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記錄開始?!?/br> 橄欖枝條快速地將書籍翻過了一遍,黑色的漩渦開始旋轉。 承受暴行的時候,人類一般會干什么呢? 會對暴行產生恐懼,會怨恨施暴者,有些人會逃避,有些人會反抗。 白鳥原本的心態是逃避,只要找一個更加平靜的地方,對痛苦的東西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就好了,反正它也沒有誕生,誰又能對一個咒胎有什么高要求呢? 那些發生在人類身上的事情,他看到了也聽到了,但也到此為止。 即使是相同物種的人類也無法對彼此的痛苦感同身受,何況他只是一只咒靈。 但是被灌注了太多負面能量不得不誕生之后,白鳥的怨恨超過了一個界限,他開始想反抗了。 而反抗的第一步就是記住發生了什么,這也是他那只常年藏在橄欖枝花環后的眼睛的作用——【記載】。 記錄完國立國會圖書館中和咒術相關的古籍、法條、政策和國會議事錄,白鳥又開始錄入自己感興趣的書籍,等到恍然回過神來才發覺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 不知道到底用了多久,下次還是要注意一點,雖然說還在咒胎里的時候自己總是一覺就睡過去幾個月半年的,但是既然現在有事要做。就不能再對時間沒有一點概念了。 這樣想著,白鳥站起身,在心底咀嚼著那個在咒術總監部上交的資料里被認定是罪魁禍首的男人的名字。 “最惡的詛咒師,盤星教教主夏油杰,就是他放出自己契約的咒靈毀滅了東京嗎?” “那么下一個地方,就去咒術總監部吧?!?/br> 根據在圖書館的資料當中獲得的地址,白鳥來到了同樣化為廢墟的咒術總監部。 從殘骸里翻找到了很多任務和會議記錄,白鳥對照著自己還是咒胎時隱隱約約聽到關于咒術界天花板的一些消息,疑惑在心底堆積得越來越高。 “五條悟目前失蹤,但是為什么要認為他叛逃?” 以六眼的戰斗力,毀滅東京甚至不需要詛咒師夏油杰的咒靈,白鳥本能地感覺不對。 如果五條悟是夏油杰的同謀,那么以咒術總監部記錄里對方的戰斗力,目前的死傷不會只有這些,但倘若他不是詛咒師的同謀,擁有能夠解決一切糟糕事態戰力的六眼此刻又在哪里? “等等,而且夏油杰應該被五條悟在一年前的百鬼夜行殺死了才對…為什么說毀滅東京,還有現在的死滅洄游是他主導的?” 白鳥皺起眉頭,為自相矛盾的任務記錄感到頭痛,突然從漫長的回憶里扒拉出來一點可疑的東西。 “說起來,涉谷事變的時候果然也有那個腐敗的氣息…似乎以前出現過很多次,但是以前我都避開了,這種氣息會有什么意義嗎?” “不過五條悟不愧是最強啊,被所有人期待著呢?!?/br> 白鳥想起自己聽到過的那些零碎的話語。 “如果五條老師/五條前輩/五條悟在的話就好了,”有很多聲音都這樣說過。 “被這樣寄予厚望,算不算是一種詛咒呢?” 不過這個問題對于咒靈來說還是太過深奧了,白鳥很快就放棄繼續思考,轉而開始研究自己下一步應該干什么。 既然自己想要殺掉的是詛咒師,那咒術師應當和自己目標相同,但是根據總監部關于乙骨憂太和虎杖悠仁的相關資料來看,他們擁有相對來說可控的咒靈作為同伴都被列為死刑對象,更不要說沒有共生關系的自己了。 估計自己如果直接找上門去就會被直接祓除吧,嘆了口氣,白鳥躺在紙堆里縮成一團。 “等等,乙骨憂太和虎杖悠仁都是五條悟的學生?并且由他擔保?” 猛地坐起來,白鳥在剛剛被自己拿來墊著的資料里翻找著,“以他的實力,應該有自信祓除我,如果立下束縛,應該能夠在停止死滅洄游,和殺掉那個詛咒師上面達成一致的?!?/br> 而自己也有如果談崩了至少能逃跑的自信。 “不管怎么說,我也是個特級,比他的學生更適合當打手吧?” “但是五條悟現在在哪里…?” 雖然有個可以嘗試的方向,但是對于剛誕生了不是很久,信息來源全部是查閱資料的咒靈來說,無論是找五條悟還是找夏油杰,找人這種事還是有點超綱了。 調動眼中存儲的地圖,白鳥希望至少能找到一個五條悟的學生。 “也不知道東京咒術高?,F在是否還在運轉,在郊區的話也許能幸免于難?” 正在白鳥確認方向的時候,一個穿著五條袈裟的身影騎著咒靈從天而降,落在新生的特級咒靈身邊。 “是新出現的特級啊,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特級詛咒師,夏油杰?” 沒想到自己想要殺死的罪魁禍首會這樣猝不及防出現在自己身邊,白鳥瞳孔放大,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拽下了右耳的耳墜。 “嗯,算是哦,”男人瞇瞇眼笑著,心情很好的樣子。 “你呢?” “我是白鳥?!泵蛄嗣蜃齑?,白鳥直接捏碎了耳墜的晶體。 “領域展開,【止戰】?!?/br> 第2章 天元 頭上的橄欖枝和破碎的晶體一起化作綠色的領域擴張開來,額頭上有一道縫合痕跡的夏油杰剛想召喚咒靈反擊,卻駭然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試圖用意念召喚咒靈才意識到,就連咒力都如同一潭死水般無法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