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間，外國小哥忽然悶頭開始找照片，找到照片，他把手機遞過來，和她說：“eason?！?/br>
    姜栗垂眼，屏幕上是一張在街上拍的照片。

    一只玩偶小熊正在街道上和行人互動，他人高腿長，穿著小熊的衣服少了幾分可愛，多了幾分英俊。

    行人穿著短袖，是在夏天。

    姜栗的心跳得有點快，她問：“他在做什么？”

    外國小哥攤手，他們一開始也不知道eason為什么要去扮演小熊，在那么熱的天，他也不缺錢。后來有一次聚會，他玩游戲輸了，說他喜歡的女孩子也扮演過小熊。

    “栗栗?！彼五＾蓮睦认伦邅?，清潤的嗓音帶了點兒沙啞，“我先找人送他們回去?！?/br>
    姜栗看他步伐平穩，知道他沒喝多。

    他喝酒不上臉，上耳朵，臉還是那么好看，耳朵有點紅。

    宋澹奚攬著姜栗的肩膀，認真地把她介紹給他從前的同學們，金發卷毛小哥一直在朝她眨眼睛。

    宋澹奚的助理等在巷子口，是個年輕男人。

    姜栗好奇問了一句：“是上次來家里給你送衣服的助理嗎？”

    宋澹奚看她一眼：“當時看他了？”

    “沒有?！苯跸乱庾R道，說完又覺得有點兒不對，“是不是他？”

    宋澹奚遮住她的眼睛：“不是?！?/br>
    姜栗：“……”

    這么看是有點喝醉了，她問東他答西。

    助理沒敢往宋澹奚的方向多看，飛快比了個手勢就上車了，留下姜栗兩人在路邊。

    姜栗問：“你的車呢？”

    “我讓代駕開過來?！?/br>
    “你喝醉了嗎？”

    “沒有?！?/br>
    姜栗踮腳摸了摸他的耳朵，燙的，再摸摸臉，也是燙的。她摸上去的時候，他溫順地閉上眼，側過臉躺在她的掌心，像一只大狗狗。

    代駕把車開過來，他收斂稍許。

    在車上只是抱著她，沒有說太多話，姜栗也不好意思在陌生人面前說過于親密的話，只是和他牽著手。

    車開到小區樓下，宋澹奚照舊送姜栗下車。

    姜栗輕聲說：“讓代駕回去吧?！?/br>
    宋澹奚眸光微頓，向來運轉迅速的大腦有瞬間的停滯，但他確定沒理解錯姜栗的意思。

    她要他上樓。

    宋澹奚讓代駕回去，多給他發了個紅包。

    電梯里沒人說話，氣氛隱秘地流動，像夜晚山間的河流，不知道最終流向何方。

    打開門，姜栗和宋澹奚換了拖鞋。

    鯊鯊已經睡了，還把最喜歡的玩具球叼到窩窩里，見兩人回來，睜開眼瞧了會兒，又自顧自睡去。

    “你去沙發上一會兒?！苯踹M廚房開了小火，“湯一會兒就可以喝了?！?/br>
    宋澹奚沒喝多少，狀態微醺，聽姜栗的話在半躺在沙發上，支著腦袋看著廚房里的人。

    把冷冰冰的地方變得溫暖，原來只需要一個人。

    “煮了什么？”他隨手扯下領帶，松了兩顆扣子，放松下來，“像周姨煮的味道?！?/br>
    “就是和周姨學的，醒酒湯。還喝的下嗎？”

    “喝一小碗?！?/br>
    “就煮了那么一點?！?/br>
    姜栗倒了杯水放在茶幾上，湊到沙發跟前仔細瞧宋澹奚，這下不止耳朵紅，臉也有點紅了。

    烏潤的眼睛一直盯著她。

    她小聲嘟囔：“真的不會喝酒?！?/br>
    宋澹奚笑起來，拉著她坐下，一點不嫌自己沉，腦袋壓到女孩子肩上，聲音黏糊：“沒騙你，我不喝酒的?！?/br>
    姜栗：“知道，你同學都和我說了?！?/br>
    “和你說了什么？”

    廚房的光打過來，湯還在煮，伴隨著咕嘟咕嘟的冒泡聲。

    姜栗和宋澹奚擠在沙發的小角落里，明明有那么大的位置，兩人偏要擠在一起，身體觸碰。

    她抬眼，看著他深黑色的眼睛。

    “說你讀書的時候很忙，一邊學習一邊工作?！苯踺p拍著他的背，小聲和他說話，“還有很多女同學追你?！?/br>
    宋澹奚：“他胡說的?！?/br>
    “哪部分是胡說的？”

    宋澹奚眉頭微蹙：“沒有女同學追我。我很忙，沒時間聊天沒時間出門約會，我在工作?！?/br>
    “聽起來像真話?！?/br>
    “本來就是?！彼粷M瞪她。

    姜栗笑了一下，輕聲說：“宋澹奚，你為什么要去做兼職，那么忙了，還要把自己扮成小熊?！?/br>
    話音落下，腰間的手收緊了。

    “想去?！彼穆曇魫瀽灥?，“總有不忙的時候?！?/br>
    “是不是很辛苦？”

    “很熱，很悶，十分鐘不到就滿身汗，有時候喘不上氣?！?/br>
    “以后不要做這樣的傻事?！?/br>
    宋澹奚抱著姜栗，久違地感受到疼痛，從她寬恕他那一天開始，他每一天都充盈而滿足。聽她說起從前，他又想起錯過的那三年，還有始終在他夢中不散的長夏。

    他低聲說：“我的栗栗以前也這么辛苦?！?/br>
    姜栗溫聲道：“當時有你，我不覺得辛苦?！?/br>
    “我沒幫上什么?！彼暮粑兊煤艹?，情緒起伏，“我還做錯了事，讓你傷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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