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村長環視過人群,用目光警告所有人,“我今天就去縣里爭取這次機會,所有人都不許把我們村曾經供奉邪神的事情說出去,不管是誰來問,我們這里供奉的都是土地神,明白嗎?” 在與城市脫節的偏僻鄉下,人們心中還留存著對神明或是妖怪的恐懼與敬畏,覺得神社倒塌的事情的確不太吉利,而供奉土地神聽起來比供奉邪神又好一些,于是人們紛紛點頭,表示愿意保守這個秘密。 “看起來他們的確和羂索沒關系,”在解決了里梅之后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唯一幸存的鳥居上,觀察著村子里趕來的村民,白鳥收回目光。 “算了,該回去了?!?/br> 第38章 獄門疆 “小鴿子,這的確是兩面宿儺的手指沒錯?!?/br> 位于高專地底的薨星宮里,古樸老舊的小村落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全套風格簡約色調溫暖的現代家具,足以躺下兩個成年男性的沙發上堆滿了糖果色的抱枕,差點將色調灰白的特級咒靈整個埋進去。 聽到天元這樣說,白鳥放棄了想要從抱枕的海洋里掙扎出來的想法——血涂正在不斷給自己身上的抱枕添磚加瓦,一旁的壞相也助紂為虐,只有大哥脹相帶著縱容的笑容,圍觀弟弟們的打鬧。 “那就拜托你把它們都收好了,天元大人,”白鳥不經常用敬語稱呼薨星宮的主人,每次這么說,基本都是有事相求或是小小的揶揄。 “你隨身帶著的確不太方便,”天元看起來比白鳥在這個世界第一回見她的時候更加蒼老了,半合著眼睛,說話的聲音很輕。 “就放在我這里吧?!?/br> 與外表的年邁和力不從心相當具有反差的,是天元的那雙手——仿佛經過特殊的保養,看上去白皙而細嫩,應該正屬妙齡。 此刻,那雙好看的手用一種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上下翻飛著,捏出一串復雜的結印手勢,隨后一扇小小的門在老人面前打開。 天元指著門內架子上,并排放在一起的四根手指,語氣有些感慨,“加上原本就存放在咒術高專忌庫里的四根,就有十根,兩面宿儺一半的手指都在這里了?!?/br> 已經被抱枕埋到只剩下慘白的腦袋還露在外面,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特級咒靈奮力掙扎著,勉強扭過身子,“…羂索應該沒辦法進入高專的忌庫吧?” “當然沒有,”不知道為什么白鳥要這樣說,天元只當是年輕人的謹慎,“通往忌庫的大門藏在高專外圍,超過1000扇建筑的門當中,每天都會隨機變化,除了我之外,沒人能夠找到它?!?/br> “真的…?” 倒不是說白鳥不信任天元,特級咒靈只是有點擔心,畢竟——“我解決掉的那個詛咒師,好像和羂索有什么交易,很可能與兩面宿儺有關,如果他有辦法進入存放了十根手指的忌庫,那我們可真是幫了他的大忙?!?/br> “你說的也對,”沉默片刻,天元不得不承認,自己那位千年前的舊友,在那個時代也是與自己齊名的天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會另外開辟一片結界的空間,用來存放兩面宿儺的手指?!?/br> “這樣應該就沒什么問題了,”脹相點了點頭,轉過頭看向白鳥,“小鴿子,你說那個人很有可能在加茂家滲透得相當嚴重,是真的嗎?” 就連提到那個名字都感覺晦氣,咒胎九相圖的大哥通常都會使用代詞。 “是這樣,”因為抱枕塞滿了自己脖子以下的空間,所以綠眼的特級咒靈只能盡力點了點頭,弧度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高層那邊我不太確定,但是羂索甚至知道像加茂家那樣體量龐大的家族里,有誰擁有能讓他用得上的術式,并且真的能夠驅使對方為他所用,看起來那家伙恐怕在加茂家經營了不短的時間?!?/br> “從加茂憲倫到現在,至少也有150年了,”壞相暫時放過了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白鳥,認真加入了話題,“我們以為加茂憲倫的死亡就是終結,但事實并不是這樣?!?/br> “如果那個人只是放棄了加茂憲倫的身份,轉而使用別人的身體躲在暗中,150年可以做到的事情太多了?!?/br> 對于咒胎九相圖來說,他們擁有兩位母親——賦予了他們奇特能力的咒靈,和孕育他們的那位加茂家的女性。 除此之外,對于只是憑借著興趣,就隨意將他人作為實驗品,將自己的血液也加入其中,最終制作出自己與其他兄弟的男人,咒胎九相圖的諸位,剩下的就只有濃郁到150年都無法散去的恨意了。 恨比愛持久,這個世界一向如此,只不過這份恨意并不會讓他們失去理智——在咒胎九相圖的認知當中,最優先的首先是自己的兄弟們,其次才輪到這份怨恨。 他們不會為了消磨這份恨意,就將自己的兄弟置入險境當中,這也是為什么自從受rou之后,咒胎九相圖的一到三號也只是乖乖待在薨星宮,貿然行動的原因。 要有一個一擊即中的機會。 “總之大概就是這樣…那個詛咒師說羂索最近都不在東京和京都,所以我打算去一趟盤星教,拜托經理他們把搜尋的重點放到其他區域?!?/br> 沒有了壞相的參與,白鳥面對有點憨憨的血涂,很快就從抱枕堆里爬了起來,端正了表情說道。 “說起來我還從加茂家帶了個東西出來,”橄欖枝將一個黑色的盒子遞到特級咒靈的手上,白鳥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