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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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班里最香香最干凈的小朋友,他mama不在了,成了最臟的小朋友,大家都不想和他玩,放學了還被人堵在墻角下打呢?!?/br> 旁邊的大人自然教育孩子不要歧視他人,也不要欺負人,而應該互相幫助。梁夢卻想起那個人,被父母拋棄后,他遭受了多少異樣的目光?他沒有自暴自棄,而是渴求知識改變命運,駱琛的面前本該是一片坦途,可齷齪的灰色擊碎了他的堅持。離開這里于他說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而自私的人卻不放過他。 寒風凜冽的冬天,夜的腳步加快,一晃眼的功夫天已經變得朦朧,屋子里的燈光晃晃悠悠的,是吸引在外的旅人快些回家的召喚。 梁夢剛轉身,看到也正準備回家去的明珠父親李俊毅。 “不留下吃飯嗎?” “不了,家里還在等著。對了,我聽說你在電視臺工作,過完年我會陪同縣里的同志去南方招商,或許你們單位也會派幾個人,你可以去申請一下,這是個見世面的好機會?!?/br> 見世面嗎? 梁夢雖然對經濟率先起飛的南方城市充滿好奇,但她也知道這種大新聞是輪不上自己的,笑著說:“我工作沒多久,還需要鍛煉,還有機會?!?/br> 爺爺家里人多晚上住不下,所以他們又回了姥爺家,一鬧一靜成了很有割裂感的對比。 梁夢和父母睡在一間屋子里,陌生感讓她難以入眠,她側身面向墻,手里捏著那枚玉佩,溫潤冰涼的觸感在掌心溫度的浸潤下變得溫暖起來。 無論是她這個穿越者,還是這個故事里的土著,他們都只是為了尋求美好的生活,感情不過是吸引讀者的噱頭,而她又無需在乎這一點,所以她緊繃著要和駱琛劃清界限著實沒有必要,畢竟對方將來是一個令人矚目的存在,擱置感情糾葛,在其他方面合作共贏不是挺好的嗎? 最重要的是,南方的天地是欣欣向榮的,繁華美麗且誘惑也多,一開始或許還念念不忘,時間是沖淡一切情愫的良藥,她是見過無數速食感情利落分道揚鑣的。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新鮮感,可能都敵不過對美食的熱愛度高,畢竟她是親歷者。 因為要值班的緣故,梁夢一家子只在鄉下待了兩天就回去了,梁父和梁母這才算是給自己徹底放了個假。 梁夢和駱主任同一組值班,不過大過年的也沒什么事情,他們只要在辦公室待幾個小時就可以回家了,不過因為駱琛的關系,所以梁夢有點尷尬。然而她怕什么就來什么,駱主任和她說了幾句工作上的事,不可避免的還是將話題轉到了駱琛身上。 “那孩子犟脾氣誰的話都不聽,給你帶來不少麻煩吧?” 梁夢抿了抿嘴角,手下意識地去摸玉,這才想起她昨天看書把玉夾在書里沒帶上。 “那孩子死心眼,認準了就不撒手。小梁,按理說我不該給你壓力,我想著你要是覺得他還有點可取之處就和他處一下,要是實在煩他,我就兇他讓他死心?!?/br> 梁夢咬了下唇瓣,為難地笑了笑:“我覺得我們可以做朋友?!?/br> 駱主任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嘆了口氣:“這次上面安排我跟著去招商會,我正為人選而糾結,那位安排事物的李總親自打招呼說要你一起去。正好抽個時間,我去見見他?!?/br> 梁夢意外地瞪大眼:“要我去嗎?” 駱主任笑:“你這個年紀就有這種機會,可是一般人盼不來的。不想去?” 梁夢搖頭:“想去?!?/br> 她畢竟是穿越來的人,對超過自己身份諸多的優待并不會覺得愧疚和不安,說白了大家都是因為工作而聚集在一起的,唯一的目的就是完成工作,其余的除外。不過這種心態和講究論資排輩的當下來說還是格格不入的。 