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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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琛確實是來此地謀生的,點頭:“是的,你有事嗎?” “我是來州城談投資的,這不人生地不熟,怕被人騙,我想雇你跟我幾天,價錢好說?!?/br> 駱琛意外地挑了挑眉:“我也人生地不熟?!?/br> “就沖你那一雙拳頭就沒什么好怕的,你這幾天的吃喝穿住我全包?!?/br> 駱琛眼睛里閃過一絲光亮,他這次雖然帶了錢出來,但想的是用來進貨回去試試看能不能找個銷路,所以他沒怎么考慮住宿這個事情,打算隨便找個便宜地方將就,眼下有包吃住這種好事直接答應下來。 江誠信都覺得自己極力爭取的話說的很沒底氣跟嘟囔似的,最后得來駱琛含笑調侃:“我等得起,我未來媳婦不能等,晚了給人娶走了,就算當了大明星有什么用?” 駱琛跟著這位從港城來的男人邊走邊聊,他姓黃,祖上曾是某地大戶,戰時舉家從內地遷往港城,所以普通話不標準卻能聽懂。這幾年很多人都來內地尋找商機,正好又有朋友介紹人脈,他便動了心,想著來內地考察考察。但他對內地的認識很陌生,擔心被騙,加上最近這兩年發生很多起綁架事件,所以他半路后悔了本想直接回港,偏就碰上了剛才的事。 駱琛和黃老板談定工資當天結算,也沾這人的光住進了州城一家較為氣派的酒店,這是他找尋機會所遇到的一次別樣體驗,比先前站在高檔酒店外看繁華熱鬧更為觸動人心,因為只有真正體驗過才明白為何人甘愿卸除一身傲骨去做孔方先生的奴隸,他不會下跪,但他需要孔方先生來為自己的渴求鋪路。 而這一次和黃老板交談也讓他對梁夢的叮囑有了更深刻的認識——靠拳頭不止走不遠,而且也爬不高。說白了此刻他不過就是個跟班打手的身份,而真正有能力的人是靠腦子,靠謀略,靠膽識,在這方無硝煙的戰場上拼搏。 回到招待所,梁成和梁夢在父母那邊待了一陣說了幾句話才出來,兄妹倆肩并肩回到屋,梁成搶先一步倒在床上,一身疲憊剎那間消散大半,梁夢被他這狗德行給氣笑了,走到桌邊去倒水喝,水剛倒一半,聽身后人問:“你干嘛叫李薇???不會想撮合我和她吧?” 梁夢端著水轉身靠在桌子上笑:“美的你,是我自己喜歡,你看人家文雅漂亮又真誠,就是太害羞了一點。相反我挺不希望她喜歡你?!?/br> 梁成騰地坐起來,有些氣不過:“我翩翩人才,怎么就不能喜歡了?倒是你,在書店那會兒站你胖比那的那個人你認識?別想騙我?!?/br> 第039章 39 梁夢瞬間繃緊了嘴角, 在哥哥好奇的注視下回過神,彎了彎眼角,云淡風輕地像在說一件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 “幾年前見過一個打老婆的長得和他挺像, 就多看了兩眼?!?/br> 梁成點了點頭:“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別盯著人看?!闭f完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結婚也是個麻煩事,你以后相人把眼睛睜大了,不中意的別勉強自己。你休息吧, 我走了?!?/br> 梁成辦事能力強也積極,如果不是父母和meimei來他能把自己轉成陀螺, 和父母說了一聲才離開招待所。 回到宿舍他彎腰拿起搪瓷臉盆去洗漱, 剛走到門口差點和舍友撞上, 他往旁邊側開對方卻拉住他神秘兮兮地說:“聽說了嗎?何俊提出轉業申請了,領導竟然同意了。他雖然不如你,領導對他還是挺認可的,怎么舍得放人呢?” 梁成沒什么情緒:“尊重他個人的選擇吧, 在外一天累了,洗洗睡了?!?/br> 舍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瞎說,逛街再累還能有訓練累?” 梁成扯著笑走開了。 十分鐘后他脖子上搭著毛巾回來, 宿舍的人都回來了, 和他關系最親近的程強沖他挑了挑眉, 笑容曖昧:“剛才李薇同志找你, 讓你回來給她回個電話?!?