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自己
季茵在這千夫所指的目光里,忍不住退后兩步,顫巍巍的說:“不是我,我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她緊緊抓住醉紫的手,蒼白的辯解著。 可是周圍似乎沒有人相信她,鐵證如山。 醉紫也焦急的說:“是啊,娘娘心地寬厚,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粉倪冷笑了兩聲,拿著溫熱的布巾溫柔的擦拭任飛卿額頭上的冷汗,不去理會她們。 旬太醫也不愿相信這是季茵做的,他在安王府住,僅見過幾次季茵,卻都給他留下了此女溫善的印象,他想了想又說:“在制作胭脂的過程中加上金翹蘭,可以使色彩更加鮮艷。加少量對身體無事,可這盒胭脂中的金翹蘭在制作過程中竟誤加了一倍多,女子用起來是極為傷身的,因為王妃身懷有孕,這些日子又郁結于心,所以只是接觸了季側妃,就有了反應?!?/br> “??!娘娘!這盒胭脂是在妝娘子處買的,我們并不知情!”醉紫吃驚的說,這也就是說,對娘娘的身體更不好? “裝什么裝!季側妃身子有虧,本就難以懷孕,是看到王妃有孕,所以心懷怨恨吧!”粉倪絲毫不信他們的說辭,這件事已經讓人報給了王爺,王爺馬上就回來了,王爺就是為了沒出世的小世子,也回給王妃一個公道的! 景桓后院起火,忙擱下手頭公務回來,在路上,他頭很大。想到自己才娶了兩個女人,便不得安生,其他的官員有娶十房八房的,都沒見有這么煩心的,任飛卿肚子里怎么說也是他第一個孩子,景家的孩子珍貴,萬萬不能有事。 回府,到了清漣院,聽說孩子好好的,他才松了口氣。床上躺著憔悴的大老婆,已經醒來了,喝了藥在休息,看到他回來,眼神就黏在他身上不動,孩子差點出事,飛卿心里肯定不好受,他去安撫一下吧。 他剛坐到床邊,還沒說幾句話,粉倪就撲通跪了下來把剛才的事添油加醋說了一遍:“……王爺!您一定要為王妃做主??!這次沒事,誰知道有沒有下次,下下次呢!”她邊說眼睛邊往季茵那邊瞟。 景桓不禁往季茵那邊看去,季茵坐在角落里,除了季茵和跟著她的松露院的幾個丫鬟,其他人都躲得遠遠地,似乎生怕和她扯上什么關系。季茵低著頭不安的扯著手里的帕子,他能看到她額頭上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掉,聽見他進來了,別說行禮,抬頭看一眼都不敢。醉紫站在旁邊抹眼淚,事情對他們娘娘如此不利,不管說什么王爺都會認為是再狡辯吧? 任飛卿捉住了他的手,緊緊握著說:“王爺,剛才,我很害怕,怕孩子就這么就沒了嗚嗚嗚……”季茵看起來小貓似的,難道都是裝的,扮豬吃老虎?任飛卿早就把肚子看成了自己的命,尤其察覺到景桓漸漸變心以后,這個世界上,她依舊孤獨一人,和她最親密的這條生命,絕對不能有事! “別哭了,對孩子不好?!本盎概呐乃氖?,溫柔的說。這還是飛卿第二次在她面前哭,第一次,是迫身的時候,在野外的草地上,她巧笑倩兮,讓他意亂情迷……后來再歡郝,她就沒哭過了。不像是季茵,每次被他壓在身下,都被他弄得嚶嚶的哭,她越哭,他越興奮,就像現在,就算季茵低著頭,他閉著眼也想象得出她哭的時候嘴唇抿地緊緊的,小鼻子皺著,眼睛濕的像下了一場雨,淚珠一滴一滴的從她臉上滑落……讓他心疼,又有點興奮。 男人就是這樣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這一點,在景桓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強行按捺住跨下要抬頭的那物,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對著屋里的人說:“都退下吧,不要打擾王妃休息?!?/br> 屋子里的丫鬟們和旬太醫應了一聲,自覺的退出去,留下了粉倪,還有季茵身邊的醉紫。千云喘吁吁的從外面進來,說道:“王爺,去妝娘子的胭脂鋪查了,妝娘子說這一批胭脂里確實添加了金翹蘭,但是可能中間加工過程里有失誤,所以量大了些?!