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下屬正抓耳撓腮地讀卷宗,眼底同樣一片青黑,噼啪翻著紙頁:“不行啊諸伏警部?!彼闷鹆硗庖槐?,“這宗案子已經結了,縱火犯自首,也沒有足夠的證據重啟調查?!?/br> “那就下一個?!敝T伏景光心態良好,“他總會露出馬腳的?!?/br> “可是,72小時!”下屬說,“——現在只剩一半時間了,先生?!?/br> “是還有一半的時間?!敝T伏景光糾正他,雖然聽上去更像是自我安慰,“你分心了,白井,繼續篩查?!?/br> 在一片怨聲載道之中,一道腳步聲有力地由遠及近,救星似的推開房門。 諸伏景光抬頭,正看見降谷零神清氣爽地走進來,手里端著兩杯咖啡,他身后的風見裕也則抱著更多。 “辛苦了,諸位?!彼诰肮饷媲胺畔履潜Х?,態度鶴立雞群地松弛,大抵是被迫但總算經過了一夜好眠,此時則反過來勸慰發小,“你也休息會吧,景,你太累了?!?/br> “你倒是心態不錯?!?/br> 馥郁的咖啡香氣舒緩了緊張的氛圍,景光打開杯蓋,甚至在上面看到簡單且精致的咖啡拉花,無奈地笑了一聲。 他感嘆:“一晚上了,你那發熱的大腦總算冷靜下來,零,可以好好回憶起久川君掛斷前的話了吧?!?/br> “不要回憶,我一直記得?!苯倒攘泓c點腦袋,拉開椅子叉坐下來,隨手扯過一張紙。 “他提起‘杯戶大酒店’?!卑彩彝赋瓕懴履菐讉€字,筆尖微頓,“只是,我還不明白他希望借此傳遞怎樣的信息,這個話題太突然了,由他說來甚至像撒嬌……咳,我知道埴均在密碼學上的學習并不算精進?!?/br> 諸伏景光說:“注意重點,零?!?/br> 他扯過那張紙,蹙眉思索半晌,松了口氣。 “集思廣益,孤木難支?!彼苄珠L影響,常吐出頗有哲理的話來。諸伏景光沉吟半晌,緩緩提起另一件事,“fbi曾來尋求我們的合作,除此外也不乏有思維活躍的偵探,聽說工藤優作先生最近回到了日本?!?/br> “我恰好記得他的兒子與fbi關系密切?!?/br> 降谷零瞇了瞇眼睛,看樣子并不情愿求助。他將紙揉成一團,隨手丟開了,眉間仍然緊鎖。 他吐出一口氣,想說不,臨出口前卻動搖了。諸伏景光對發小的心路歷程很是熟悉,拍拍他的肩,說:“想想蜜勒米爾?!?/br> 一錘定音。降谷零不會不顧及久川埴兇險的處境,也因此對他的未盡的謎語格外在意。某一瞬間他會怨懟久川埴在此行上稚嫩,編纂的暗號隨心隨想、不著邊際,但也因此,或許才能成功騙過琴酒的眼睛。 杯戶大酒店(haido hotel)……安室透逐字回憶起他口中吐出的話語,每一個發音都圓潤清晰。那段記憶在夢境中分明無比熟悉,可有意回想時,卻又作對似的模糊不清。 - “酒店(hotel)……” 身為偵探,旁觀者清??履显趶捅P后敏銳地發覺重點:“他說了兩次,是嗎?” “……唔?!?/br> 安室透頷首。他余光瞥過一邊旁聽的某fbi,故意壓低聲音,“第二次他說的是,杯戶大酒店(sakadana)?!?/br> “兩次的讀法不同?!笨履吓袛嗟?。介于變大還原的藥物仍在開發中,他不得不駕著過大的鏡框思考,cao著短短的手指握筆,寫下: 「hotel」「sakadana」。 “然后呢?還有什么?” 安室透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像珍惜之物不得不被公之于眾時,欲蓋彌彰似的放輕聲音: “……他說‘旦那’?!?/br> “噢——”偏巧某光明正大偷聽的fbi出聲了,像贊嘆又像揶揄,“你們已經進行到這種地步了啊?!?/br> 安室透頓了一下,繼續說:“還有,‘不喜歡苦的味道’,他強調了‘特別苦(special ru)’這個詞?!?/br> “也許他在暗示對你的不滿?!?/br> “閉嘴,赤井秀一?!卑彩彝赴醋☆~角,不客氣地說。 “唔,如果將‘特別’一詞替換為英文略寫……”柯南是在場唯一不幼稚的大人,絲毫不理會推理之外的吵鬧,握筆在下一行刷刷謄下: 「dana」「sp」和「ru」。 望著這行字,他不由托腮陷入沉思,“可這又意味著什么呢?” 赤井秀一居高臨下地看他筆記,輕描淡寫說:“蜜勒米爾不是專業偵探,他的加密方式,或許會非常淺顯?!?/br> 安室透則說:“別太小看他了,赤井?!?/br> 柯南嘆了口氣,客觀地圓場道:“現實不是小說,在緊急情況下想出的密碼,通常不會面面俱到。所以,我想……”他按照「dana」的羅馬音,提筆從「sakadana」撇里撇去對應的字母,又逐一添上「sp」和「ru」的字母在其中,而后擰眉陷入沉思。 紙上殘留的字母再次組合,留下「karasu」和「hosp」兩個詞組。 “這下就很明顯了?!背嗑阋簧焓帜眠^了那張紙,輕輕抖了兩下,“烏鴉(karasu)——呵,他或許是在暗示烏丸(karasuma)蓮耶。這是意外之喜,雖然過程一言難盡,蜜勒米爾還算成功地傳遞了有關那位boss的行蹤?!?/br> “我說過的,他很聰明?!卑彩彝刚Z氣凝重,頗擔憂地說,“還有,別用你們特工的要求評價他。他一個人在組織里,還不知在面對什么……” “作為一名公安,你現在就該放下那些沒用的心思?!背嗑阋徽f,他不是諸伏景光,看不慣絲毫的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