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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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一點都不。 梁家的家庭氛圍正如他在無人深夜中所向往的那般溫暖美好,父母對兒女疼愛包容,無時不刻對子女的未來充滿擔心, 他只是感受到一絲熱意,就不由自主地想要停留在那里,再也不離開。 他真心喜愛的人的家庭一樣得他的喜歡。 所以他沒有直接回答劉博的問題, 而是反問:“你說怎樣才能算對一個人好?” 劉博不屑地“切”了一聲:“女人喜歡的不就是吃穿戴這三樣嗎?給她們票子就什么都有了?!?/br> 駱琛皺了皺眉,還不來得及深思, 就聽劉博說:“就我所見那些家里鬧得雞飛狗跳的全都是這三樣有虧的, 去外面跟人比比不過, 回來罵男人沒用,兩人話趕話趕到一塊又罵又動手??慈思夷切┎怀畹?,心比男人都狠,只要不影響到她瀟灑, 會賺錢,就是一輩子不回來都行?!?/br> “什么胡說八道的歪理?!?/br> 劉博不滿地嘟囔:“怎么就歪理了?愛情值幾塊錢?為了這么個保鮮期不長的東西,一個女人就要一輩子住破房子吃苦頭?我知道這個世上有傻人, 但也不多, 因為大多數人都是靠人介紹對象結婚的, 條件太爛人見你嗎?我妹自由戀愛肯定沒戲, 那我得給她挑個差不多的,最起碼人得勤快, 一年能吃個幾十次豬rou, 有新衣服穿, 有大金瘤子(金戒指)戴?!?/br> 這話好像也沒錯, 駱琛肯定舍不得讓梁夢跟著自己吃苦,不光要吃好穿好, 總有一天讓她天天珠光寶氣,但他覺得梁夢不在乎這些。她雖然琢磨著賺錢之道,可從她的眼底看不到對金錢的渴望和迷戀,就有種這不過是一種可以傍身的外在物品,而她的目光看向別處。 那是哪里呢? 浩瀚深遠像是天上的星辰明月,更像是一種虛無縹緲又抓不住的東西。 駱琛一度覺得自己所望的也是這種東西,他們看似有差異,但卻在這一刻產生了共鳴。 諸如金錢這般物質的存在,不論是富可敵國或只是一份微薄的收入,都不妨礙到他們這個形體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下去,最重要的是內里,他們的胸腔里好像缺少了一種燃料,能讓整個人鮮活躍動的名為精神內核的東西。 遇到梁夢那刻他找到了,而他拿不準自己是不是能點燃梁夢精神內核的那根火柴,他希望他們兩人的感情是源于真正的愛情,雖然這當中有他強勢的作用力,那梁夢需要的是什么呢?她情感世界富足,有不錯的工作實現人生價值,儼然什么都不缺,更是他需要抬頭仰望的存在。 駱琛思緒正亂,突然打著哈欠又難壓煩躁的聲音闖進來:“哥,你懂什么,那是金瘤子的事兒嗎?人又不是靠那個活。外面那些東西都是錦上添花用的,最重要的還是另一半是不是和自己一條心,跟婆家人吵架是不是站媳婦這邊,有沒有眼色幫忙做家務,外頭認識的人和事會不會無保留的說出來,組家庭過日子要互相信任依靠,就和咱老子那樣?要不是咱媽脾氣大治得住他,早在外面翻了天。說到底還是看你們這些男人品德好不好,吃喝嫖賭樣樣沾的話,就是再能耐,日子過得也是摔碗砸盆的?!?/br> 劉博費力地歪著脖子看向妹子,已經迷蒙的眼努力往大睜:“不是睡了嗎?怎么又出來了?” 劉鳳沒好氣地說:“被你的大嗓門給吵醒了?!?/br> 她說著看向駱?。骸澳銊e聽我哥這個土包子給你亂出主意,你真信他就得翻溝里去。琛哥,你知道那個周婷吧?她和那個劉寧安一對狗男女,之前惡心人就算了,兩個王八綠豆湊一起了還不老實,女的給梁夢送請柬,男的他媽后悔了跑到梁嬸跟前說屁話。梁家人肯定瞧不上他們,可這破事找到頭上肯定煩?!?/br> 駱琛面色當即冷下來。 劉博擺手攆妹子回去睡覺去,劉鳳煩他,不樂意回去,逼得他嘆了口氣說:“這事你說說了有什么用?不是平白無故的讓人不痛快嗎?” 劉博一激動眼睛都紅了:“周婷后頭還有個老相好,那老東西在咱們這兒算得上是個人物,不好惹,別看那姓劉的一家吵鬧,不是也不敢鬧得太過頭了?但凡有點骨氣的把人踢了就行了,光耍嘴皮子不就是不如人嗎?” 