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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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現在,在藺渝和“鬼工作人員”面面相覷的同時,他們問他: “你覺得他們在說什么呢?” 奉子爵:“......” 除了完成任務一問一答,還需要其他的對話嗎? 而且更離譜的事情,難道不是畫面里那只和藺渝狹路相逢的“鬼”,居然在短暫的交流后,從他工作的地方走了出來嗎? 這是可以的嗎?他們難道不是應該有固定活動的空間嗎? “子爵覺得小渝還想做什么呢?” 誰知道藺渝這個有一出是一出的到底又在想什么?。?? * 若干分鐘前。 沉默再次成為今晚的康橋。 藺渝謹慎地打量著面前扮鬼的男孩,半晌才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困惑歸困惑,任務還是要做的。 廉望雪:“???” 廉望雪眨了眨眼,只盯著藺渝的臉,如有實質一般沉甸甸的,難以驅散。 其他學生們都已經跑得沒了影,連腳步聲都消失殆盡。在如此晦暗的寂靜中,連呼吸聲清晰可聞,廉望雪不說話,于是藺渝也不說。 攝像師:“......” 他跟在藺渝身后,現在的處境有點尷尬,不能走,但是留在這里又顯得很奇怪。 藺渝當然也不想讓對方離開,他還需要攝像師為他做許多“證明”,這才能開展接下來的計劃。 半晌,廉望雪慢慢松開了手。 炙熱的觸感從腕上撤離,藺渝自若地垂下胳膊,門簾也順著他的動作一同滑下,又被廉望雪從中途接過重新撩開,再次將兩個人之間有些阻礙交流的東西消除。 廉望雪說:“你是...我要找的人?!?/br> 系統:【嚯,這語氣還有些莫名其妙的溫柔繾綣呢?!?/br> 藺渝:“現在你們扮鬼的,都把要找進鬼屋的客人嚇壞說得這么直白嗎?” 廉望雪不說話了,不知道是沒想好該怎么回應,還是礙于攝像機在此,沒辦法繼續說下去。 藺渝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問話,第三個任務完成,所以也不會繼續就這個話題追問下去。 節目組給出的任務結束后,他終于又等到了自己利用恐怖屋的環境,制造一些“小問題”的機會。 他沖著廉望雪招了招手。 “你出來一點?!?/br> 廉望雪猶豫了一下,邁步而出。 多虧了他的頭套偽裝,攝像師也沒辦法在這種環境下拍攝到多少他的畫面——介于廉望雪目前的身份還是“素人”,所以節目里大概率他的臉也是要打碼或者模糊掉的。 前方安置著一個“安全出口”的牌子,閃爍著綠油油的光,這恐怖屋內到處黑黢黢的一片,拍攝的畫面也會顯得非常模糊,而此時,借著這樣的光線,他的身影能夠更清晰地出現在鏡頭下,畫面里。 藺渝慢慢地坐了下去。 此時的伍舒陽,正一無所知地來到恐怖屋門口,一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邊等待著進門。 饒是他這樣的性格,也逐漸有點吃不消,謙虛不下去了。 原本半步之遙,跟在藺渝身側的廉望雪,和后邊的攝像師,都停下了腳步。 手心在冒汗,逐漸開始喘不上氣。翻涌著的,莫名不愉快的情緒,一瞬間升騰而起,好像哪里都開始不對勁,但又不知道具體的癥結出自何處。 意識和身體,好像逐步分離開了。 攝像師不知所措,舉著攝像機對準藺渝的方向,一時間不知道是應該繼續拍下去,還是喊救人更合適。 在剛才目睹了藺渝的“神機妙算”之后,他甚至一度懷疑,這是不是藺渝在完成接下來的什么節目組布置的隱藏任務,諸如,讓鬼屋的npc被自己嚇到? 廉望雪卻已經在藺渝身邊半跪下來。 他穿的是鬼屋工作人員慣常的白袍,內里自己應當是穿了運動短褲,因此這樣的動作,膝蓋就隨之硬生生抵在粗糙的地面。 藺渝大口地呼吸,逐漸變得急促,有限的注意力,因為心存“利用”,所以還是分散了一丁點兒給對方。 廉望雪的手指在發抖。 他注意到廉望雪又開始慌張地摸索自己渾身上下,意識到他身上還穿著“扮鬼服”之后,才倉促地又去撩起自己裝鬼的白袍的下擺,找褲子的口袋。 細微的窸窣聲,廉望雪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板藥片。 戳破錫箔紙的脆聲,緊接著他哆哆嗦嗦地將一片白色的圓形藥片從其中按壓而出。 他的手顫得很厲害,捏著那片藥,兀自往藺渝的嘴邊送,雖然他渾身都在戰栗,但是這個動作卻出乎意料的熟稔。 藺渝在半途截住了廉望雪的手,他死死掐住對方的手腕,注意到剛才還溫熱的對方的掌心,好像只是一瞬間,就已經冰涼得和手指溫度等同。 “我自己來...” 是阿普.唑侖。 又可以稱之為“佳靜安定”。吃下之后能夠令驚恐障礙好轉,也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這人為什么會隨身攜帶阿普.唑侖? 藺渝接過藥片,裝作將其送進嘴里,實際上則是借著手臂下落的動作和長袖襯衫袖口的遮掩,把藥片丟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和我說說話,轉移一下我的注意力...”他按住自己的胸口,垂下視線,掙扎著對廉望雪說。 ——在驚恐障礙發作的時候,轉移注意力是很好的,緩解癥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