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血緣另有來路,連接著大洋彼岸的另一個國家。 黑澤陣對此心知肚明。但追溯親緣關系對于一個殺手來說毫無意義,于是這個迷霧就一直保持到了今天。 “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br> 套著隔壁片場的「孵化者」殼子下來玩的卡密跳到了桌子上,慢悠悠地搖動著尾巴。 “在很多年前,有一個叫做托馬斯·韋恩的男人。他的資產足以買下半個紐約,但他并不滿足于此。他要為了人民做更多的事情?!?/br> “所以cia就找上了他。讓他表面上以商人的身份來到東京,其實是花費大量金錢潛入黑衣組織刺探情報的noc?!?/br> 丘比饒有興致地歪了歪頭。 “然后,他的孩子就失蹤了?!?/br> 東京,尤其是米花町的犯罪率實在是太高了。在一個房子幾乎都是事故物件,走幾步就能遇上殺人現場的地方丟個孩子實在是太正常了。 更何況他們一家還是被排斥的「外國人」。 如果不來東京,他們的孩子一定不會死。有著精神病家族史的妻子喃喃自語,她渴望復仇,向過去復仇,向未來復仇,向任何事物復仇。 在一個火光沖天的夜晚她離開了家,從此成為了黑夜中的魅影。 而被復仇的烈焰所裹挾的人從來不只是她。托馬斯成為了復仇騎士,在城市的陰影中殺戮罪犯的怪物。 直到noc的身份被看破,最后的騎士死在黎明之前。 “哼?!?/br> 黑澤陣嘲諷式地笑了一下。 “你的下一句話,不會是說我就是那個失蹤已久的孩子吧?!?/br> 他當然不信。魔法生物的兩三句話沒有任何可信性。 但是。 丘比從背后的紅色圓圈里取出了一串青銅鑰匙,推到了他的面前。 上面印著血紅色的蝙蝠。 “這是復仇騎士留給你的莊園鑰匙?!?/br> 丘比歪了歪頭,那雙毫無感情的獸瞳中竟然流露出了些許感傷。 “如果注定有一個人要繼承蝙蝠俠的名號,我想只能是你?!?/br> “——我正是為此而來?!?/br> 第2章 騎士與蝙蝠 作為世界的卡密,它給自己寫的劇本是定位類似管家和ace的蝙蝠丘比。 在托馬斯死后,一直尋找著他流落在外的孩子,試圖讓他成為下一任蝙蝠俠。 反正這里又不是魔法少女○圓,在沒有正牌孵化者的世界里它怎么編都可以。 黑澤陣接下了那枚鑰匙。他沒有拒絕的理由,如果莊園是真的,他大可以把它獻給組織;如果是假的,他也不需要付出什么。 所以黑澤陣來到了坐落在東京郊區、布滿塵灰的莊園之中。這里已經太多年沒有人來過了,以至于除了被火灼燒的痕跡和倒塌的家具外簡直就像是一個鬼屋。但或許正因如此,才讓重要的證據和文件在黑衣組織針對叛徒的搜查中幸存了下來。 黑澤陣忠于組織,也了解組織。 所以,他能看出這些有了年頭的東西來自哪里,它們又證明了什么。 他翻動著那些被遺落在故紙堆里的東西。里面有文件、資料、賬目,甚至有一沓手寫的信件。 眼睛可以騙人,但是想制造出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言絕非易事,而如果還要拼湊出合理的證據,那么除非是神明顯靈,否則絕無可能。 丘比所講的那個故事……恐怕都是真的。 是的。 還沒有成為琴酒的黑澤陣,已經開始相信了那個離奇的,關于復仇和noc的故事。 在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后,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在這個前提下,黑衣組織吸納他的理由,也就值得商榷了。 黑澤陣抿了抿唇,他放下了那幾張快被他捏皺了陳舊資料,向莊園深處走去。 似兔似狐的丘比跳到了托馬斯·韋恩的收藏品陳列柜上,無辜地搖了搖尾巴。 ——就像這些東西不是它變出來的一樣。 作為卡密,它對這個世界有著絕對控制權。所有的一切,無論是建筑還是文件,它都可以隨意修改。 決定讓黑澤陣成為蝙蝠俠,并且在他面前講出那個故事之后,那些曾經子虛烏有的事件就化作了現實。 作為孤兒長大的黑澤陣成為了一筆巨額財富的惟一繼承人,當初組織機緣巧合發掘了他的事件也變成了按圖索驥,把杰克丹尼威士忌的兒子當成人質和后備成員。 隨著這一點浮出水面,琴酒想要忠誠于組織的理由也一同消解。 想要給琴酒這瓶烈酒里兌水,擺事實講道理是做不到的。那么,丘比就只能和他談親情和欺騙了。 不對忠誠本身下手,而是動搖忠誠生長的根基。這就是孵化者搞傳°銷、咳,挽救宇宙于熱寂之中的基本法。 “上次我來到這里的時候韋恩先生還沒有死?!?/br> 丘比旋轉了一下放在展示臺上的小型雕像。 “希望里面的東西一切都好?!?/br> 靜默多年的機器慢吞吞地運作起來,灰塵從每一個意想不到的縫隙抖落,突兀響起的金屬相撞的聲音讓黑澤陣下意識地拔出了槍,它們已經被遺忘太久太久了。 以至于讓曾經的尖端科技變成了垂暮的廢鐵,在繼承者的眼前艱難地站了起來。 屬于復仇騎士的洞窟,一代蝙蝠俠的秘密據點以一個通向地下的入口的形式展現了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