劉博頓了頓:“哥,不是我說,咱們惹不起這些人。我相信嫂子那氣度也不是會計較這種小事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當不知道這么過去算了,???” 劉鳳氣得抬腳踹了自家哥哥一腳:“你胡說八道,不知道女人嘴上說沒事其實心里在意死了嗎?要我是梁夢,我肯定要讓這兩個東西吃不了兜著走,看他們下場凄慘才過癮?!?/br> “形勢比人強,我們幾個里頭誰有能耐?你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什么身份?”劉博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想到什么,脫口而出:“除非……” 除非之后卻不敢說了,他知道琛哥聽到那個人的名字肯定會不高興的。 劉鳳在一旁焦急的問,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奈何劉博的嘴像是被上了拉鏈一般怎么也撬不開,憤恨地跺了跺腳回屋里去睡了。 駱琛第一時間就聽懂了劉博的意思。 說實話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是他才在梁家人面前夸下???,轉頭就失言這成什么樣子?而更重要的是,他再次意識到此時的他依舊弱,所賺的那點錢算什么?更不該沾沾自喜。 一桿秤放在他面前,這一切好像是天意,對他的真誠度的一次考驗,他能為了他所愛做到什么地步? 可他知道如果自己做不到更不配提起他所承諾的那些話。 這一夜漫長,他保持著那個姿勢望著無垠的天空,深沉、靜謐且攝人心魂。 而梁夢第二天并沒想見到駱琛,原以為像他那個粘人的程度肯定會和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樣去哪兒都跟著的。 她皺了皺眉,忽略了那一絲絲名為失望的東西。 第072章 72 駱琛消失了一整天。 梁夢下午下班到店里去幫忙, 梁母一邊忙一邊叮囑她:“你去和小駱說以后來店里吃飯,別見外,沒什么不好意思的?!?/br> 梁夢撅了噘嘴, 心里有點不爽快,忍不住調侃:“他還沒成咱家女婿你就對他這么好,要是事情真八字有一撇了, 估計眼睛里就裝不下我這個親女兒了?!?/br> 梁母笑著在她的胳膊上拍了下:“死女子,你鬧什么別扭, 我對他好是看在誰的份上?真沒良心?!?/br> 梁夢笑嘻嘻地說:“媽, 你也別和他客氣, 晚點我和他說,讓他來店里來幫忙,端盤刷碗全都交給他,你看我哥不都忙的跟陀螺似的, 他可沒道理等人伺候?!?/br> 梁成長得高大俊俏,因為每日訓練的緣故,皮膚曬成了古銅色, 逢人就笑, 健康又陽光, 尤其惹得那些家里有適婚女兒的家長們心動, 這不梁夢正和梁母貧嘴,一個熱情打扮又時髦的中年女人湊過來問:“老板娘, 你家小子有對象了嗎?要是沒有, 你看跟我女兒見一見?她現在在紡織廠是個小組長?!?/br> 梁母可謂是被劉家人給嚇出心里陰影了, 之后又被那個死命糾纏的女孩給嚇了一跳, 眼下說什么都不會在不得兒女同意的情況下去提談對象的事,不過畢竟是服務行業, 她做久了也摸索出一套客氣又不失禮貌的回復。 等人失落地離開,梁夢神秘兮兮地和梁母說:“我感覺我哥和李薇姐有戲,他好像有點開竅了,媽,先等等他,要是不成咱們再給他張羅吧?!?/br> 梁母自然認同,還是沒忘叮囑她一定記得要讓駱琛以后來店里吃飯,他一個大男人做飯麻煩,大有一副看女婿越看越順眼的架勢。 梁夢第二天下班和寧萌約著去附近的百貨大樓里去看看,剛出大門就看到等在外面的男人,臉色刷地一下拉下來,余光瞥到男人臉上原本洋溢的笑因為她的表情瞬間變得忐忑緊張,又看他一身風塵仆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雖然不影響他的相貌,疲態還是rou眼可見。 旁邊的寧萌一眼看出了其中的貓膩,仔細打量一陣,笑著附在梁夢耳邊說:“看來我沒說錯,他這輩子是纏上你了,不過就沖這長相,好姐妹,你不虧啊。行了,下回再一起去百貨大樓,我先走了?!?