經受千錘百煉那才是真正的硬骨頭?!?/br> 寧夢如也欣慰不已, 她最初也覺得這個兒子被她耽誤了, 也后悔當初沒把他一起帶走,所以才讓他墮落頹廢, 只是在打算認回的時候就做好了為他兜底的覺悟, 沒想到孩子這么爭氣, 能吃苦不說還在外面混的有模有樣, 讓她松了口氣,又頗為自豪, 然而愧疚也更深。 “他那么喜歡那個女孩子,我不光不攔,還得幫他哄好了,兩人將來鬧矛盾了,希望我也能說得上話,要是能讓他對我的恨意減少些,我就心滿意足了?!?/br> 秦志成的身份不適合去人多的地方,所以他們在一個交好的朋友家里準備了一桌子菜,主人家還將自己珍藏多年的酒水給拿出來了。 “小琛頭回來我家做客,我這個當叔叔的必須得好好招待,別說什么破費不破費,多見外的話?!?/br> 駱琛和梁夢剛坐下,看到那瓶價格不菲的酒,駱琛說了一句:“讓您破費了?!敝魅思宜实幕貜退?,更說起與寧夢如和秦志成兩口子過去的情誼。 梁夢倒是頗為同情他們的遭遇,錯誤的婚姻所帶來的后果深深地影響了一個人的命運和性格的形成。 這種情形無論是現在還是后世都在不停的上演,縱然并非出自本意,卻完成了一代又一代的延續。有些人心懷對健康美滿家庭的向往,轉頭又在外胡天海地瀟灑人生,足見要從根本上扭轉自己及后代的命運要下多大的決心,可惜很多人連這個決心都不敢下,更何況去執行。 梁夢微不可察的抿了下嘴角,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幫助駱琛,不然為什么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發現到他的好?這是單看外表所難感受到的內在品質,看似沉悶卻又振聾發聵 主人并不知道他們長幼間存在的隔閡,只當他們是相親相愛的準一家人,都是尋常不過的關心:“孩子們男才女貌很登對,讓我想起年輕時候的你們,時間過的真快,一眨眼的功夫我們都到了這把年紀,該幫小輩們看小孩了。你們兩人什么時候辦婚禮要小孩???” 一旁的寧夢如心當場提起來,生怕惹的孩子們不快,笑著說:“現在是開明年代,他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不催他們?!?/br> “到了什么年紀做什么事嘛,怎么能說催呢?” 寧夢如示意駱琛和梁夢換個位置,等梁夢在她旁邊坐定拉起那只白皙柔軟的手拍了拍:“我看什么時候結婚還是交給夢夢來做決定,把駱琛里里外外都摸透了放心了再嫁給他,結婚對女人來說就是二次投胎,不能太過隨意?!?/br> 梁夢心頭一動,她承認自己對這句話是極為認可的。 “我想駱琛應該也是這么想的?!?/br> 寧夢如看向兒子,這是她第一次從這個冷淡兒子臉上看到了發自內心的笑容,也是第一次對她如此和善。 “我都聽夢夢的?!?/br> 寧夢如的笑中含有幾分激動的欣喜,從自己的手提包里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拿出個雕刻精美的手鐲,親自為梁夢戴上:“我很高興有這次機會讓我們坐下來聊天,這是我給你的見面禮,希望你喜歡?!?/br> 梁夢看了眼駱琛,駱琛眼里盛滿絢爛煙花,有種毛被撫順的閑適和慵懶感。 梁夢想這個男人太容易滿足了,只要給予他在乎的人以尊重和喜愛,哪怕對方是他不喜歡的人,他都能好顏相待。 梁夢無奈地在心里嘆了口氣,等這次聚會結束,她要和他好好聊聊,她不要當他人生中的那個弱點。 駱琛壓根不顧寧夢如的臉面,他低頭看著那支金色鐲子,頭湊過來透著一股親昵:“喜歡嗎?” 曾經梁夢以為自己是不喜歡金飾的,但神奇的是到了某個時間段審美就變了,也成為金店的???。不得不說寧夢如的眼光很好,這只鐲子很適合她這個年紀的人戴,只見雅致不見庸俗。 梁夢無法違心,只能點頭說:“喜歡?!?/br> 駱琛聽到答復,難得沖寧夢如和顏悅色:“謝謝媽?!?/br> 寧夢如眼眶驀地紅了,艱難地忍住涌上喉頭的哽咽,聲音不穩連音調都變了,激動的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喜歡就好,喜歡就好,下回遇到好的我再給你買?!?/br> 駱琛在桌子下方握住梁夢的手,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他不稀罕寧夢如的補償,但她把補償給梁夢,駱琛還是可以接受的。 “那以后加打算定在哪里呢?小琛打算回來發展嗎?人一旦有了見識,就不愿留在小地方了,折中一下怎么也該到省城安家。