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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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落水 徐馨尚不知母親盤算把自己嫁給娘家表哥,徐寧也沒去她跟前通風報信——人家才是血濃于水的母女,她一個外人挑撥離間算怎么回事? 何況,徐馨無論嫁給文思遠還是王珂都與她不相干,她不是救世主,只能尊重旁人命運。 自打回府后,徐馨當著父親面如同老鼠見了貓,背地里卻已恢復往常的快活氣氛,可見在外并沒受多少苦。 這也不奇怪,話本子上多的是遇人不淑的盲目少女,那是為警告世人,可她內有母親替她分擔憂慮,外有老太太幫她運籌帷幄,有什么可怕的?文思遠不敢對她不好。若負了她,便會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還不如牢牢巴緊徐家這顆大樹。 徐馨也不糊涂,知道文思遠這么爽快同她私奔,心思未必單純,而在兩人朝夕相處中,她多多少少能覺察出隱約的疏離,可那又如何?就算他更中意三妹罷,三妹已是別人家的媳婦,早晚他得認清現實,漸漸移情到她身上。 她只要耐心等待。 話雖如此,可當徐馨看到徐寧房里整抬整抬的箱籠,還是不可遏制地生出點嫉妒,父親可真大度,給三妹這么多嫁妝,而母親居然也不置一詞! 徐寧淡淡道:“這都是托jiejie的福,怕我身份低微給家中丟臉,只好多帶些身外之物,強充門面?!?/br> 徐馨氣平了些,也是,越缺什么越想要什么,溫妃多半瞧不上這樁親事,若再無嫁妝傍身,恐怕連面子都敷衍不過去。 倒是靜王仿佛待她不錯,幾回親身接送,哼,男人都是見色忘義的! 徐馨酸溜溜道:“殿下氣度高華,必然看不上這些俗物,meimei你也太小心了?!?/br> 徐寧道:“也不盡然,嫁妝箱子倒罷了,尚可魚目混珠,人要是偷梁換柱就成了笑話,大jiejie你說對不對?” 徐馨總算想起來自己才是逃婚的那個,心虛不敢再對——她當然料到自己出走扔下多大的爛攤子,幾個meimei夾在期間也免不了受連累,可她驕縱慣了,向來覺著旁人給她擦屁股都是應該的,哪里管人家委不委屈? 看來三妹風光背后有不少辛酸,罷了,讓她消停幾日。左右她能得意也就這兩三年。 徐馨想到夢里靜王懶近女色的模樣,多半是這位不能生,卻硬推到自己頭上,害她背盡黑鍋。三妹這一嫁過去,沒準先守活寡后守死寡,也真難為了她。 還是自己聰明早早抽身,人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這輩子,她定要活出個名堂來。 徐寧不痛不癢刺了嫡姐兩句,見徐馨非但不惱反倒神情悠然,便懶怠說話了??磥響賽勰X有個好處,把人的脾氣都給磨平了,文思遠真有兩下子。 可惜靜王卻是塊硬邦邦的臭石頭,火燒不爛斧鑿不穿,讓徐寧頗覺棘手。 她給齊恒的腰帶已經做好了,但就這么干巴巴送去好像太突兀了點?沒頭沒腦,像黃鼠狼給雞拜年。 半夏提議道:“何不寫封信捎帶上?” 話本子里經常鴻雁傳書,有時候明明一墻之隔愣是要借物傳情,似乎愛情的含蓄美妙全在這上頭。 徐寧覺得那人未必有工夫看自己的信,而且她不擅長寫情詩,難道化用前人詩句?不可,公主府的宴會上她已經說過有人代筆。 靜王偏偏又是個認死理的,賣弄些半通不通的文采,沒的招人嫌惡。 徐寧搜腸刮肚,只能揀最近府中瑣事落于紙上,什么后院的野鴨留下一窩蛋啦,豬圈的母豬下了一窩崽呀,都是平淡中見真意,也許他會喜歡聽也說不定。若真個感興趣,她不介意再講講母豬的產后護理。 在信的末尾,她稍稍透露了徐馨已經回來,倒不是怕他報復——靜王自詡君子,怎會跟區區小女子計較,何況已經時過境遷了。 不過還是得做個免責聲明,省得日后尋她不是。 寫完之后便是蠟封,然而半夏cao作時不慎將一滴燭淚落在信紙上,怕小姐怪罪,背地偷偷鏟去,又原封不動交給門上家丁,囑咐速速送去王府——阿彌陀佛,她這紅娘當得真可謂盡心盡力了。 且喜齊恒有讀信的好習慣,用粉紅色的花箋,想不注意也難。 姜管事笑道:“老奴糊涂,忘了是哪個不著調的送來?!?/br> 多半是那些傾慕殿下風姿的貴族小姐,唉,都定了親還有狂蜂浪蝶往身上鉆,他看自家主子跟禍水也差不多了。 