/br> 駱琛等寧萌走遠,他才小跑步來到梁夢身邊,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竟然小心翼翼地問:“讓人看到是不是不好?我下回去你家樓下等你吧?” 他抿了抿嘴角:“夢夢,你不高興?” 梁夢雙手環胸,牙齒咬著唇瓣,沉吟一陣,說道:“我該高興嗎?你想我對你不聞不問?那處什么對象?我還以為你該有很多話要和我說,沒想到你直接跑沒了人影?!?/br> 駱琛自知理虧,只能說自己有點急事去處理,在回去之前的所有時間都可以陪她。 梁夢隨口問了一句什么事,向來深懂“詭辯”的駱琛一臉難色,頗為為難,他不想騙她,可是眼下他不想說。 氣氛突然弄得僵硬起來,哪怕是頭頂飄落的一片落葉都能給耐心帶來無限的煩躁。 “我媽說你一個大男人動鍋灶也麻煩,以后讓你去我家店里吃飯?!?/br> 駱琛看著她遠去,垂在身側的手握緊,而后又松開,從唇瓣里吐出一絲無奈的輕嘆。 之后的幾天里梁夢并沒有為他的不坦白而冷落他,他們也趁著閑暇時間去看了電影,去公園那條鋪滿落葉的小路去散步,一直到太陽落山,可總是就對象這個身份差那么一點東西。 不知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好似套了個空殼子,他們之間有著最遠的距離,他走近不了她的心里。 這種挫敗感讓他抓心撓肺,越想對她好,讓她多愛自己一點好像越不得章法。 就在這股別扭情緒滋生的時候,梁家的這幢樓多了幾個沒見過的人裝點起來了,在樓門口貼了紅色喜慶象征著恩愛的對聯,還鋪上了紅地毯,從鄰居那里知道原來這兩天就是周婷結婚的日子,弄的還挺風光的。 梁夢沒時間關注太多,還是鄰居的阿姨趁著她回來匆匆取東西的功夫和她說:“夢夢,你別把這事放在心上,不值得?!?/br> 梁夢笑著搖頭:“阿姨,我有對象了,不相關的人都過去了?!?/br> 這兩人在梁夢的世界里是真的過去了,多余的那點糾葛和情愫自上輩子起就已經消失殆盡,如今不過是人生中不會從名單上摘除的死敵罷了。 梁夢不知道的是劉寧安想來找她的心思一直沒停歇過,自從那次給人套麻袋揍了一頓還威脅他不準在梁夢跟前晃悠,他這才收斂了,但這也讓他留意起那些對梁夢懷有別樣心思的人。 直到見到梁夢和駱琛站在一起,他確認了他兩次被揍都是駱琛下的手,只是苦于不知該如何報復。他們劉家好歹也是有頭臉的人家,這種不管不顧的地痞流氓撒起潑來也難對付,最讓他想不通的是梁夢這么漂亮又聰明的女孩子怎么會看上這么個人?因為那張臉?可他自問長得不比駱琛差,還比他有錢有身份。 哪怕到現在他一條腿還半殘廢,劉寧安依舊覺得自己自命不凡,心里越想梁夢對周婷這個死命糾纏的人越看不上眼,哪怕結婚的日子已經到了依舊興致缺缺。 現在結婚已經流行穿婚紗西裝了,他壓根就沒準備,原本想著連親戚朋友都不請了,可周婷拿她背后的那個人威脅,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忍著惡心把婚禮給辦了。 那天任誰都看得出來新郎的嫌惡和女人的春風得意,這樣一對怨偶讓參加完婚禮的親朋好友私下里好一陣笑話,介城說大也大,說小也挺小的,什么事兒都藏不住,那些傳言誰沒聽說過,都想著劉家不至于當全城人口中的笑料吧,哪兒知道還真就成了。 梁成對這兩人是全然不屑的,也很有眼力界的沒提起這事,只是給一旁的駱琛拋去了一個眼神,大有“你要是敢在外面勾三搭四我打斷你狗腿”的架勢。 駱琛今日卻反常的開心,嘴角的笑一直沒落下來,總覺得漂亮的桃花眼里好像帶著幾分壞笑,梁夢幾次看他都忍不住想問是不是哪兒壞掉了。 但她沒那個功夫,領導給她安排了一個任務就是專訪省級戲劇表演藝術家,她要回去提前看資料準備好提問的問題,哪怕明知道駱琛裝了一肚子的話要和她說,她也只是打發他和大哥聊天,自己回臥室忙了。 兩人在感情上都稍顯笨拙,而且時機也總是那么的讓人無奈。城 駱琛只得在等待中壓下了急于傾訴的消息,落寞地踩著月色回家。 而梁夢聽到新消息時已經是晚上了。 第073章 73 周婷的婚禮前一天是多么風光, 第二天就有多狼狽。 婚禮結束的那天夜里,親朋散去,劉家那座有幾分雅致的小院里徒留一地的冷寂與沉默。 