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系統教我談戀愛、快穿:路人甲女配只想長命百歲、年代文女配一心只想咸魚躺平[七零]、修仙大佬的男人[年代]、大哥救我,爹爹救我、快穿,錦鯉路人甲在線看戲、快穿修羅場:嬌軟萬人迷她沒有心、快穿之花式攻略、快穿:宿主,你真的好渣、抄家流放,醫妃搬空王府去逃荒
話音還未出口,卻已是來不及了。 白晃晃的鋒刃已近她的頭頂。 她下意識地閉眼,微闔的眼里中,恍若看到一縷玉白在滿目連綿的金光中飄過。 錯身之際,她能感到飛揚的馬鬃掠過她的肩頭,刀鋒的寒光在她眼前一晃而過。 電光火石之間,那刀刃好似認得她的人,只是削去她額間幾縷碎發,便已被飛快地收走入鞘,未傷及她分毫。 她的意識尚在混沌之中,馬蹄聲已遠去,耳邊傳來人群喜極而泣的聲音: “國師來了!” “昭明將軍來救我們了!” 朝露下意識地睜眼抬眸,方才馬上頎長的人影已在身后倏然消散,混入茫茫金光之中。 漫天的熊熊火光,映出那人一晃而過的面容。 兇厲的面疤,幽深的眼眸。 幻覺一般地,朝露恍惚看到了前世那位國師的身影,心間驟然涌起一股驚濤駭浪。 他竟然也在高昌嗎? 腥風血雨之中,她回憶起了前世,和他驚世駭俗的初見。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個副本反轉多,多少之前的線會在這個副本收束,最好不要跳章,會看不懂。 接編輯通知,今后可能jj寫不了和尚文了,所以這最后一本,我一定好好寫。這個副本我很喜歡,一定不讓大家失望! 【注釋】 井渠即現在新疆的“坎兒井”。 《史記·河渠書》:“於是為發卒萬餘人穿渠,自徵引洛水至商顏下。岸善崩,乃鑿井,深者四十餘丈。往往為井,井下相通行水。水穨以絶商顏,東至山嶺十餘里閒。井渠之生自此始?!?/br> 王國維《西域井渠考》:“西域本無此法,及漢通西域,以塞外乏水,且沙土善崩,故以井渠法施之塞下?!?/br> 第64章 前世。 初入大梁宮廷,朝露想學漢家女子附庸風雅,給情郎寫詩作賦,作為閨中密趣,便求著李曜教她漢文。 起初幾日新鮮,李曜與她寓教于樂,后來政事繁忙,便不得空再教。年輕的皇帝隨手在朝中指了指幾個文官,請他們來授課。 豈料那幾個大儒杵在那里,眼觀鼻、鼻觀心,無人應聲。 她是西域來的異族,不堪教化的蠻女。這些所謂桃李滿天下的文官清流,早就視她為妖女禍水,沒人瞧得起她,又怎肯教她漢文,淪為朝堂笑柄,晚節不保。 她明白過來,又氣又惱,故意在李曜面前委屈垂淚。 李曜心有愧意,無奈哄她道: “朕定請個最厲害的老師來教你,好不好?” 后來,來宮中教她的,竟是大梁國師。 李曜頗為得意,邀功似地對她道: “圣僧漢文了得,更精通烏茲等西域諸國語言,他來授課,最為合適不過了,也難得他愿意教你?!?/br> 她聽后,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當朝國師,圣僧空劫,權勢滔天,是李曜的左膀右臂。 李曜是馬上奪的天下,即位之初,在朝中根基不穩,曾被眾藩王兵諫圍困于京畿。是國師攜一萬禁軍救駕,血洗京畿。尸山血海中,他袈裟浸赤,猶如鬼剎,為皇帝殺出一條生路來。 他替李曜敲打朝臣,生殺予奪,制衡各大世家和文臣武將,干盡翻云覆雨的陰詭之事。 每每出場,哪一回不是血雨腥風。傳說,他每捻一顆佛珠,刑臺上就要掉一顆人頭。 朝露起初是有些怕他的。 猶記得他初來那日,才一露面,便嚇壞了她宮中好幾個小侍女。 她尚在內間精心梳妝。對著皇帝的這位心腹肱骨,她心存幾分討好之意,刻意梳高了發髻,又留了幾縷碎發在額間,清麗之中又又一絲媚態。 世人皆愛美,面對傾城之色,再剛硬之人,都會留有幾分臉面吧。她心里盤算著,又往唇上抹了些口脂,畫龍點睛,姿艷色絕。 一聽內侍來報,國師已在書房等候,她提裙匆匆趕過去。 燈火煌煌,一道頎長的身影立在堂前正中,一幅險峻的山水畫之下。 墨畫中,重巒疊嶂,險象環生。畫下之人,緇黑袈裟,色如長夜。其上繁復的金箔鑲繡,隨風拂動間,一片玄色中閃爍著點點流光。 明光如電,法相莊嚴。 聽到腳步聲,那人緩緩轉身。 他生得和李曜一般高大,甚至輪廓都有幾分相似。只是臉上被黑疤遍布,乍看之下,有如鬼煞,十分嚇人。 她一向愛美,連宮里用的人也是精挑細選過的,要樣貌可人,身上找不出一絲瑕疵來。 見了他真容,朝露止不住地一愣,不由后退幾步,云鬢上的金步搖隨之輕顫,最后強裝鎮定,福身道: “問國師安?!?/br> 他微微頷首回禮,目光掠過她的濃妝薄衫,眉頭仿佛蹙了一下。 許是看出了她看他時眼中的懼怕,之后授課,二人間都隔著一面屏風。 第一堂課,教的是《詩經》。 她生怕他與那些文臣一般戲弄她,直言問他為何選此為教材。 屏風那端的人抬起頭,神色清冷,如松柏覆雪,幽深的目光仿佛透過那道薄紗細絹,直指她心底: “娘娘不是想要作詩獻給陛下么?詩三百,思無邪,感情最為真摯?!?/br> 他說得云淡風輕,朝露心思敏感,聽出了其中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