果然過完年一切正常后,得知這個消息的眾人看梁夢的眼神都變了,私下里不著邊際的猜測也多起來,梁夢在忙碌中聽到也只是笑了笑,也有人借著安排工作刁難她,專門安排那種一連幾天都顧不上回家的跟蹤報道,她也沒說什么,照樣樂呵呵地,也正是如此態度也讓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前輩在一眾雜音中傳出了另一種聲音。 “小姑娘漂亮又肯吃苦,哪兒有說的那么不堪?!?/br> “人家背地里做的事哪兒能給你看到?咱們單位這么多人,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比她有資格,她憑什么?” 老前輩也只是根據觀察看人,也難免看的角度顯得片面,此刻也沒辦法反駁。 直到有天早上他們的領導帶著一個穿著考究洋氣的老板模樣的人進來,交談中說起了梁夢這個人選是他提的,順便也提到了自己和梁夢是如何認識的,而且也表示自己了解過梁夢的情況,一是她落落大方有主持經驗,二是她可以和外國人交談。 在這時大學生還是很吃香的存在,尤其是和外界交流變得頻繁的時代,短短幾句話就將那些心里不痛快的人堵得啞口無言。 梁夢知道了也是淡淡一笑,她漠不關心的反應在別人眼里卻變成了值得夸贊的氣定神閑,更有一種讓人高看一眼的大度。在這一刻很難去陰陽怪氣她是個關系戶,她的善意舉動讓她結識了貴人,所有人知道這只是一張門票,真正能起到關鍵作用的還是她個人的能力——大學學歷,長相優秀。 許久以來人不得不接受的一個現實就是,外表在很多事情上會是一個加分項。 梁父梁母得知女兒有去外面開眼界的機會別提有多高興了,向來靦腆不愛高調的人也忍不住和鄰里說這個好消息,自然得到大家伙的稱贊和羨慕,這當中自然有周婷。 自那次之后,周婷的工作黃了,名聲也臭了,到現在外面的人見了她都會指指點點小聲地說她不是,日子過的自然是煎熬,但她不是鉆進死胡同不想退路的人,只要豁的出去換條路走的更輕松。 但就在她春風得意的這天,卻聽到了梁夢得到上頭器重去出差的消息,說不嫉妒是假的,她恨不得將后槽牙都咬碎了,可一看到身邊人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冷哼一聲:“人家發達了和你有什么關系?你在這兒瞎高興什么?劉寧安,你可別忘了,你們一家子現在指望著我呢?!?/br> 劉寧安的爸爸還正值壯年,有心想再往上升一升,但是路不通,頂著個主任的頭銜看似風光,可是眼看著身邊不如自己的一個個都升了,只有自己還在原地打轉,心里自然不舒坦,聽到周婷的那點事兒當即動了心思,就連周婷要好處也沒攔。 周婷要的好處自然是劉寧安這張俊臉蛋,是愛慘了嗎?倒也不是,她早看透了這個男人靠不住,舍不下也是因為自己第一次這么喜歡這個人,花了幾年心血喂的狗哪怕瘋了繩子也得攥在自己手里。 劉寧安帶笑的臉當即垮下去,眼底滿是不忿。 在樓門口他們和周玲碰到,兩相對望,比起她時髦的卷發和洋氣的打扮,比她小了幾歲的meimei一副樸素到丟在人堆里找不到的樣子,兩人像仇人一樣,誰都看不上誰。 “人家大大方方的走正道,去哪兒都光鮮,你一輩子就是墻縫里的臭蟲,人人喊打。我怎么和你是同一個媽生的,真丟人?!?/br> 周婷方才的傲氣不知怎的在親meimei面前徹底的泄氣了。 與此同時,遠在南方的男人接到一通電話,他心心念念的人要來了。 第051章 51 從北到南, 梁夢在火車上看到了地形條件的變化,也看到了從枯敗蕭條的荒涼色變成了未曾被冬雪打擾的濃郁綠意,越往前越熱, 他們都去衛生間換了衣服。 駱主任長吁了口氣,和旁邊的報社副主編笑道:“換身衣服整個人輕快多了,南方就是秀氣, 山水都跟人似的有了眉眼,怎么看怎么喜歡?!?/br> “可不是, 我侄女就在這邊上大學, 過年和我們說可長見識了, 吃的細致講究,穿的也時髦,這么一比咱們就跟土老帽一樣。