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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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悔婚,不過耍耍小性子,現在想明白了回到我身邊,做夫君的,自然愿意幫她一把?!?/br> 李曜面露篤定之色,眺望一望無際的軍帳,瞇起了眼: “她會隨我回大梁,與我并肩,享萬人朝賀。這是我和她早就注定的命?!?/br> 洛襄垂下眸光,沒有說話,卻緩緩收了刀: “她不會和你去大梁?!?/br> 李曜皺眉,喝道: “你說什么?” 洛襄面無表情,平靜地說道: “你逐鹿西域,所求不過是大梁那個九五至尊之位。她生在西域,長在西域,不會愿意跟你去大梁?!?/br> “而且,她的命,也從來不由你來定。你,控制不了她?!?/br> 李曜一怔,摸了摸空出來的脖頸,哼笑一聲道: “你怎知她不會?” “你不過讓她區區當了一烏茲小國的王,而我,有朝一日可以讓她當皇后,母儀天下,天底下最尊貴的地位,試問哪個女人不想要?” 李曜起身,與洛襄正面對立,相隔一步,望著目光空茫的他,冷聲嘲諷道: “你呢?你乃佛門弟子,連光明正大與她在一起都不行,憑何與我相爭?她只要是和你在一道,只會承受無端的罵名?!?/br> 洛襄抬起頭,神容平淡,沉默不語。 見他沉默,李曜眸光一凜,看向他: “為何不說話?” 洛襄道: “入城后,我自請逐出佛門?!?/br> 李曜原本篤定的面容漸漸變了色,眉頭緊皺,突然問道: “難道,你竟要為她還俗?” 洛襄身長玉立,大風盈滿了他的衣袍。 他聽出了李曜的言下之意,聲色平靜無波: “你錯了。我不是為了她而還俗?!?/br> 他望了一眼手中帶血的刀,自嘲般笑了笑,道: “走出佛塔,看遍眾生。方知,佛法渡不盡眾生。作為佛子,無能為力?!?/br> 李曜輕哼一聲,面露諷意,冷冷道: “所謂救苦救難,不過是你肆意放縱,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你敢說,你不是沉溺女色,不是想為了和她光明正大在一道?” 洛襄搖頭,嘴角漾起一絲輕淺的笑意,是苦澀,亦是釋懷: “我從未想過?!?/br> 世道不容,戒律相悖。 生了愛欲,已是罪孽。 他不想因他的身份令她多受一分蔑視,再被喚一聲妖女。 是他動了心,動了欲,這一切,與她無由,她不該因他的舉心動念而背負罵名。他已將她送回了她三哥身邊,她會很安全。 “我不愿讓佛門蒙羞,亦不愿讓她受屈。所以,我不會與她再有糾葛。但……” 他想起那一夜,他困守北匈軍的包圍中,死生之際,她朝他奔來的身影。他目中清光涌動,始終端肅的神容中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道: “但是,我確實心慕于她?!?/br> “我雖已入無間,但我相信,她會一世圓滿,終得自在?!?/br> 李曜微微一怔,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叩在案上連案牘都在微微晃動。 洛襄看了他一眼,最后淡淡道: “情之一字,并非交易,無需條件,不計得失,不論毀譽?!?/br> “更何況,我與她之事,全看因果,不由佛門,更不由你?!?/br> 李曜從愕然中回過身來,驀然抬眸,只見男人正大步離開。 他一咬牙,低聲朝他道: “我勸你出了這個帳子,繼續戴上你這塊黑疤。慈悲為懷的佛子成了殺人如麻的國師,你在天下人面前,可還有退路?” 男人腳步一頓,沒有回身,只道一句: “大梁出兵相助高昌一事,西域諸國人盡皆知,大梁也已無退路。還請殿下切莫食言,落人口實?!?/br> 語罷,依舊掀開帳簾,走出帳子。 被他反將一軍,李曜久握成拳的手一下砸在案上,軍報散落一地。 …… 夜深了。帳中的燭淚一滴一滴落下,慢慢在燭臺凝成了淚冢。 李曜倚在案前,無心再翻看軍情奏報。 前世見到國師空劫之時,他已是面帶黑疤的模樣,他從未見過他的真容。 這一世,在烏茲王庭第一回 遇見,他躲在假山中,沒有認出他的面。 歧城峽口和烏茲大婚對峙,夜色太深,相距太遠,同樣不辨容色。 這一回,燈火明亮,近在咫尺,他終于看清了。 那是一張和他極為相似的臉。 只不過更為清冷,更為出塵,恍若天下萬物,皆是他眼中煙云。 李曜不由想起前世,她死前故意捻著他的衣襟,引他俯下身聽她那句遺言。 此時,那句錐心刺骨的話不斷回響在他的耳際: “陛下以為,臣妾愛你至深?錯了。我戀慕陛下,不過因為你這張臉,像極了臣妾最愛的男人罷了?!?/br> 每每憶及,像是一枚鋒利的錐子,一下一下刺穿他的心。 起初以為不過是一句氣話,直到今日見到了佛子真容,一切豁然開朗。 兩世以來,原來都是他。 李曜的眸色與帳中燭火一道,漸漸沉了下去。 風涌一陣,簾門卷起。親衛進入帳中,撤下案前的殘燭,重新燃起一盞簇新的燭火。 “殿下,她確實去了北匈營地,守衛森嚴,我們的人探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