真到那天,小梁工作的調動也該提前安排起來了?!?/br> 駱琛看了眼沒什么情緒的梁夢:“我們還沒有商量到這里?!?/br> 聚會結束,駱琛和梁夢同長輩們道別,兩人走在路上沒有交流,但實際上彼此心里都在思考將來在哪兒安家的問題。 梁夢承認自己對駱琛的好感越發加深,駱琛的心思更不用說。從現實層面考慮,駱琛的一切都在遙遠的地方,而且在那里能輕松嗅到風向標,而且等待被發現的機會也很多,從這一點來說該以駱琛為主。只是梁夢的人生中缺少父母的疼愛,她有自己的目標,可眼下并不想離開家人。 兩人還沒到結婚那一步,這自然不成問題,但如果真打算走下去,這必然會成為一個無法妥協的點。彼此有彼此的堅持,理智與情感的博弈結果會是什么樣,沒人能知曉。 駱琛皺起來的眉松開,笑著剛想要說什么被梁夢打斷:“如果你想說可以做到放下那邊的一切回來發展,那你可以閉嘴了?!?/br> 駱琛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去,又聽她說:“分不清輕重,做感動自我的選擇,我不會看在眼里?!?/br> 她到底還是選擇了理智。 第085章 85 梁夢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很容易顯得自己是一個功利的人。 但在駱琛心里他并不這么認為, 因為梁夢如果真的愛好這些虛榮,她一早就可以攀附高門,甚至可以嫁給那個叫楊什么的, 出國鍍金,但她拒絕了。 所以她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他總覺得梁夢的話還沒說完,或許她會給他一個明確的這么選擇的原因。 “你可以說我現實, 錢財這些身外物不重要卻也重要,無用時不顯, 可一旦生活出現變故, 它是唯一可為我們兜底的存在。不論你和我什么關系, 哪怕你我不曾相識,我也會這么說?!?/br> 駱琛雙手捧住她巴掌大的臉頰,眼底早已盛滿一片清明和nongnong的愛意,笑道:“我明白, 我聽你的?!?/br> 他喜歡聽到她說“我們”,這比她說“喜歡他”還讓他高興,因為梁夢下意識地已經將他們連接在一起成為了一個整體, 思考著他們將來要共同面對的問題。 梁夢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像個滄桑的過來人叮囑說:“凡事也別忘了穩當, 還有做人的良心, 你的東西賣給誰,誰就是你的天?!?/br> 駱琛嘴角一直上揚, 那點蜜填滿了他的胸腔, 讓他新潮彭拜, 隱隱有一種沖動在他的四肢百骸中橫沖直撞, 這種情愫讓他癡纏地望著心愛的女人,可又怕自己的熱切嚇到了她, 讓她心生厭惡。 “開放”是個時髦新鮮的詞,然而它在傳統面前依舊顯得那么突兀,于駱琛來說,他在乎的是心愛女人對他真心的喜愛和接納,而不是借這個來美化自己的齷齪和禽獸之舉,他更明白尊重這個詞對女孩子是多么的重要。 “我知道,我想長久的走下去,為你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搭一個牢固的家?!?/br> 梁夢摸了下他好看的眉眼,欣慰地點頭:“真乖?!?/br> 本不過是隨口說出來的話,駱琛卻因為這兩個字而害羞的低下頭,耳廓不自知地染上了一層紅霞,梁夢壞心大起,快速地踮起腳尖碰了下他的耳垂,果然那抹紅色愈發鮮艷。 駱琛無奈又好氣,瞪著她的目光中不見半分怒,反而委屈橫生。 梁夢揉了揉他的頭發,安撫:“下次不這樣了,別生氣?!?/br> 其實兩人很少有機會能夠在不被外人打擾的單獨空間中相處,一方面是梁夢要上班,下班后也經常到店里幫忙,另一方面是駱琛對自己什么樣心里有數,他知道自己忍耐的有多艱辛??v然在千里之外,他都想著以頻繁的書信來創造兩人的黏連,更何況人就在眼前,說不想親她抱她這純粹是騙人。 駱琛承認自己面對梁夢總是小心翼翼的,他也不掩飾身上的自卑心里,他已然做好將梁夢奉作自己心中神明的覺悟,他以畢生的虔誠來回報她的垂青。 駱琛不愿意承認自己的敏感,但他卻能感覺到梁夢的顧慮,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在父母兄長疼愛之下長大的她為什么還會有這么強烈的缺愛感,包括不安全感,延宕出來的是本能的有所保留和警惕,無法做到全然的相信。如果問梁夢,她是不會承認的,因為這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而不自知的體現。 