/br> 梁成黑亮瞳孔因為驚訝而睜大,猶豫一下接過程強遞過來的紙條, 放下臉盆擰著眉頭走出去, 連脖子上的毛巾都忘了摘下來。 此時整片天空已經淪入黑暗, 光稍顯微弱的星子凌亂地點綴在夜幕上, 一陣夜風吹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手抓著被體溫浸熱的毛巾本想拿下來還是放棄了。 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有人還在埋頭整理資料,聽到動靜抬頭和他打了個招呼又繼續忙了。梁成按下字條上留下的號碼,“嘟”了一聲那邊就接起,快的讓他有點訝異,好像對方一直等在那里。在片刻的怔愣中,年輕女人略顯緊張的呼吸聲和電視里傳來的播報本地新聞的聲音。 “梁成?” “是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此刻梁成的聲音又恢復成客氣疏離的調調,遠沒有在家人面前那般隨性,對面人長久的沉默讓他帶著疑問道:“嗯?” 他聽到李薇深呼吸一口氣,聲音里多了幾分忐忑和不干脆:“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和你道歉,有人通過我家人想撮合我和他,我拒絕了,我沒想到他會找你麻煩?!?/br> 這話顯然已經接近大白話了,梁成也不是傻子,就他所知何俊家境不錯,平日交談中也多提及門當戶對這套論調,能給他牽紅線的肯定不會是普通人,在加上先前對峙時聽到的零星兩語那位讓他遭受無妄之災的人看來就是電話里這位了。 他唇角抿成一條線,沒有開口。 他的靜默讓李薇方寸大亂,氣息越發不穩,小心翼翼地向前試探:“你還在生氣嗎?我和你道歉,我……我能問問你……如果可以的話,你和我……” 短短幾句話李薇好似拼勁了全部的力氣,就在這時一道含笑的男人聲音在旁邊插嘴:“怎么這么墨跡?哪個我給你綁來當面說?!?/br> 梁成微微皺起眉頭,他不否認李薇各方面都是優秀的,少數幾次的碰面,他看到她在別人面前的落落大方和自信笑顏,而不是與自己相處時的拘謹。經過這次的事情他更加明白自己要什么,從小到大的夢想在家人的支持下得以實現,他從頭至尾想要的是純粹,自己的私事應該與此有一條界限而不是混雜在一起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沒有放在心上。今天謝謝你,很抱歉浪費了你的休息時間。時間不早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再見?!?/br> 坐在李薇對面的人看到meimei的臉色刷地變白,強撐著鎮定吐出近乎于呢喃的再見兩個字,扣上電話,淚水猶如漫上來的江水沖破束縛稀里嘩啦順著面頰往下淌,擋都擋不住,嚇得他手足無措:“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他欺負你了?” 李薇搖了搖頭:“沒?!?/br> “那你哭什么?” “他不喜歡我,可我喜歡他?!?/br> “那我讓他也滾蛋?” “不行!” 男人翻了個大白眼接著又給她給逗笑了:“說說是哪個小子讓你放不下,爸媽那些熱衷牽紅線的都想給你介紹對象,你一根筋連見都不見。不想我把人找出來自己說?!?/br> 李薇囁喏道:“梁成,你別找人麻煩,人家不喜歡我也不是他的錯?!彼宋亲樱骸斑@事兒以后別提了?!?/br> 男人“嘶”了一聲:“這陣子剛提的那個?聽說是個硬骨頭,沒什么雜七雜八的,老爺子很欣賞他,還說這么正直純粹的人少見了。丫頭還挺有眼光的?!?/br> 李薇抹去眼淚,站起身說:“你不許找人麻煩,聽到沒?要不然我跟你沒完?!?/br> 男人咧著嘴滿不在乎地說:“知道了,我沒事兒找事兒惹老爺子削我呢?” 這邊梁夢剛打算睡覺,梁母過來找她,她又重新坐起來,曲起雙腿胳膊搭在膝蓋上聽梁母說話。 “你哥說明天帶我們去他宿舍、工作的地方看看,我和你爸都覺得看看宿舍就行了,辦公的地方就不去了,免得給人家添麻煩,再說這里也不是咱們能隨便亂看的??