眾y娘子咬死了這件事是失誤,又表示要賠禮道歉,他問不出來,更是查不出季茵身邊的人和妝娘子有絲毫牽扯,盡管季茵出閣前就經常去她那里買胭脂。 景桓松了一口氣,那就是什么都沒查出來。 “王爺!”任飛卿睜著淚眼看著他。 季茵和醉紫聽了千云的話,相互輕松地看了一眼,總算能證明她們清白了! “飛卿,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公道?!本盎笢厝岬目此谎?,然后對著季茵大聲說:“季側妃不敬主母,行為不端,本王看這安王府是容不下你了,即日起你就搬出去吧!”說罷看也不看驚訝的看著他的季茵一眼,轉身問任飛卿:“以后王府中就只有王妃一人,不會再有人傷害王妃,和本王的孩兒了?!?/br> 任飛卿這才有點滿意,景桓繼續說:“剛吃了藥,多休息休息吧!粉倪,照顧好你家王妃,我還有事要去處理?!?/br> 景桓走了,自從景桓說出讓季茵離開的話起,季茵就抬頭看著他,一直看到他離開的背影,本就虛弱的身體一下子病倒了,粉倪對她哼了一聲,醉紫喊著叫大夫,粉倪就喊了丫鬟進來把她們兩個拉了出去,面的打擾到任飛卿。 任飛卿閉著眼睛,有些茫然,就這么簡單?她以為景桓會偏袒季茵一些,畢竟有情分,沒想到他會這么在乎她……還是在乎肚子里的孩子。景桓和季茵,一夜夫妻百日恩,這么多日了,總該有些感情吧,竟然這么輕易就把人趕出去,有點太冷血了吧!不過這樣也好,兩個女人爭男人,不是你難過就是我傷心,景桓說以后府中就她一個女人了,是給她做的保證嗎? 她后來想到這個時候的自己,竟然出現一絲想要原諒景桓的念頭,真是可笑。 當她知道景桓并不是休棄了季茵,而是把她安置在了外面一所獨立的宅院,那宅院雖小,卻離他的辦公地點如此之近……從此搬出去的不止是季茵,景桓也幾乎一同搬了出去,極少再回府過夜,她深刻的知道了,腹黑渣男,這四個字,怎么寫??! 季茵受不了這樣的沖擊暈了過去,醉紫六神無主的守在她身邊,整個松露院的人都人心惶惶,側妃不住這了,那她們怎么辦? “娘娘還沒醒,等娘娘醒了在走行嗎?”管家帶人過來讓她們收拾東西,醉紫央求道。 “醉紫姑娘,這是王爺的命令?!惫芗艺f。 醉紫只好喊著從季家陪嫁來的幾個丫鬟,把衣服首飾都收拾收拾,也不知道出去她們能住哪?難道要回去季府嗎? 千云等了半天也不見人來,就著人問,知道季茵暈過去了,忙報給景桓,景桓心里著急人卻不能過去看,就讓千云過去。 千云過去看了看,問了醉紫知道只是傷心過度的暈厥沒有大礙,松了口氣,看她們這架勢是要把整個松露院都搬空了,也是,這院子里都是陪嫁來的東西,但是這么收拾得到什么時候?感覺到這里每個人臉上愁云慘淡,氣氛壓抑,千云想說什么卻不能說。 “醉紫meimei,收拾幾件衣物和首飾就夠了,少的以后慢慢添置!” “可是……” “有王爺在,什么都不會缺的!”千云湊到她耳邊悄悄說。 醉紫瞪大了眼睛:“王爺?王爺不是要趕我們小姐走嗎?難道!” 千云捂住她的嘴,點點頭。 醉紫歡快的點頭,答應一聲,又注意著臉上不露痕跡,挑了幾個信得過的丫鬟拿了一些衣服首飾,想了想,把那避孕藥丸,奇石,藥膏等一并帶上。 水瀾院所在的小翔鳳胡同,是很多人置辦的別院所在,平日有下人管理者,以備主人家不時之需。景桓就準備把季茵安置在這里,如今他在內室四處逛著,看著何處需要添減東西,一邊等人來。在聽說季茵昏迷了之后,還請了一個大夫過來,在這里待命。 昏著的季茵被人送上馬車,馬車的顛簸讓她在途中醒了過來,一看自己已經身在馬車上,離開了安王府,不由得心生絕望,她不想進安王府卻進了,她不喜歡那個地方也不喜歡那個人,但是住了這么久,相處了這么久,竟好似隱隱有了感情,離開了棲身之地,她還能去哪呢? “娘娘,您醒了!”醉紫驚喜的說。 “現在,我哪里還是什么娘娘!”季茵抽抽噎噎,“我們這是要去哪?” “是千云大哥在帶路!說王爺早就給我們找好了地方住。娘娘,王爺還想著您呢!”醉紫急急的說。 季茵驚訝的抬頭:“你說的是真的嗎?王爺,王爺他嗚嗚嗚……”想到景桓看向她的,從來沒有那么冷漠的目光,她的心就像針扎一般,喘不過氣來。 “是真的,千云大哥說王爺在院子里等著娘娘,娘娘可別哭了,妝都花了!” “是嗎?你帶脂粉了嗎?”季茵一聽就憋住不哭了,想要重新上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