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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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殿下心甘情愿被其轄制,唉,家家有頭河東獅。 皇子妃成婚次日,規矩要向各宮嬪妃請安,因楊九兒情況特殊,鄧太后原本不作他想,打算請兩個宮女攙著拜見一趟就算完事了。 豈料與她想象中殊異,明明昨天還是個流著鼻涕只知傻笑的大姑娘,今日卻跟常人無異,恭恭敬敬捧著茶具,“皇祖母請用茶?!?/br> 鄧太后以目示意那兩個女官,莫非是她們教的? 女官們齊搖頭,見面便已是這幅情況,她們也納悶呢。 楊九兒十分緊張,捧著茶想放又不敢放,她知道自己穿過來最好是維持原狀,可她根本就不懂扮演傻子呀!太過刻意,怕會更加惹人起疑。 徐寧含笑道:“太后您瞧,果然一沖喜就好了,可見欽天監那卦象確有門道?!?/br> 眾人于是恍然,紛紛夸贊起欽天監監正本事高深,當然,也多虧太后皇上知人善任,只兩位貴妃面露疑惑也不好作聲——明明人是她們收買的,這會子非說是天意,難道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鄧太后并非虔誠的佛教徒,但秉著寧有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還是欣喜地接納徐寧觀點,又催人趕緊去三皇子府上瞧瞧,或許兩條殘腿已經好了? 徐寧:……這個,恐怕沒那么容易。 楊九兒坦然奉了茶,之后又到各位妯娌跟前見了禮,輪到徐寧時,為謝她方才解圍,含笑道:“靜王妃果然風姿淑麗,令人心生傾慕?!?/br> 徐寧有意試探,“你怎知我是靜王妃?” 楊九兒同樣一怔,她確信以前從未見過徐寧,可這些人的模樣就仿佛自然而然出現在她腦海里一樣,怎么回事? 徐寧隱隱覺著,女主可能不是單純穿越,大概本就有一縷殘魂附在原先的楊九兒身上,這也是命里緣分,難怪那么湊巧,她一穿來人就好了。 本著不打擾劇情的想法,徐寧含笑道:“開個玩笑,三嫂勿怪?!?/br> 楊九兒方才松口氣,又湊趣道:“五弟妹氣質脫俗,如鶴立雞群,自然見之不忘?!?/br> 可惜馬匹拍得不甚高明,胡貴妃等人都有點微妙的不愉,合著她們是雞? 李鳳娘則更氣惱,但凡有點眼力勁的,都該瞧得出她比徐寧漂亮得多,這幫趨炎附勢的東西,就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俯身作勢又要干嘔,卻忘了此乃鄧太后的慈寧宮,鄧太后最好潔的,趕緊叫人攙她出去,再點上兩把熏香,省得臟了這塊地方。 惠妃雖不喜李鳳娘嬌生慣養屢屢生事,可到底腹內是她嫡孫,總歸是要賀一賀的,齊懋那般風流,她還當府里要被庶孽占滿呢,因含笑道:“鳳娘近來夜不能寐,常自難眠,不如太后娘娘賞她點什么,以作安枕之用?” 自然是沖著徐寧先前所得玉如意說的,那回鄧太后可是一口氣賞了十來把,她不求多,一把總得要吧? 鄧太后頷首,吩咐宮人,“把神龕前供著的佛經給楚王妃送去?!?/br> 沒有比這個更能寧神靜心的了。 惠妃:…… 她求的是賞賜,誰要那干巴巴的佛經?還特意交代開過光的,難道鳳娘肚子里是個惡鬼得佛法鎮壓才行? 可拿不準太后是否故意,誰叫鳳娘不及徐寧那蹄子嘴上抹了蜜似的,哄得老人家非她不聽非她不信,即便真是前后腳生下世子,恐怕太后也只記得靜王府那位了。 惠妃窩窩囊囊應了聲是,暗自祈禱徐寧腹中是個女兒,否則這一家三口加起來,滿皇宮都要沒地方站了! 徐寧陪著鄧太后用完早膳,方才起身告辭,很知道太后故意冷落李鳳娘給自己撐腰,雖然這種伎倆在她看來小兒科了點,但不得不說還挺受用的。 人們往往討厭偏心,可要是被偏心的是自己呢?太后娘娘那么多兒孫,難免有所疏失嘛。 經過御花園時,徐寧被一陣吵嚷吸引注意,定睛望去,發現頤指氣使的正是一身紅衣的李鳳娘,而在她面前,楊九兒瑟縮的像只鵪鶉。 