赐暝蹅兙突匕?,別耽誤了你哥工作?!?/br> 梁夢笑著應了。 “你哥這人也真是的,有話不明說還學會拐彎抹角了,我當他真處理不了那事兒,搞了半天原來是提干了,高興沒地說又想給咱們個驚喜,這才想出這個辦法。這一路上小李一直在,他不好意思說出口?!?/br> 梁夢有點驚訝,原主記憶中確實有這么回事兒,原主和家暴男結婚以后哥哥趁休假回來看她,偶然間說起過這事只說自己沒選上,口氣里難免帶有幾分遺憾但整個人還是勁頭十足。梁夢知道衰運來臨的那刻,與機遇擦肩而過也掀不起風浪。 但在此刻事件走向了一個正確的方向,梁夢不止開心,更有種倍覺舒爽的感覺,就像一股清風吹走了籠罩在這方世界的陰云,于她來說是一種別樣的生活體驗,也是一路補全自己情感深洞的過程。 梁母突然嘆了口氣,見女兒看過來,無奈地說:“說是給你哥留意合適的結婚對象,劉家那事倒讓我沒底了,說是知根知底可誰說的準?你哥又整天不在家,我也怕虧待人家。要是能互相理解皆大歡喜,萬一不成鬧得全都不好看?!?/br> 梁夢環抱住梁母笑說:“慢慢來嘛,再說我們滿意不見得我哥滿意。今天我們都該為我哥高興就不要想這些不開心的了?!?/br> 第二天梁夢睡了個好覺,洗漱完吃了點昨天在街上買的小食就跟著梁成去看他住的地方。 這次他們來梁成有和相關的人打過招呼,也依照父親的意思表示不想打擾到別人,這個時間大家都在外面訓練一家人轉悠起來也更隨心。 “看這收拾的比咱夢夢都齊整,還是軍營鍛煉人,見了大場面以后啥也擊不倒?!?/br> 梁夢以前家里有阿姨照顧,整理家務這塊是從沒插過手,以至于她雖然承接了原主的記憶和身體但在動手能力這塊還是沒跟上,疊被子疊的馬虎,洗干凈的衣服疊的也不怎么樣,加上之前梁母也不讓女兒做這些,所以對此特別包容,只說誰都有擅長和不擅長。 梁夢低頭研究哥哥疊的豆腐塊,突然聽到梁母說:“那個叫什么的孩子就應該報名參軍,不比混社會強?” 梁父沒反應過來問她:“哪個?” 梁母也是有感而發,看了眼女兒含糊說:“就是火車上遇到的那個?!?/br> 梁成被父母的啞謎給吸引住了,八卦兮兮地問:“誰???在火車上遇到熟人了?” “沒……”梁母甩了下手,閉了閉眼睛:“哎呀,就是那個只要夢夢在就往咱家攤子跟前湊的小子,火車上遇到他了。晚上我迷糊著去上洗手間差點給小賊偷了家當,幸好有他幫忙。一路上也沒在我們跟前晃悠,我就想著這小子也不賴?!?/br> 梁夢驚訝不已,原來那天晚上幫忙的是他嗎?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爬山那天他在自己耳邊說的話: “梁夢,你以為我千方百計出現在你面前是為了什么?” “等我回來,我要聽到答案?!?/br> 梁夢記得他要去南方謀生路,這個危機和機遇并存的時代,駱琛會闖出一片天還是折戟在茫茫歷史河流中? 梁成對這個人有印象,想起那副桀驁不馴又帶著清冷的倔骨頭,“哼”了一聲:“媽,你怎么cao心起他來了?反正你未來的女婿也不是他。我meimei跟他又沒關系,心煩都來不及,你還在她耳邊提他干什么?是吧?meimei?” 梁夢愣了下,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哥哥的這句話就像那個人一樣直刺入她心底,質問她如何看待那個人。 第040章 40 梁夢心里集聚了nongnong的霧, 連她自己都看不真切藏在最深處的是怎樣的情愫。 她只知道這個在社會大眾口中評價不高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幫助她和她的家人,但不可否認這人確實別有用心,而他還坦然承認。 就在她還糾結該怎么接話的時候, 梁母幫她擋下了哥哥的質問:“說他就說他,扯你妹干什么?對了,我給你帶的吃的你記得和戰友一塊吃?!?/br> 梁成點頭笑:“我知道, 好幾個說等休假了要去咱家蹭飯吃?!?/br> 梁父咧了咧嘴:“來啊,我和你媽都歡迎?!?/br> 梁母看著高大健碩的兒子, 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兒子真爭氣, 好好干, 家里的事你不用cao心,有我和你爸呢?!