對了,聽說你侄子也在這邊, 混的還行?” 駱主任也不好說行還是不行,那孩子總是報喜不報憂,只能說:“沒尋思著回去應該還成吧?他說好要來接我的, 到時候就知道了?!?/br> 她心里對自己侄子還是很有信心的, 他雖然渾但是明事理懂分寸, 不是那種仗著拳頭大干壞事的, 這也是為什么他在介城名聲不佳,自己這個做姑姑的依舊不顧外人目光來往的原因。 梁夢坐在靠窗的位置, 這是老同志們念她年經小, 生怕她和他們聊天無聊, 索性多看看外面的風景。梁夢有推辭但盛情難卻, 還是坐在了視野最好的車窗邊。 未來的中國有“基建狂魔”的美譽,整個華夏大地在不知不覺間呈現出最美的模樣, 生動詮釋了什么叫日新月異,但現在不同,正值發展階段的大地只要用心留意就能看到它前行時的汗水和奮力,從繁華跌落到最初,像是在提醒她這一條特別的人生路該如何走。 梁夢自小擁有富碩的生活,但缺少親情的陪伴,她多次在精美西圖瀾婭餐廳的窗前打量過往的人群,發現有的一家人衣著普通卻笑得開懷,有的rou身雖然站在一起卻難掩疲憊與貌合神離,隔在他們中間的玻璃像一面鏡子照出了生活中的病態和他們的不快樂。 所以梁夢對自己能夠來到梁家是萬分感激的,正因為擁有過人人趨之若鶩的浮華,才深刻知曉和睦之家的難得,更何況她又趕上了這么個向上發展的好時候,她還有什么不知足? 火車在第二天下午四點到站,一行人提著包下了火車站,正商量著怎么去招待所,突然一道陌生的聲音闖進來,客氣地問道:“請問你們是從介城來的嗎?我是駱琛的朋友,他讓我來幫忙提東西?!?/br> 梁夢抬頭看了那人一眼,發現他也正盯著自己打量,有些不舒服,往旁邊側了側。 駱主任趕忙點頭道:“他怎么沒來呢?得虧還主動打電話叮囑我呢,自己反而不見人?!?/br> 那人笑:“車站人多不好停車,我們約好了見面地方,我們一起去找他?!?/br> 其他幾位還是第一次出遠門,不敢隨便跟人走,可又人生地不熟生怕自己找不到地方,好一頓糾結。又看駱主任二話不說就跟人走,只得半信半疑地跟在后面,將包護得緊緊的生怕從哪兒冒出來個人給搶了。 那人主動報家門,說:“我叫江述,現在和駱琛在一個地方工作,他比我出息除了工地上的事現在還陪著老板四處跑動?!?/br> 他說著伸手要幫梁夢拿行李,梁夢客氣拒絕了,他也不惱,心里對梁夢的警惕心大加夸贊,像是駱琛能看得上的女人,長得漂亮又冷傲,不過一看就難“啃”,也怨不得駱琛被氣得跳腳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幾人走到一半正碰上急匆匆而來的駱琛。 他本就是衣架子,穿了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套裝,禁欲又嚴肅,很有精英人士的氣質,如果放到未來的幾十年妥妥是小說中的霸總,沖淡了他身上的冷厲與張狂,但是那雙眼更加深邃難以看透。 更讓梁夢難以相信的是他變得圓潤有禮,談吐閑適自如,像夏日里從山谷中緩緩流過的一條清爽小溪,倒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報社副主編忍不住和駱主任夸駱?。骸俺鰜礤憻掑憻捑褪遣灰粯?,人越發俊了,還這么有出息。你要是這副模樣回去,愿意嫁的女同志怕是得排隊了?!?/br> 駱琛輕笑一聲:“您太看得起我了?!?/br> 他的余光一直留意著站在人群后面的梁夢,趁著他們聊天的功夫,他放慢腳步和梁夢步調一致,磁性嗓音里帶著幾分克制的輕顫:“梁夢,好久不見?!?/br> 梁夢才不信他這副假裝正經的模樣,他但凡真想開不糾纏就不會費那么大的勁把玉佩放在口袋里寄給她。 梁夢不理他,他顯得更加局促不安,喉結滾了滾,小聲地問:“上次寄的衣服喜歡嗎?這幾天什么時候有空,我帶你四處去逛逛,這里我都待熟了?!?/br> 生怕梁夢還不理他,趕緊說:“你別不理我啊,還生氣嗎?要怎么才能消氣?你說我想辦法辦?!?