徐寧命驅車上前——她得太后允準,經過宮門時無需下轎,可以自由出入。 “四嫂,莫忘了長幼有序,你豈可對三嫂無禮?” 她懶得追問到底因何沖突,反正多半是些雞毛蒜皮??稍趯m里,奉行宮規才是一切行事準則,楊九兒身份再低,李鳳娘名義上都得恭恭敬敬喚她一聲嫂子,怎可倒反天罡? 李鳳娘冷笑,“弟妹原來也知道長幼有序,可你見我卻不下轎,這是該有的規矩么?” 徐寧莞爾,“此輦轎乃太后娘娘所賜,體念我孕中勞累,莫說今日見到四嫂,哪怕狹路相逢的是皇上,也可以不必避讓,四嫂是在質疑太后娘娘的決斷么?” 當然說是這么說,真叫了景德帝肯定要行禮的,問題是,李鳳娘有那個膽子自比皇帝么? 李鳳娘臉色鐵青,重重朝地上啐了口,拂袖而去。 徐寧讓半夏把楊九兒扶到跟前來,還好,臉上沒腫,可見李鳳娘沒敢在宮里動手,只一身灰撲撲的衣裳實在難看,就算沒穿昨兒那一身紅,也不必特意換舊的吧? 徐寧道:“我跟二嫂送你的綢緞箱子,你難道沒瞧過?” 那里頭不止衣裳,還有好幾包散碎銀子,足夠解燃眉之急。 楊九兒輕輕搖頭,她剛穿來哪有閑工夫清點賀禮,匆匆從柜子里找了身便換上了。再說她也沒敢隨便主張,三皇子滿臉陰鷙,看著便是不好相與的。 徐寧扶額,不知該說她心大還是心實,“回去瞧瞧罷,別叫人以為三皇子虐待你?!?/br> 齊忻那人本就有點苦行僧的資質,楊九兒不動他當然更不會動,那些銅臭之物在他看來都在貶損他的尊嚴,他才不想接受施舍。 可是人家青春正茂的女兒家,憑什么陪你受苦? 楊九兒見徐寧語氣凝重,不敢不應,可能里頭有啥機密文件之類?乖乖,這個國家有多少秘密呀。 第101章 假裝 徐寧又問她, 李鳳娘作甚同她過不去?那個人雖然心比天高,也不至于無端找茬。 楊九兒摸不準頭腦,她哪得罪楚王妃了?知道李鳳娘有孕, 還特意上前道喜,祝她生的孩子跟母親一樣漂亮, 結果李鳳娘勃然大怒, 說她故意咒人,她真冤枉死了! 徐寧:…… 這真是找抽, 李鳳娘多盼望有個嫡子,你卻咒她生女, 難怪人家動氣呢。 楊九兒委屈極了,“可是,我也沒明指男女?!?/br> 在她所處的時代,男孩子也可以很漂亮, 不對,有些甚至比女孩子更漂亮, 這人怎就聽不出好賴? 徐寧想了想,還真是, 不過大齊王朝的男子都以剛毅為美, 顯然是不會涂脂抹粉的。她在此生活太久, 早就入鄉隨俗了。 楊九兒則還有很多時間去習慣。 徐寧道:“往后你少跟楚王妃來往罷?!?/br> 少說話才能避免得罪人。 楊九兒笑道:“明白, 以后我只跟jiejie往來就夠了?!?/br> 倒是個自來熟的小太陽,徐寧笑道:“我比你年長,私底下喚聲jiejie, 當著人切莫如此?!?/br> 楊九兒表示受教。 看她蹦蹦跳跳離開, 徐寧忽然明白三皇子為何會愛上她,在黑暗里待久了的人, 最向往的便是光亮。 她便是男主的那一束光。 然而過程太折磨了,雖則徐寧頗好狗血,可真真切切發生在身邊時,只想打包將人送到大理寺去。 還好她有先見之明,看來看去,還是齊恒最好。 楊九兒按徐寧說的回去打開綢緞箱子,不出所料發現銀票,激動得不知怎么辦好,又受之有愧,或者該退回來? 徐寧忙說不必,并表示一定要道謝的話,就給她未來孩子做幾身衣裳罷,吳王妃想必也很樂意。 楊九兒滿口答應,可等看到送來的樣品,徐寧便改了口,讓她縫幾雙鞋墊完事。 她以為自己繡工就夠差了,豈料楊九兒針腳比她還粗,這要是讓二嫂瞧見,定會笑掉大牙。 鞋墊反正穿在底下,繡偏了也瞧不出,無傷大雅。 李鳳娘得了太后賞的鎮宅佛經,不免更加著惱,卻也不能說慈寧宮的佛經無用,只得又改口鬧些別的毛病,不是腿疼就是肚子疼,把府里鬧得雞飛狗跳,齊懋本來挺高興嫡妻終于遇喜,可李鳳娘太能折騰,口味更是一日三變,他送的東西就沒一樣合意,總能擇出毛病來。 齊懋本也是要人哄的性子,哪能天天低聲下氣,加之李鳳娘有孕之后再不許他近身,他卻是個無rou不歡的,哪里耐得住,逮著著空隙就要跟丫頭們拉拉小手親親小嘴什么的,李鳳娘看在眼里,各種小毛病發作得更厲害了。 王府的人天天來擾,惠妃不勝其煩,她本想請葛太醫照顧李鳳娘胎象,李鳳娘卻不肯,聲稱葛太醫要照顧靜王妃,不能叫他分心——奇哉,幾時學得這般體貼了? 