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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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仍從窗欞的罅隙間涌入,細密的雨珠漸漸濕了緊貼的衣袍。 “洛襄……”她的雙眼因沾了雨汽而分外迷離,一聲一聲喚他的名字。感覺自己時刻就要從雨水漫開的案上滑落下去,想要他抱緊自己。 洛襄深深凝視著她,那顆小小的痣像是紅蓮一瓣一瓣綻開,越來越紅。他看出她目中的瀲滟的春光化作壯闊的波瀾。她瘦削的背他一手就可攏住,另一手掌著她的后腦,埋首輕柔地去吻她,一遍一遍地撫平她的不安與惶惑。 可他又被她這雙我見猶憐的眸光給騙了。唇舌相纏,呼吸交錯。劇烈的擁吻之時,她尖利的牙忽然緊緊咬住了他。他的舌尖緩慢滴滲出血絲,一絲腥甜在二人交纏的唇舌之間回轉,蕩漾。她許是太過煎熬,才無意識地想要逞兇咬他,這會兒發覺過來,想要退卻,他卻又不輕饒,欺身將她按在窗欞上繼續猛烈地吻,無聲地迫她,要她為自己洗去滿口甜蜜的血腥。 門外歌舞升平,鼓樂喧天。時不時傳來互相調笑的男聲女聲,一陣又一陣的腳步聲紛紛亂亂。她甚至聽到熟悉的舞姬在邀約往日的情郎,還有哪里來的纏綿悱惻的歌聲,每一升調一降調,都在勾著人的魂魄隨之起伏。 桌案不足一尺,朝露卻整個人落在案上,墜落的懼意灌上來,雙手虛空地想要抓住些什么,最后用手指扣了扣桌角的鏤雕,每一息都比上一息抓得更緊。 “洛襄!……”這一聲嬌嗔,還帶著求饒的意味。 “我在?!彼届o地回應她,一面還輕輕吻去她眼角滲出的濕意,幽深的目光與她對視。 兩世以來,他的面容每多看一分她就多一分心動,無法消磨。 此刻的他猶勝往日。 沉黑的眸光微垂,深邃的眼窩之下,濃睫投落在眼瞼的陰影如一筆云墨描摹,天人之姿,不可褻瀆。他薄韌的唇輕輕抿著,染了她的口脂而泛著微微的紅,是冰山上的一抹艷色。 燈下,他的周身為華光所籠罩,神祇一般無情的眼,端的是清俊疏朗,讓人無法生出半分玷污的心思??伤鶠橹?,卻如此令她意亂情迷。 朝露纖瘦的背顫抖著抵在堅硬的木雕窗欞,微微偏過頭,望向窗外還在下的暴雨。 雨聲浩大,一聲一聲撞擊著窗扉,像是落在她心頭,接連不斷地打著密集的鼓點,又如同一段節奏明晰的韻律,直抵心底最幽秘的所在。 韻律之中,忽有幾縷雜音。是門外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朝著二人所在的房門疾步而來。 朝露驚覺地仰頭,一緊張,本是癱軟的身體瞬時繃緊,想要說話卻哽出一聲哭腔: “有、有人來了?!?/br> 洛襄其實早已察覺了腳步聲,卻仍游走在被發現的邊緣,迷途不返,不想放手。他壓抑一般地釋放從喉底低低地悶哼一聲,呼出的灼燙氣息一下子涌出來,撲在她身上。 他撈起哼哼唧唧的她,不悅地蹙眉,淡淡道: “他追得倒快?!彼痪o不慢地抬手打開了燈罩,倏然吹滅了燭火。 朝露不知其意,還未反應過已被他用大氅攏起,環抱著往房間深處走去。身上還在淌落的雨水在身后淋漓不盡,在地上迤邐成一道一道幽昧的水痕。 在房門被砸開之際,洛襄恰好抱著她躲入了屋內的一間暗室。 朝露認了出來,這間暗室就是上回在仙樂閣,二人藏身躲避李曜的那一間。洛襄與李曜對峙,她后來被人迷暈,差點做了老頭的明妃。 舊地重游,感慨萬千。 大雨初歇,幽暗之中,朝露平復著心跳,揉了揉酸脹的額頭。她半臥在榻上,玉白的手指勾起男人垂落在她肩頭的烏發,一圈一圈地繞在指間把玩。 “你蓄起頭發了?!?/br> 洛襄也輕撫她柔順如水的發絲,道: “成親那日許你的,要與你結發,才算真正做了夫妻?!?/br> 朝露抿唇一笑。大事小事,他從來不會對她食言。 “做夫妻,還差一件事?!彼鋈坏?。 “什么事?”朝露問。 他淡淡看她一眼,聲音清正,不容辯駁: “上回你病著,沒有洞房花燭……” 朝露垂眸,面若桃花,那一抹暈開的紅再難收斂,低低道: “方才……不算么?” “自然不算?!彼袢萼嵵?,搖了搖頭。 耍起賴來也是一板一眼。 朝露咬了咬唇。她不知他今日為何這般予取予求,不知饜足,想要推開卻又被按下去,只得低伏在他懷中,抱怨似地嬌聲道: “從前不知道,你竟然這般,這般壞……” 洛襄無奈一笑,對她,他今日只想壞得透頂,怎么都不夠壞。整整兩世的克制隱忍,愛而不得的嗔癡,得而復失的憂慮,種種情愫一直心頭在橫沖直撞,迫切地想要找到一個宣泄口。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他因她憂,因她怖,從而生了難以言喻的歡喜。 洛襄專注地凝望著她,輕聲反問道: “我記得,當時你想去長安找到漢醫,續命活下去。你不是對我說,是因為想讓我體會紅塵中的極樂嗎?” 以己之道,還施彼身。 不愧是西域的雄辯之才,她怎么說得過他呀。 朝露啞然。又想到她說過的話,他都一字一句記著,她且喜且怯,心中柔情如潮涌動,不由抬手輕撫他的眉眼,湊上去回應他的吻,生澀中帶著幾分熱烈,小聲規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