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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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你說……”他忽而輕笑一聲,對正愣神的翠五娘道,“一年前,父王為我定下的親事,還作不作數?” *** 夕陽落照,曳灑長空。 王城內,洪亮的鐘鼓聲響起。 朝露匆匆趕回王寺之時,正逢晨鐘暮鼓,該是上晚課的時辰了。 洛襄換了一件干凈的袈裟,已在佛堂門口等她。見她一路跑來風塵仆仆,上氣不接下氣,他皺眉道: “你若是累了。不必勉強?!?/br> 朝露趕緊跟上他,忙道: “我不累?!?/br> 入鄉隨俗,她既入了王寺,哪怕不是僧尼,也該遵守寺中規矩。不想在王寺令佛子難堪。 佛堂幽靜,八瓣蓮底座銅香爐吐出裊裊清香。 洛襄步入佛堂的時候,眾比丘和比丘尼已端坐在堂前,橫列數十排。在暮鐘敲響后,王寺大門外也聚集了數百人,接踵摩肩,同時跪坐聽道。 朝露碎步跟在他身后,心嘆道,佛子的弟子確如傳聞中所言,遍布西域,佛心虔誠。 最前頭年長的比丘看到佛子背后嬌小的身影,眉頭緊皺,默默不語。 后排幾個年紀偏小的比丘尼還大著膽子看了她一會兒,低頭耳語,偷偷在笑。 洛襄緩步行至最前面佛像下的蓮座,跏趺而坐。 朝露也坐在他身旁的蒲團上,直腰盤腿,有模有樣。 眾僧戒定,隨著佛子開口,暮時課誦,遍滿十方佛偈。 今日誦念的是《佛說阿彌陀經》,說的佛陀發愿,描繪極樂佛國的盛景。佛子先用梵語念了一遍,前排的比丘都能聽懂,連連點頭,跟著齊聲念頌。 朝露梵文不精,只能聽懂幾句。她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念念有詞。 佛子誦完一遍經,又用漢語開始講述經文。 一旁的朝露聽懂了熟悉的漢文,終于來了些許精神。她頻頻點頭,終于可以跟上講課的節奏。 堂下眾僧卻愣住。 平時佛子講課,從來不用漢文的。 因為,雖然佛子精通西域諸國語言,漢文更是流暢,出口成章,但是,西域出生的出家人此生不曾踏足過中原,大多并不識漢文。 僧侶此刻聽著漢譯,如聞天書,心中莫名,不禁抬頭看向高座上的佛子。 他的面容莊嚴卻寡漠,平視前方,目之所及,仿佛面向山川湖海,覆滿泱泱人潮。 可他口中漢譯的經文,卻又好似只是說予一人聽的。 講完佛經,還有最后的持誦贊偈。帶頭的比丘起腔,眾比丘、比丘尼和聲。 “咕?!币宦?,朝露一日奔波又很緊張,這會兒松懈下來,只覺腹中空空。 她掃一圈前面,見眾僧皆是閉著眼專心誦念,許是無人聽到的,也無人會理會她的。于是,她不由望向一旁端坐的洛襄。 玉白的袍角垂落在蓮座外,寬長的懷袖就在她身側隨風拂動。 她垂眸,手指動了動,從他微敞的袖口探了進去。 沒有找到,難道今天不巧,他沒有把馕餅帶在身上? 她餓得發昏,趁沒人發覺,手指不甘心地繼續往他的袖口里深入,再深入。 袖口一緊。在袖中放肆的指尖卻被里頭伸出的手輕輕扣住。 十指交纏,她驚起抬眸,看到洛襄已微微睜開眼。 他沒有在看她,眉間蹙起,唇口一張一合,分明在用唇語說“胡鬧”二字。 朝露只得悻悻退卻。而那只寬大的手掌卻緩緩將她手指攤開,放上了什么東西。 她拿出來一看,正是她找了許久半塊的玫瑰馕。 原來他習慣藏在左手的袖中。怪不得她怎么翻右手的袖子都找不到。 朝露一口咬下去,清甜的玫瑰香氣涌入口中,眼前卻倏然一暗。 是洛襄微微舉臂,攤開袍袖,擋住了她偷吃的嘴臉。 昏暗中,他的神色頗有幾分無奈。 她轉頭掠過袍邊,看一眼在二人面前的萬千僧眾。 所幸,沒有人睜開眼看到她的胡作非為。 不到巴掌大的小塊馕餅很快盡數下肚。她又裝模作樣地端坐起來,瞇著眼偷看一眼洛襄。 他已一切如常地閉目誦經,仿佛方才什么都從未發生。 朝露輕舒一口氣,也閉上了眼。 俄而,梵唱聲嗡嗡嘈嘈,周而復始不間斷,朝露只覺眼皮很沉,困意一點一點往上涌。 …… 眾僧念完最后一句贊偈,睜眼起身。紛紛雙手合十,俯身跪拜,向堂前的佛子致禮。 佛子回禮,眾僧隨之散去,晚課結束。 洛襄偏過身,望向身旁一直靜默的少女。 她還閉著眼一直坐在蒲團上沒有下來,也沒有動靜。原是睡著了。 洛襄唇角微微揚起。她行事一向驚世駭俗,今夜課上當眾睡著,他倒也并不意外。 夜幕月色溶溶,周遭寂靜無聲,偶有蟲鳴一二。 洛襄閉目等了片刻之后,不由又看她一眼。 濃長的睫毛低垂,小巧的鼻翼翕張。眉頭緊蹙著,烏黑的鬢發散開來,掩住一寸面頰的薄紅。 她睡著的樣子,很乖順。乖順中,還有一絲脆弱。 絲毫不像平日里的耀武揚威。 她無意識地抬手撓撓臉,薄紗袖口便堆疊起來,一下子露出大半截玉臂。 洛襄猶疑須臾,默默捻起她的衣袖,想要將裸白的皓腕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