如今王府里就只兩個外頭請的大夫,惠妃實在不放心,又派了收生嬤嬤過去,然而李鳳娘總不叫人家近身,只許她自己的乳母服侍,把惠妃氣了個倒仰,天底下竟有這種兒媳婦,防婆婆跟防賊似的! 但愿她真能生下小世子,否則,自己總得好好收拾那賤人一番。 鄧太后亦不喜李鳳娘,但,更要考慮的卻是別的。如今楚王妃有孕,也許還是個男胎,那楚王府的庶長子就岌岌可危了,誰能保證李鳳娘不會將這個孩子視為威脅,意欲除之而后快? 經此提點,惠妃頓時恍然,命人將那個孩子接進宮來,在兒媳婦平安生產之前,她得親自照料。哪怕李鳳娘保證會善待庶子,惠妃亦不相信,她自己就是個心窄的,看別人也寬厚不到哪兒去。 本來想趁機做個順水人情,幫太后緩解膝下寂寞,然而鄧太后吃一塹長一智,不想摻和這些。且比起旁人的孩子,她還是更期待老五媳婦,不知會生出怎樣個活潑可愛的小家伙?最好是像徐寧,像老五就廢了。 臨近臘月,一場突如其來的冬汛擾亂帝都平靜,淮北許多難民涌入到京城來,又因為流離失所無處御寒,天天都能在城墻邊發現凍僵的尸骨。 冬日水患本就少見,且近幾年大齊王朝干旱頻發,洪澇卻寥寥無幾,以至于上下都缺乏應對之策。如今事出情急,景德帝也只能召集滿朝文武群策群力,加緊賑災。 命婦們也不能置身事外,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紛紛捐出頭面首飾,徐寧雖是個慳吝的,眼見此等慘象亦不能袖手旁觀,將鋪子里近一年半的盈利悉數捐出,眾人紛紛稱贊靜王妃大方。 也有胡貴妃這等刻薄人難免嘀咕,怎么不干脆將鋪子賣掉,到底花錢買名聲——她自己名下的產業比徐寧只多不少,卻只輕飄飄捐出兩到三成利潤,可見要換位思考是很難的。 徐寧是不想竭澤而漁,否則再有下回,她該拿什么應對? 安王妃身為長嫂,號召妯娌們在京中開設粥棚,一則粥湯可以暖身,二則也能提供簡單的棲身之所,聽欽天監夜觀星象,最近幾天保不齊會有凍雨。 到這關口,吳王妃不得不擯棄前嫌,跟大嫂共同cao持,至于那兩位有身孕的,不妨將銀錢交由她們,讓她們代為料理,省得辛苦cao勞震動胎氣。 徐寧婉拒了,她并非不放心吳王妃,是放心不下她的錢,身為一個合格的生意人,她得保證每一分每一厘都用在刀刃上,況且,只出錢跟出面是不一樣的,光聽名字,誰知道她們靜王府背后付出多少?非得切切實實看到她的人,才會明白她所做的犧牲。 誠意伯聽聞她要親自駕車去往粥棚,覺得女兒太不理智,難民再大也大不過腹中皇嗣,倘若小世子有個三長兩短,該如何向靜王交代?若實在不放心,可以讓娘家人代辦嘛,當爹的還能坑女兒? 連杜氏也覺著外頭天寒地凍,很不必如此冒險,或者等胎氣穩固之后也不遲,比方說再靜養半個月。 然而徐寧很堅持,照目前的情勢,年前災情就該控制得差不多了,那時再出面又有何益? 闔府反對,齊恒卻是唯一一個支持她的,自然因為他是利益導向,在大多時候,比其他人都要理智。 徐寧如此想,然而齊恒卻道:“我知道反對無用,不如讓你做點你想做的事,你會因此舒心些,對么?” 徐寧輕輕吻上他的唇,什么叫靈魂伴侶?這就是。 不過,齊恒要親自陪她過去,以確保萬無一失。徐寧也只能依從,退一步想,若真有難民失了智要來攻擊馬車,齊恒的武功也能抵御一二。 鑒于紅芍長相太過妖孽,徐寧就不帶她了,只挑了幾個長相平凡的丫頭,連白芷半夏也畫著偏樸素的淡妝,倒不是怕遇上色狼——飽暖才能思yin/欲,人在極度饑餓的情況哪里還能起那種念頭。 不過打扮低調點,也顯得平易近人,可見她跟身邊人都忙著為災情牽腸掛肚,無心妝飾。 座椅底下有防火的暗格,炭盆生得暖熱,于是溫暖如春,根本不怕有著涼的風險。徐寧還覺得那件大氅過熱,想脫了它呢。 齊恒原本以為她衣裳累贅,及至脫了外衣,才發現她肚腹仍高高隆起,不禁面露訝異,四個月的肚子有這般大么? 徐寧狡黠地從衣裳底下抽出個小枕頭來,當然是靠這東西。 齊恒無言,本就有孕,為什么還要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