鳖D了頓,嘆口氣說:“我們打算今天回去,買賣剛有起色不好走開太久?!?/br> 梁成自然不舍, 下一次回家又不知道什么時候了,一米八幾的大個頭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點頭說:“我一有時間就往家里寫信, 賺錢重要也別了照顧身體?!?/br> “曉得了, 我和你爸身體硬朗著呢?!?/br> 一家四口人邊說邊往外走, 梁夢回頭看了眼那間清冷嚴肅的房間, 在不懂得人看來這樣的生活無疑是枯燥無趣的,但很多人將此當做他們心目中的“圣地”, 心甘情愿地守護和奉獻。 梁成想留他們吃過午飯借車送他們去火車站, 梁父拒絕了, 他們已經認識路了, 坐公交車能直接坐到車站,早點買到票心里也踏實, 梁成只能著手辦理手續提著未裝滿的包送他們去坐公交車,俊臉上的失落藏都藏不住。 喜來不喜走,這是離別情緒最簡單的表達。 走出軍營那股嚴肅冷厲之氣瞬間消失,梁夢笑自己到底是個普通人,不經意轉眼看到不遠處滿臉焦躁的人,看到他們像看到金子一樣兩眼冒光快步沖過來氣喘吁吁地攥住她哥的袖子不放。 梁成心情本來就低落,看到又來糾纏的朱燕索性連最后一點耐心都拋在腦后了,他不耐煩的揮開抓著自己的那只手,見女人還不死心俊臉瞬間冷如寒霜,他到底還是保持了最后一分教養沒有露出嫌惡表情。 梁母驚訝道:“你這女娃怎么又來了?不是都和你說清楚了嗎?你再這樣糾纏不放影響別人,我們可就要找人來解決了?!?/br> 朱燕也不是沒動過這個心思,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做,家里唯一的頂梁柱在工廠上班的父親突然失業了,纏著管事的問了半天才知道是因為得罪了人,得罪了誰,怎么得罪的想了半天都沒個頭緒,直到她哥在路上見到了何俊氣憤地要討個公道才知道那位小姐不高興了要收拾他們,可算找到了原因知曉自己得罪誰了。 朱燕本想找個自己喜歡有本事的救自己過體面日子順便還能幫襯上家里,何俊看出了她的心思愿意幫她,現在鬧出這么大的亂子,下個月填肚子的米都沒著落了,她現在成了家里的罪人誰都能數落她兩句。 “我錯了,我犯大錯了,我不該不要臉癡心妄想纏著你,惹得那位小姐生氣。梁成,你能不能幫幫我?那位小姐喜歡你,你幫我和她說一聲讓我爸回去上班好不好?我們家不能沒有那份工作,不然日子沒法過。我惹了惹不起的人,我沒辦法,你不幫我我爸就要把我嫁人了?!?/br> 看著哀求哭泣的朱燕,梁家父母都氣得不行,從頭到尾自家孩子是招誰惹誰了?跟他們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兒往眼皮子地杵,再好的脾氣也得炸,不過沒輪到他們出面,就聽兒子冷笑一聲:“我欠你?自己惹得爛攤子有能耐收拾,沒能耐就受著,我看在你是女同志的份上給你留三分體面?!?/br> 這一次朱燕切實地感受到了梁成視她如一個不令人愉快的礙眼之物的感覺,以前哪怕再不喜歡他都會客氣地與她劃清界限勸她離開,她也知道這是他的家庭教養使然,但她走火入魔般曲解為可以更進一步,到此刻她如愿以償地領到了早就該有的待遇。 自找其辱?不,自作自受。 梁成帶著父母越過她大步從她身邊走開,好像連無形無聲的空氣都在嘲諷她的自討沒趣,她只能呆呆地看著那道自己肖想了許久的身影永遠地從視線里消失。 朱燕失魂落魄地在路上走著,走向她那失去生機的未來,就在這時一輛車從不遠處開過來,就好像一直等在那里一樣,喇叭一響,車窗玻璃降下來露出一張戴著黑色眼鏡的臉,渾身上下透著不遮掩的傲慢和張狂,更像一頭露出獠牙的猛獸只需一口就能咬斷她的喉嚨。 “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讓我看到你?!?/br> 梁成無比平靜地將這一事件的前因后果串起來解釋給家人聽。 “我和她說清楚了,我沒有資格對她家人的做派品頭論足但我不喜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