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淺嘗到一半,齊玉露抬起頭,嘴唇濕潤,都是郭發的唾液:“鑒定完了,你沒吃蒜,但是喝啤酒了?!?/br> 第16章 autumn fever (一) autumn fever (一) 距離郭發消失在太平縣已經五年有余了。這個東北邊境的小縣城,距離省城坐長途汽車要整整七個小時,下崗潮以后,只有兩萬人口了。他的傳奇慢慢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像是水蒸發在空氣中那么輕而易舉。在這座荒蕪的小城里,我過著死水一般的生活,但我從不放棄沸騰的渴望。我想,也許這就是等待的意義吧。 ——1995年5月7日齊玉露隨筆 “誒,誒,誒,差不多得了?!惫l用袖子擦嘴。 “你要是敢反抗我,我就報警說你強jian我?!饼R玉露jian笑,眼中的平靜可以解讀成勝券在握的自信。 這娘們兒太他大爺的無賴了!郭發憤怒地扭過臉:“我上輩子作孽了,這輩子碰上你?!?/br> 齊玉露的唇畔浮起一個幽微的弧度,似笑非笑:“雖然我相信唯物主義,但是你這個單純是這輩子的因果報應?!?/br> 齊玉露低頭啃咬他的嘴巴,唇上堅硬的胡茬像是剛剛鏟過的青草地,有些刺癢,他太敏感了,這樣親密的觸碰,對他來說太過新鮮陌生,不自覺發出野獸般的細小哼鳴。 郭發沒有動作,任憑她繼續吻,那鼓起的唇帶著一點冰冷,融雪一般細密輕柔,都落在他的唇周。他人的唾液,其實是蠻惡心的東西,此情此景倒變成了灼人的熔巖,無意中吞咽入腹,一道蜿蜒的火舌霎地燎到心口。 齊玉露聽到他胸膛發出來怦怦的心跳,那么生猛有力,遂以指腹輕輕捻過他的鬢角,落在他暴跳的太陽xue上:“放輕松一點?!?/br> 郭發一直屏氣凝神,此刻才敢喘一口氣,齊玉露看準時機,把舌頭利落地伸進去,徹底撬開他的齒關,里面像是久未開放的深山洞xue,浸透苦澀的煙草味道。 “別整……姓齊的……” 郭發掣住齊玉露的手腕:“我很臟?!笔巧砩系呐K,他換了一小天的輪胎,無疑已經渾身臭汗。 齊玉露卻理解成了另一層意思,饒有興味地問道:“臟?你和多少女人做過?” “你想象不到的多,數都數不清?!惫l松了一口氣,總算坐了起來,“別老說我,說說你,你和挺多男人搞過吧?”要冒犯她,要激怒她,聽說女人是絕不會喜歡這種男人的。 齊玉露把碎發別在耳后,眨著清冽的眸:“沒有,一個也沒有?!?/br> 齊玉露拍打他的側臉:“要不我們做個交易,你陪我睡一次覺,我告訴你一個秘密?!?/br> 郭發又癱在床上,慶幸那句話說得讓她誤解,她大概對自己沒有興趣了吧。 齊玉露抽走他耳朵上別的煙,從抽屜里拿出火柴盒,半瞇著眼睛嚓地一聲點燃,隔著明滅的火光,她幽幽發問:“想要的時候,經常自己弄嗎?” 她抽煙的姿勢格外老道,裊裊的煙氣從鼻孔噴出,讓她的神色更加曖昧難明:“這個煙不好抽,改天我送你一條?!?/br> 郭發不語,擰著眉毛看向窗外,外面濃云密布,似乎有悶雷的響聲,他從前常來這里,那時候的天空時常霧蒙蒙,灰茫茫,不是因為陰天,而是工業廢氣。 “試一次吧,?!饼R玉露熄滅了煙,垂眸輕輕啄他的唇。 魚之間是會相濡以沫的,郭發覺得自己周身被纏繞上細小鋒利的釣線,一旦動彈,就會皮開rou綻,稍有不慎,甚至見血封喉:“求你放過我吧?!?/br> “不是我不放過你,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br> \\ 那是一個太長太長的吻,他毫無技巧經驗,感覺像是酷刑,但卻在某些時刻甘之如飴,終于,她松開了嘴巴,郭發險些溺亡,他偏過頭補充氧氣,十指抓緊床單,發現上面繡滿了金魚。 “郭發,配合一點唄,我要脫你衣服?!?/br> “不脫?!?/br> “那好歹把衣服往上卷卷嘛!” “姓齊的,你事兒真多!” 僵直的四肢像斷了發條,難以擺弄,齊玉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剝開,那白色跨欄背心被褪到兩乳上方,袒露出清晰的肋條和凹陷起伏的肚腹。新傷舊痕,如鱗片般散落在麥黃色的肌膚上,他的關節、皮膚、血管、體毛在她面前暴露無遺,沒有尊嚴,也沒有秘密。 齊玉露呼吸一滯:“我說過,你的傷疤很好看?!?/br> 郭發照舊抗拒:“別弄,我不想?!?/br> “你確定你不想?” “好話不說第二遍?!惫l嘆了口氣。 齊玉露在他的下腹繞圈寫字:“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摸摸,不行嗎?” “你要干啥呀?”郭發推她,沒有用力,他已然墮入漩渦之中,不可逃脫。 “就摸摸啊,不少你一塊rou,我來月經了,又來不了真格的?!饼R玉露伸進他的上衣里,手搔弄著那旁逸斜出的茂盛體毛上,他猛地戰栗,嗓子低低地嘶鳴,薄而平的下腹正細微地抽搐著。 “那……那你還不消停呢?” 齊玉露爽朗地笑著:“女人在這種時候,性欲是很旺盛的?!?/br> “女人真可……”郭發沒說完,一只潮濕的熱手已經強行探進他的褲襠。 “??!別!cao!” 郭發失重地陷在齊玉露日夜棲息的溫床之上,手背掩著雙眼,掌心朝上,露出那枚經年的燙疤,瘦削的下頜昂起,頸與頰都沁出晶亮的汗來,他喉嚨里痛喘著,發出無可奈何的呻吟。 lt;a href= title=救贖文target=_blankgt;救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