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書迷正在閱讀:外星真千金在狗血文造飛船、成為血族幼崽后,她被迫扛刀出戰、快穿:渣心前女友她恃寵而驕、快穿:白月光天天奔赴火葬場、活該他有老婆、幼崽死對頭要養我、重生后我只想專心學習、重生福妻有空間、直播間可聽世間萬物聲音、十八堂口
雷定淵行路不疾不徐,穩穩開口:“無妨,我在你身邊?!?/br> 不知不覺間,兩人談話時,周圍店鋪小販皆開始有動靜,街上已傳來陣陣門板活動聲響。 這話雷定淵從前在天界時也常說,但此刻明懷鏡卻覺得臉皮似乎要燒得更加厲害,連忙笑著打哈哈:“哎呀,你現在身為門主應該是忙得很,怎么能像以前一樣一直保護我呢?” 雷定淵突然停下了腳步。 明懷鏡一時間還未發現,只想埋頭趕快走過這段路,心中又奇怪為何身邊沒有動靜了,扭頭去找,這才發現雷定淵正站在自己身后五步之外,一雙淡若云墨的眼睛,正靜靜望著自己。 “阿鏡,你不要我了嗎?”雷定淵道。 “......” 明懷鏡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字字句句似泉水又如珠串,來回在喉間滾了一圈,最后卻是啞口無言。 少頃,只化作一聲嘆息。 明懷鏡行至雷定淵身前,兩手從頭到腳朝著自己一比劃:“走吧,我這一身實在是有些見不得人了?!?/br> 百年前四大神族被下放人間,經過漫長時間的沉淀,八千明極所管轄的地界已是數一數二的廣闊,但對于凡人來說,也許同從前的感受并無太大差別。 可凡間修士卻深有體會。 八千明極在天界時雖然被稱為“神族”,但入凡后卻并不排外,反倒包羅萬象,加之其有斬鬼除祟的獨門秘法,因此有許多修士慕名而來,通過選拔之后,成為其中一員。 明懷鏡跟著雷定淵到八千明極時,正值修士早課訓練,只是站在山門,就已經能隱約聽見震天呼呵聲。 雷定淵正欲帶著明懷鏡御劍穿過山路石階,明懷鏡卻微微搖頭,道:“不必了,就這樣慢慢走上去吧,也很好的?!?/br> 日光穿林打葉而過,如清透綢紗般落于二人身上。 這山門石階看著奇長又奇陡,一眼望去仿佛沒有盡頭,雷定淵陪著明懷鏡一路往上,半路時明懷鏡踩空,身形一歪,但還好用法力及時穩住,回頭一看,雷定淵正穩穩扶著自己。 雷定淵道:“最好不要再隨意使用法力?!?/br> 明懷鏡點點頭,又嘆了口氣:“我之前在蘇氏咳血,是否也是這個原因?” 沉默良久,明懷鏡才聽得身旁人開口:“是,你如今已是凡身,丹田氣脈承接不住從前的修為靈氣,若是強行運轉,對身體傷害極大,會折壽?!?/br> “折壽啊,”明懷鏡輕聲似是自言自語,“凡人百年......沒想到這兩個字有一天也會用到我身上?!?/br> 明懷鏡心說:“那如此看來,我總有一天也會離開的?!笨蛇@話在心中過了一輪,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雖然如今被貶,但明懷鏡體力仍然很不錯,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兩人便走過山路,進入了八千明極。 明懷鏡遠遠站在校場外,靜靜看著正在習劍修煉的修士,又看了看遠處層層迭迭順山勢而上的大殿,悄聲同雷定淵說了些什么,兩人便繞彎選了個僻靜的道路,離開了校場。 穿過層層山林溪水,二人才來到一處殿外,明懷鏡抬頭一看,牌匾刻三足金烏,又書“望月”二字,字跡整潔卻氣勢軒昂,行云流水又沉穩有力,一看便知是雷定淵所寫。 明懷鏡不禁贊嘆道:“好一處清凈地!”轉頭看,雷定淵進了殿中,不一會便招招手叫明懷鏡進去,只見木架上掛了一套淡若金月的嶄新衣裝,正是為明懷鏡所準備。 明懷鏡愣了愣:“這是......” 雷定淵行至門口,已是準備出去避嫌,聞言扭頭道:“你從前常穿的,我叫人重新做了,應是分毫不差,從此間出去,有一溫泉可消解疲憊,你去便可?!彪S后便掩上了門。 明懷鏡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覺得身上粘膩不堪,腦中更加不清醒,于是趕緊將自己塞進溫泉里泡著,感覺好一些了,才起身穿好衣服,出了屋外找雷定淵。 找了半天,一個人影都沒看到,明懷鏡卻尋得殿外一曲徑通幽處,心生好奇,便走了進去。 抬頭看,只見層層竹林,放眼望去,這每一根竹子的尖端,離天最近之處,幾乎都掛有一盞花燈,明懷鏡瞇著眼睛略微數了數,竟是有成百上千盞之多。 此刻還是白天,若是到了黑夜,這些明燈盡數點亮,不知是何等震撼人心的景象。 明懷鏡漫步其中,連連贊嘆,又突然發現有些花燈上似乎寫有字,正要凝神努力去看,卻突然聽到大殿處傳來聲響—— “你這時來......他現在身體不好,需花時間休養?!?/br> 明懷鏡一聽便知道這是雷定淵的聲音,聽上去情緒并不好,可他在跟誰說話? 正奇怪時,又聽到另一陌生的聲音,聽著憂慮重重:“我知道,但這人骨上......” 明懷鏡聞言一個激靈,連忙沖了出去:“又有人骨上刻字了?!” 面前這幅生面孔看見明懷鏡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來便是一頓,雷定淵面色如常,溫和道:“你休息好了?” 明懷鏡點點頭,此刻冷靜下來,轉而繼續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br> “無事無事,”面前這人著一身墨綠衣裝,年紀看著也不過將將二十歲,卻沒有一絲浮躁氣,神色十分和善,“明公子久仰,在下阮松,乃天渡樓中人,此番是在下打擾你們?!?/br> 明懷鏡對天渡樓的印象還停留在錢吳身上,此時又是有些警惕起來,阮松一看便心中有數,解釋道:“在下乃天渡樓副樓主,并非錢吳之流,天渡樓中情況復雜,之前若有得罪,還請明公子莫要見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