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宋玉珂拿下煙，燙了衣角的線頭，一行人和毛mama打趣著什么有意思的話題，往這里邊走來，經過宋玉珂的時候，毛mama特意停下來打了聲招呼。

    “好幾天沒見，這幾天躲屋子里干什么？”毛mama似乎心情不錯，還有心思開玩笑：“偷懶？”

    宋玉珂笑笑，就回了兩字：“躲人?！?/br>
    不知道說的是十五還是喬千嶼，毛mama越過宋玉珂的肩膀看到了里面的玫瑰花，心里有了數。

    “喬老板是個大方的人，即便沒有結果，也是能撈上不少好處的，只要遇不上dely的那種事，后半輩子吃喝玩樂都不用愁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十五是個仗義的，也就是做事混了點……總之都是姐妹、一個堂口的，她不會為難你的……”

    宋玉珂沒反駁，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躲避話題似的問道：“這是哪位大老板來了？還用的著毛mama特意來選人送過去？”

    毛mama以為宋玉珂是想打探情報，似笑非笑：“怎么？想搶生意？”

    “哪有?！彼斡耒鏈缌藷?，坦然笑笑：“就問問，毛mama的客人我哪里敢搶，白貓館都是毛mama在管事，我是不想混了，才敢搶您的生意?！?/br>
    “你還不敢……”毛mama嗤笑一聲，倒也沒再說，甚至隨口解釋了一句：“沒有什么大人物，就自己玩玩的?！?/br>
    毛mama毫不避諱，身邊一圈有男有女，葷素不忌。點人往自己房間里帶這事在白貓館里并不稀奇。

    人有需求。有人有生理欲望，有人對錢渴求，有人沖著地位權勢。

    這種交易在白貓館里太常見了。

    宋玉珂草草看了一眼，各有各的特色，她對這種事不做評價，誰也干擾不到誰。

    “水滿了?！?/br>
    毛mama提醒了一句，宋玉珂轉頭去關水，再轉回身的時候，毛mama已經帶著人走了。

    宋玉珂沒有著急離開，慢騰騰地整理著玫瑰花，細致地摘除多余的葉子，洗手臺的臺子上擺不開，她索性往地上鋪，經過的人打趣了兩句，宋玉珂就停下來聊上兩句，消磨著時間，看這幾個貓兒什么時候回來。

    “今兒的老板聽說是個不好惹的，你當心點，別看到錢就往上湊....”

    “能有多不好惹，我什么人沒見過....”

    “能有誰，不就是最近常來的.....”

    修理到最后一枝花的時候，轉彎處走來兩個女人，是剛剛和毛mama一起離開的兩位。兩人似乎沒想到宋玉珂還在這里，一看到立馬閉了嘴，連眼神都不敢對視，匆匆往休息室走去。

    去客人包廂了？兩人對話有些奇怪。

    宋玉珂把所有花都放進桶里，裝了水后擺進了最近的空包廂中，順便等著兩人再次出來。

    喬千嶼每天送來的花沒地方擺，宋玉珂索性讓小蝶把花都插好，放在自己負責的客人包廂里做裝飾點綴。

    那些看在喬千嶼面子上來的客人，一看到包廂里的花，就知道喬老板對宋玉珂還上心。畢竟誰不知道喬老板每天一束花往白貓館送。

    不過兩分鐘，宋玉珂就從門縫中看到那兩個女人，她們身后跟著一個看著很年輕的女生，看樣子和小蝶差不多大，她緊張得交握著手，時不時抬眼看看前面的女人，似乎有什么話想說。

    宋玉珂掩好門，耳朵貼近門縫。

    “姐，是什么客人找我??？我這剛來……連人都沒認齊，要是說了不該說的話該怎么辦??？”

    “別想這么多，這都是你運氣好……一會兒毛mama說什么你就做什么，什么話都別多說……這是姐好不容易給你求來的機會，你要是錯過了，以后可就沒這么好的機會了……你不是著急用錢嘛？今晚就喝喝酒，陪老板說說話……”

    前面領路的女人叮囑著，腳步聲似乎停了下來，女人問：“又怎么了？”

    “我怕?！迸曇羟忧?，夾雜著忐忑：“要是老板要我跟她走呢？我不賣的.....”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可以隨便找個借口出來找安保，安保會和毛mama說的，讓她幫忙出面和人家說理，再不濟還有十八堂的人……誰不知道白貓館不強買強賣的，姐會騙你嗎？”

    女人拍拍女生的背，“行了，別讓人等久了，姐也在，你別怕……”

    女生沉默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妥協道：“謝謝你，姐?！?/br>
    三人聲音遠去，宋玉珂推開門，看到三人轉過轉角，她快步跟上去，轉過轉角的時候撞見了常來的熟客，客套問候了兩句，再追上后一個轉角的時候，看到那三個人已經走進了毛mama的房間里。

    前腳剛點了一圈的貓兒，現在又領進去一個新人，毛mama的胃口還挺大。

    宋玉珂看跟不上去了，只能躲進了旁邊的樓道里，從敞開的門縫里觀察毛mama的房間。

    毛mama的房間在一樓回型走廊的盡頭，這里遠離大門，都是五個小包廂，來的人不多。樓道的簸箕里堆滿了煙殼和煙頭，大多都是新人跑出來躲著抽煙的地方。

    有人走進來，她就拿出一支煙來作勢抽煙，有的沒的聊了兩句后，她就假裝要回去休息了，等人走了后就立馬折回來，半道還撞見了親嘴親進來的客人，尷尬地躲進了昏暗的樓梯下，聽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sao話。

    感嘆完真大膽后，一看時間，已經過去一個鐘頭了，再往外面一看，也不知道毛mama房間里到底有沒有出來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