駱琛一直想要解開這個盤旋在他心上的疑惑,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而現在他想更讓她依賴自己一些,所以問出了口。 梁夢愣了下,心道自己的心思原來這么容易看透嗎?可如果和他說實話八成會被他當成神經病,而梁夢也不想騙他,斟酌一番說道:“被人愛被人關心會上癮,一旦缺少了就會不自在?!?/br> 駱琛聞言瞬時兩眼中露出躍躍欲試的神采。 梁夢被他這副樣子給逗樂了,拉了下他的胳膊兩人走遠了。 身后的寧夢如和秦志成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彼此對視一眼,都得到了駱琛被人吃的死死的判斷,也再一次告訴他們,孩子大了有些事情不是能隨便插手的,之前不能以后也不能。 秦志成拍了下老婆的肩膀,柔聲道:“他肯認你,我們就該知足了。他在那邊的事情也很忙,估計待補了幾天就要回去了,你回去多給他備點吃的用的。過年要是不忙,我們兩老的就厚著臉皮去找他過年,也熱鬧熱鬧,他該不會攆我們走了?!?/br> 寧夢如可以說是真的徹底沒脾氣了,一個人最無助的時刻莫過于提過往過來都得不到回應,那是因為在孩子的眼中,他的人生規劃里壓根沒有她這個當媽的存在,所以才會不在乎。她是放不下的那個人,所以她只能低頭以求換回兒子和未來兒媳的信任。 所有人都本能地以為當一切好起來的時候,厄運、霉運全都會消失不見,從此身邊都是善人、能人,然而這不過是一種美好的幻想罷了。 駱琛是在回老院子找日記本的時候遇到他那個快要忘記的老爹的,這么多年過去,除了更黑更瘦更挫,他在這個男人身上找不到一點亮眼的東西。這個男人最大的善就是不讓他這個兒子掛念一點好,可以心安理得的走遠。 不等駱琛開口,他就囁喏著:“我聽人說你在南邊找到了發財的好路子,這是好事,你有出息了,我就說只要你想你怎么都能出息的。我知道你還因為你沒上成大學的事恨我,是爸不好,爸做的不對,你就忘了行不行?” 駱琛凌厲的眼刀子甩過去,蒼老的男人忍不住瑟縮了下身體,最后還是強忍著顫抖將剩下的話說完:“你看我們都是一家人,姜淼兄妹倆雖然和你沒血緣關系,那也是你的弟弟meimei,你日子好過了,也應該想著點他們。你什么時候去南邊?把他們兩個也帶過去,好幫你的忙,也能讓他們長點見識?!?/br> 駱琛冷笑一聲,此刻他已然能做到心平氣和,不在像以往那般聽到他們就胸腔劇烈起伏,不甘、痛恨和無奈折磨著他。 “你自己收攬的累贅自己想辦法,我不給沒關系的人當老子?!?/br> 眼前的男人身體一頓,臉上呈現出被羞辱后的狼狽與窘迫,像是沒聽到這句話一般,自顧自地說:“你有本事,你親媽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你未來什么都不用管,姜淼他們不一樣,我和你阿姨沒什么本事,能填飽肚子就不容易了,你該幫幫我們?!?/br> 駱琛低頭翻了下自己的日記,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正好打開了那母女三人來他家不久,他因煩躁和不公所發泄壞情緒的文字,那些字哪怕只是一瞥都有些觸目驚心。 【想他們去死……】 駱琛同情彼時的幼稚,也想擁抱那個被忽視的徹底的自己。 這種情緒讓他的俊臉上添了幾分囂張的惡意:“放心,將來我會幫你們收尸的?!?/br> 如此惡毒的語言,讓他的親生父親愣神,也讓興沖沖趕來的姜淼脊背發涼。 她一早就想來找駱琛,好不容易借著找繼續的由頭趕來,沒想到卻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也徹底澆滅了她的那點綺思,她喜歡他,可他卻恨不得她們去死。 被羞辱的難堪讓姜淼再沒有辦法往前走一步,到了嘴邊的那些話也徹底咽下去,這一刻,天幕忽降,在他們中間隔出了一道難以跨越的界限,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遠,成為她人生中的一個留影。 “這是你該說出口的話嗎?你怎么變得這么壞?” 駱琛單手插在口袋里,聳了聳肩:“你不早知道了嗎?不高興了我還會揍人?!?/br> 說完這句話,他大步離開。 姜淼看到她的繼續在駱琛逼人的氣勢下本能地往后退,給他讓出了一條路,而頁是如此更顯得他們像跳梁小丑一般,不,小丑是她,因為全程駱琛都沒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