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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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趣的聲音又在遠處炸響,似是朝著明懷鏡這邊,尾音回蕩在空曠的大殿之中:“完了,傻了!” “沒事,我沒事,不疼了?!泵鲬宴R輕拍兩下雷定淵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試圖獨自站直,但四肢仍在剛才殘留的劇痛影響下輕微發抖,只能又扶著雷定淵的胳膊,“現在是何情況?有什么發現嗎?” 見明懷鏡已經清醒,李向趣領著雷通慢慢朝這邊走了過來,頭微微一歪,下巴朝明懷鏡身后點了點:“明兄請看?!?/br> 明懷鏡依言望去,這才知道剛才自己恍惚中看到的廢墟卻并不止廢墟,殘垣之中灰塵漫天,一步一腳印,其中不乏神像的黃金碎片,亂石瓦礫,但最顯眼的,卻莫過于此—— 在這亂七八糟的場面中,到處都混雜著斷肢殘骸,碎骨殷紅。 雷定淵低聲道:“這些尸體,都是方才那兩尊護法童子的神像內出來的?!?/br> 廢墟深處傳來一陣翻來覆去的瓦礫聲響,不多時,一個臟不溜秋的人影探出頭來,頭發已經是亂糟糟中夾著灰白,定睛一看,正是宋平濤。 雷通見狀一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李向趣更是毫不掩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誒誒,宋兄,我倒是覺得這般模樣非常適合你!” 宋平濤只幽幽看了一眼,并不對此多作反應,轉而十分肯定地說道:“我剛剛看了一下,沒錯了,這兩尊童子像是障眼法?!?/br> 明懷鏡“哦”一聲,奇道“這怎么說?” 宋平濤扒開周圍稀稀拉拉往下落的石塊,費了點力氣一邊爬一邊解釋:“此法非彼法——童子像真實存在,但方才攻擊我們的,不是像,而是它們?!?/br> 明懷鏡順著宋平濤手指的方向看去,卻是那些四處散落的尸體碎塊。 宋平濤拍拍手,終于從重重碎石中爬了上來:“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陰邪陣法,以尸氣御物,對尸體要求極高,必須要原本健康的人身心具毀,百人中極陽命與極陰命各一半,才有可能成功煉出一具而已,看現在這樣子,不知道背后是有多少人遭了殃才能把這兩尊童子像填滿?!?/br> 此話一出,眾人心中皆生出一股涼意,雷通更是嘶聲連連,側過頭去不忍再多看。 李向趣有些奇怪,出聲問道:“我不太懂你們神仙的規矩,但往神像里塞尸體,還是這么陰邪的尸體,這難道不算大不敬?怕是能被殺個幾千回了吧?看這神像的規格,蘇家瘋了才會做這種陣法,那就是有其他人塞的了?” 明懷鏡臉色也并不好看:“對于這種隨意奪人性命的邪術,地府就沒有什么應對之策?” 宋平濤搖搖頭:“這邪術大約已有百年未現世,照理來說失傳已久,不可能隨時派人盯著,況且,人死人生皆有定數,地府只管死路,不問生人,明公子在天上這么長時間,應當是很清楚這一點的?!?/br> 明懷鏡聽見這話,略微有些尷尬地扭過頭去,沉思了一會兒,又偏頭去問雷定淵:“當真?” 雷定淵穩穩頷首:“當真,在陣法上,宋平濤獨占鰲頭,無人能比?!?/br> 明懷鏡有些驚訝了:“連你都比不上?” 雷定淵再一點頭,模樣看著十分真誠:“是?!?/br> 宋平濤手上還拿著幾塊碎骨頭仔細端詳,聽見此話一抬頭,頭發猛地向上一甩,頗有些咬牙切齒:“雷兄,你方才怎么不下來同我一起?” 雷定淵身姿挺立,單手背于身后,如柏如竹,如墨似玉,好一個出塵仙人,只見他眼睛看似不經意地上下一掃宋平濤,又收回眼神,淡淡道:“你最厲害?!?/br> 李向趣聞言笑得更加暢快,明懷鏡挽起袖子欲要上前幫忙,雷定淵卻伸手攔下,示意道:“不要?!?/br> 明懷鏡還沒來得及出聲問為何,余光突然瞟到宋平濤手里的一樣東西,他扭頭去看,卻突然頓住了。 大殿上神像破碎時殘留的金粉還在緩緩下落,在金烏光芒照射之下猶如漫天螢火,單看是極美的風景,但合著一地殘肢,卻是妖異萬分。 宋平濤向這里走來匯合,嘴里還在跟雷定淵抱怨著什么,李向趣似乎也在一來一回地說話,但明懷鏡的注意力卻全被那一塊骨頭吸引去了。 雷定淵似是發現有什么不對,便順著明懷鏡視線去看,宋平濤已近至二人跟前:“你們看看這些骨頭,上面都有些花紋,像是什么字,我方才辨認了一番,卻并看不出是什么?!?/br> 明懷鏡這時卻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的,一提氣便松開雷定淵的手沖上前去,喉頭動了幾分,再開口時竟是有些飄忽不定的顫抖:“我......給我看看?!?/br> 這骨頭表面的磨損其實已十分嚴重,只能勉強看見其上似是用朱砂刻了些東西上去,換作旁人來看都不一定能看出什么,可明懷鏡瞇著眼睛仔細讀著上面殘留的痕跡,呼吸卻愈發急促起來。 記憶如同燭火明滅搖擺不定,幼時的經歷在百年消磨中已經有些斑駁不堪,但此刻,卻有一段熟悉的言語在明懷鏡腦海中愈發清晰,熊熊燃燒—— “又向南城凝眸望,天燈游魚放。春日長,燭火靈香競芬芳。高堂上,歲歲年年得仙賞?!?/br> “春日仙人攜升天,枯后白骨自灰飛?!?/br> “阿鏡,這曲《春日仙》,你記住了嗎?” 眼前的身影逆著光,看不太清,幼時的明懷鏡微一作揖:“懷鏡記住了,父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