/br> 梁夢這才轉頭看了他一眼,水潤的眼眸生波,風情驟起,說話卻半點不客氣:“萬一我要是討厭極了你,把東西全丟了,怎么辦?” 駱琛不以為然笑:“丟就丟了,只要你解氣了就好?!?/br> “那玉佩……” 駱琛懸著的心放松下來,耐心解釋:“一個念想而已,你喜歡它它就值錢,你不喜歡它那就不值錢,我也沒指望著靠它發財?!?/br> 梁夢再次沉默。 駱琛在一旁急卻也沒辦法,他想和她說寧夢如的事,可是又怕她煩更惹得她討厭,幾次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像個被逗敗了的公雞rou眼可見的失落。 車站本來就人多,加上這個城市人口流量龐大,時不時有行色匆匆的人擦著他們的肩膀而過,梁夢纖瘦苗條像大海中的一朵小浪花被拍的四處亂撞,楚楚可憐又窘迫。 駱琛走到她的另一邊幫她擋人潮,笑著說:“車就在前面,我買了汽水放在車里,一會兒喝些?!?/br> 于1987年正處于發展中的大城市來說,能看到各種反差風景,但他們都知道這是轉變期所必然要經歷的。 停在空地上的是一輛桑塔納,梁夢以前好奇看過相關的資料,知道在這之前國內只做組裝工作,只能稱之為進口車,而今年下定了國產化目標,此后的幾十年中這款車將以優秀的質量跑遍全國各地。 “好小子,換了個地兒連車都開上了?混的不賴呀?!?/br> 駱琛打開車門,看了一眼梁夢,笑著說:“我只是個給老板開車的司機?!?/br> “謙虛了吧?只有信得過的人才能給老板當司機,好小子,前途不凡啊?!?/br> 他們住的招待所離辦招商大會的地點不算遠,梁夢聽到駱琛他所在的公司也會去參加,她此時想的卻是,駱琛他拿到駕駛證了嗎? 第052章 52 梁夢一行人提前兩天到, 這是介城第一次參加這么大的招商活動,時間寬裕不至于誤事,連著幾天坐火車讓年紀大的人吃不消, 到招待所辦理了入住手續就去睡了。 駱琛提著行李巴巴地跟在梁夢身后,他身材高大,梁夢不算矮, 但也只到他肩膀那里,他靠得太近, 惹得辦理手續的人提醒他:“這位同志不要急, 一個一個來, 不要往前擠?!?/br> 梁夢回頭,臉頰蹭著他的西裝,柳眉一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駱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往后退了兩步, 碰上姑姑好笑又無奈的視線,向來面不改色的男人羞得整個耳廓都紅了。 辦好手續,駱主任從侄子手中拿過包, 笑著說:“我們也要去休息了, 火車上都沒睡踏實, 有陣子沒見了, 一起吃個晚飯。難得來一回,你可要帶我們吃好吃的?!?/br> 駱琛看了梁夢一眼, 笑:“這個包在我身上?!?/br> 駱琛目送姑姑和梁夢消失在樓梯間, 等看不到人了才轉身離開招待所, 眉眼間難掩激動和失落, 拽了拽勒的他喘不過氣的領帶,走到外面看著街上來往的車流和人群。 江述雙臂環胸靠在墻上, 嘖嘖道:“弟妹一來魂都掉了,你小子有眼光,這么漂亮又有學歷的女孩子不好追吧?我看她性子也怪冷的,教養也好,家庭條件應該不賴,真奇怪,這么好的女孩子輪得到你死纏著不放?要么就是人家眼光高還在挑,要么就是……我尋思著應該是第一種吧?” 駱琛眼神寒涼地掃了他一眼。 江述笑得前仰后合,換來駱琛頭疼的一句:“你看她對我不理不睬,是不是還在生氣?” 江述摸著下巴:“生氣?我怎么覺得人家壓根就把你當空氣。兄弟,我怕你一頭熱,到最后什么也撈不著。都說自由戀愛,但私下里大家不都挑家世背景嗎?人家這條件找什么樣的婆家找不到?就是在這里也搶手的很?!?/br> 駱琛氣得在江述身上砸了幾拳,但內心深處有那么一瞬間是認可他的。但放棄不可能,落下什么他就補回什么,只要梁夢愿意跟他,他就絕不會讓梁夢被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