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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家族事務.5

    東京今天下了冰冷的雨。

    銀發的青年殺手開著保時捷356a在無人的街道上奔馳。夜幕陰沉，他的心情同樣陰沉。

    “gin?！?/br>
    改造過的車載無線電傳來了模糊的聲音。

    “紅羅賓身上的追蹤器顯示他的生命體征已經完全消失，也就是說，他已經死了?！?/br>
    琴酒抿起了唇?；揖G色的眼睛里閃動著憤怒的火光，即使是這個時候——他沒穿上蝙蝠俠制服的時候，他看起來也很像一座城市中的恐怖傳說，一種會掃平一切的自然現象。

    羅賓死了。他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又一次。

    ……或許他沒資格這么說。

    黑澤陣給自己點了支煙，在玻璃上映出跳動的亮色。

    “卡爾瓦多斯還在那附近?！?/br>
    赤井秀一還在內線頻道里盡職盡責地提醒著他。來自fbi的王牌搜查官聲音和緩而冷靜，像是蝙蝠頻道中最后的理智之音。

    “你不想看到他問你為什么出現在那兒的。你得讓紅羅賓死得有意義?！?/br>
    這句話像是某個觸發點，終于讓琴酒踩下了剎車。時間已經很晚了，地處偏僻的街道上只有雨滴在建筑表面摔碎的聲音。

    他停了三四分鐘，稍微抽完了那支煙。這是他給自己規定的最后時間。

    琴酒仿佛又恢復成了那個無血無淚的殺手。他漂亮地在無人的車道上轉了個彎，轉頭向前韋恩莊園的方向開去。

    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并不是蝙蝠俠的助手。他們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而唐娜，她也在面對她自己的命運。拉著真言套索作為神奇女俠活動。

    ——所以蝙蝠俠不得不獨自行動。

    他自己承擔了關于夜巡的所有工作。蝙蝠的巢xue空空蕩蕩，于是效率也被前所未有地拉高了。

    阿爾弗雷德接過了神諭的位置。這個曾經是mi6優秀特工的老人巧妙地掩蓋了自己關于宮野志保死去的情緒。

    “我們總會目送著一些人離開，黑澤先生?！?/br>
    他在內線里坦言道。

    “但我們最終還得向前看?！?/br>
    無論是神諭還是紅羅賓，他們都不希望自己的死導致東京的夜晚失去調停人。蝙蝠俠仍然在做他應該做的義警工作，用比起以前來說更加黑暗、更加暴力的方式。

    “您剛才打斷了他的三根肋骨?！?/br>
    在某次一邊倒的戰斗結束后，即使是便士一也不得不委婉地對蝙蝠俠提出建議了。

    “斷骨扎進了肺里，那會引起血氣胸。他或許熬不到警察發現他的時候?！?/br>
    在米花町的夜雨中，黑澤陣穿著制服站在建筑外墻的石質裝飾物上。他的眼睛遮掩在灰白色的塑料之下，但沒人會錯認他的危險性。蝙蝠俠的做法比狼還要兇狠。

    “我根本不在乎他能不能活下來?！?/br>
    他的聲音很冷，或許還夾雜了一些暗流涌動的憤怒。

    因為蝙蝠俠的風格變化，很多人都對他們產生了不滿和畏懼。在鮮血的驗證下，新的都市傳說開始傳播。即使是曾經和蝙蝠合作的警視廳，也開始傳言他根本不是義警。

    ——他們說蝙蝠俠只是一個私刑者，試圖用怒火和恐懼來支配這一切的人。

    或許某種意義上，他們沒有錯。

    “現在的效果比以前更好?！?/br>
    黑澤陣拉著披風在東京的夜空中滑翔，暴雨在鞭笞著這座高度發達的城市，這座罪孽之城。

    “沒有人敢那么做。即使是組織——”

    他在說到“黑衣組織”這個詞的時候唇角有一個輕輕的翹起。不含感情的笑容，充滿了嘲諷。

    “也減少了夜間行動的頻率?！?/br>
    面對著這樣的蝙蝠俠，信號那端的阿爾弗雷德也只能閉口不言。

    “豐島區前段時間出現了新的義警?！?/br>
    獨自行動的夜翼突然切入了蝙蝠的內線頻道，他的語速有點偏快：

    “用十字弓，不殺人。風格有點靠近下手更狠的紅羅賓，自稱女獵手——現在就在你的身后?！?/br>
    蝙蝠俠側過臉，抬手接住了那枚破空而來的紫色弩///箭。

    新的制服義警在建筑的陰影下現出了身形。她的年齡并不大，甚至裝備的來源都是自制的。黑澤陣能看出那些粗糙和民用材料的痕跡。

    ……死在那兩個雨夜里的紅羅賓和神諭，似乎也正好是這么大的年紀。

    琴酒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這樣的想法。而他幾乎是立刻就把它們驅散了。

    作為義警和殺手，他必須時刻保有一顆冷酷的心，不被任何東西所動搖。

    ……但是，作為蕓蕓眾生中的一員，黑澤陣真的能做到嗎？

    蒼白的月光不知何時突破了厚重云層的束縛，像水銀一樣傾瀉到這塊小小的建筑平臺上。

    琴酒扔掉了那支弩///箭，打算給這個勇敢而無畏的孩子一點教訓。很深刻的那種。

    “這不是你們應該插手的事情?！?/br>
    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粗啞而冰冷。像一個真正的恐懼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