劉父坐在院子里埋頭抽煙, 劉母不住地給周婷住的那屋甩眼刀,向來愛護兒子的她忍不住小聲地罵:“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了這么個不爭氣的東西。別的本事沒有, 玩女人倒是無師自通,不長眼給家里招了這么個麻煩。我以后再不管他?!?/br> 劉父悶不吭聲, 只是抬頭看了一眼老婆, 顯然也裝了一肚子的氣。 兩口子也無暇顧及兒子屋里正上演著怎樣一副全武行, 聽到屋里的電話響了,劉父快步回去接了。 而這邊周婷和劉寧安一人坐在床的一邊,一個得意洋洋,擺弄著紅艷艷的涂了指甲油的指甲, 一個滿肚子怨氣,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了。 “不管你怎么想,以后咱們就是兩口子了, 你要是和我好好過日子, 我保證不會虧待了你?!?/br> 劉寧安不屑地撇了撇嘴, 冷笑一聲:“看把你能耐的, 當表子還當出榮光了?扒著一個年紀能給你當爹的人,我還怕那股惡心的味兒沖了我的鼻子?!?/br> 被喜歡的人這么不留情面的罵, 而且今天還是兩人結婚的好日子, 哪怕周婷再怎么勸慰自己也壓不住心里的酸澀和難過, 一個沒收住淚水直接從眼眶里涌出來。 “劉寧安, 你說的是人話嗎?我清清白白的跟了你,我是真喜歡你, 要不是你逼我我能走到這一步嗎?如果不是我找了個靠山你會這么老實?我知道你還放不下梁夢,不就是她不讓你碰,所以在你心里她就跟仙女似的,我就是塊爛抹布是吧?可那又怎么樣?人家寧肯跟一個上不了臺面的混混在一起,也看不上你。你以為你是個什么好東西?在梁夢眼里你不也是個爛人,管不住自己的那玩意兒像個畜生一樣?!?/br> 劉寧安最聽不得就是說他不如駱琛那個混混,瞳孔驀地放大,嘴角緊抿,臉上留下的傷疤在他作出怒極的表情時顯得尤為兇狠,像是一口積壓了許多發酵氣體的大缸終于撐不住“轟”地一聲炸開。 他一下子蹦起來,繃起的肌rou撐起襯衫,他壓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大步走到周婷旁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再說一次?” 周婷是真的怕了,像自然界弱勢的動物以瑟縮低頭的姿勢來討饒,連吭都不敢吭。 劉寧安到底是個男人,她壓根受不住他的力道,只是她識相的低頭了,但耳畔依舊響起清脆又震耳的把掌聲,火辣辣的疼從臉頰一直蕩漾到內心,她的心臟抽疼,她從未想過自己喜歡了這么久的人竟然真的一點都不顧念昔日的情分,下死手的打她。 這種痛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哪怕她強壓著還是叫喊出聲,又哭又喊沖破空氣傳到附近的人家耳中,有好奇的人興沖沖地跑出來貼在墻上聽動靜,甚至有好事的還想跑來做好人,到底還是被家人以不得罪劉家而被勸下來。 就在劉寧安如一頭打紅了眼的動物控制不住自己的舉動,直到一聲低沉的呵斥喚醒了他:“夠了,別打了,還嫌不夠丟人嗎?寧安,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br> 劉寧安抹了一把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婷,跟在劉父身后離開了。 周婷跌坐在地上,腰背拱起,久久都沒站起來。 “活該,這就是你囂張的代價。你知道剛才誰打來電話嗎?” 劉母輕蔑的一笑,讓周婷心里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她費力地抬起頭,腫的眼睛困難地睜開,像個女鬼一樣恨又怒又悲哀。 “你的那個靠山被上面敲打了,你說是他的前途重要還是你這個不要臉的貨色重要?” 周婷艱難爬起來的動作僵硬,聲音沙啞而沉重:“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這個不值錢的東西被拋棄了,沒靠山了,以后不能再耀武揚威了,誰都可以收拾你。明天就從我家滾吧,劉家不留你這個喪門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