及至注意到信封背后落款,他才吃了一驚,忙又將適才包裹尋出,是一條玉做的腰帶,裹以軟緞,十分柔膩滑順。 便訕訕道:“三姑娘當真費心?!?/br> 可到底未過門,這般主動會否太過親昵?招人詬病。 齊恒淡淡道:“大約是想投桃報李?!?/br> 其實多的一成聘禮是長公主送的添頭,他并未多話,看來竟招人誤會,不過送一條腰帶就想打發,這女子著實精明。 她本來也是半點虧不肯吃的,不是么?想到賞花宴上徐寧慧黠靈動風姿,齊恒忽然有些走神。 旋即才注意到信紙上那點莫名印跡,她哭了,因何? 忽然升起一覽為快的興致,下意識展開,滿紙卻都是些嘀嘀咕咕,齊恒不免皺眉,這都叫些什么事?誰關心她家多了幾只豬崽子! 及至看到書信最 末,齊恒方才恍然,原來這才是重點。 徐馨歸家了,她這位替嫁王妃難免不尷不尬,是怕失去夢寐以求的尊位,才設法試探自己吧? 著實多慮了,他可不是在意嫡庶的糊涂人,何況婚事一變再變像什么話,娘娘也丟不起這臉。 姜管事見他閉目出神,忍不住開口提醒,“殿下,您看是否回點什么?” 他對徐三小姐印象不錯,那樣謹慎守禮的人,對著殿下卻會露出小女兒情態,殿下未免太冷淡了,多叫人傷心。 人家送腰帶,回贈一把團扇就挺好,頂好再加上殿下自己的題字,三小姐必定如獲至寶。 不過這樣就太rou麻了,殿下未免肯同意。 姜管事腦補完一出纏綿悱惻小劇場,可等見到主子拿出的回禮,卻是大跌眼睛。 他不免咽了口唾沫,“單只這個?” 齊恒頷首,“你好生送去罷?!?/br> 徐三蕙質蘭心,必能明白其中關竅:王妃之位一定是她的,恰如這尊東西般屹立不倒。 她也能得些安慰。 徐寧做夢也想不到王府會給她送座不倒翁來,這算什么,拿她哄小孩兒玩?靜王是這么富有童趣的人么? 有點懷疑底下擅做主張。 可姜管事誠懇面容讓徐寧硬生生將質問收回去,只含笑道:“替我多謝殿下,我很喜歡?!?/br> 說完又讓半夏塞了把銀子。 可這東西她該如何處置?拿它當鎮紙罷,根本壓不住東西;放在窗臺當擺件罷,夜里瞧見還怪瘆人的。 且這不倒翁上的老頭模樣實在滑稽,徐寧多瞟兩眼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最后只好讓半夏收進箱籠,連同嫁妝一起陪送到王府去。 半夏心想,殿下果然厲害,兩下子就把姑娘給逗樂了,這才叫天生一對呢! 殊不知徐寧背后議論靜王小氣,哪怕不送衣裳首飾,送點吃食也好啊,那條腰帶費了她半年月錢呢。 真是賠本買賣。 不過當老公的省儉點也是好事,反正她馬上就是王妃了,無須計較蠅頭小利——在管家這種事上,女人總歸比男人要強得多。 徐寧清點完嫡母送的嫁妝單子,又把內務府的禮單照樣清點一遍,只覺神清氣爽,白花花的銀票在向她招手,馬上她就能脫離苦海了。 就在她美滋滋暢想未來時,一個炸裂新聞打破了府里多日來的平靜。 二小姐徐婉不慎落水,表少爺王珂自告奮勇要去救她,結果雙雙落難,等府里家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打撈上來,兩人已濕漉漉抱成一團,二姑娘的酥/胸緊貼在表少爺后背上,差點叫人看個精光。 王氏很不幸二度暈厥,怎么老天爺總是跟她作對?這下可好,馨姐兒的姻緣又泡湯了。 第025章 祝福 意外發生得太突然, 徐寧也有點始料未及。 “怎么回事?”她問母親。 杜氏才從太太處過來,陪著王氏罵了半天方姨娘,正覺得口干, 徐寧適時地將一杯桂花蜜酒遞過去,還是那回從公主府帶回的。 杜氏淺酌兩口, 通體舒暢, 方才一五一十對女兒講述起來,其實也沒什么, 怎么看都像意外,徐婉雖然體弱, 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難免貪玩,一時失腳也是有的,王六郎又一貫愛與紅妝為伍,瞧見美人落難, 自然義不容辭——只想不到他也不善洑水,還差點被婉小姐帶下去, 命喪黃泉。 雖說被家丁看去有失體面,可總不能眼睜睜放著不管不是?這下倒好, 閑話全傳開了。 杜氏嘆口氣, “太太覺得是方姨娘所為?!?/br> 偏趕上大姐兒要與王六說親出了這檔子事, 也難怪太太疑心, 可照杜氏看來,方姨娘這回說不定真冤枉。 王家除了有幾個臭錢,無權無勢, 圖什么?還是遠嫁。況方姨娘向來眼光于頂, 五品以下的京官尚且看不上結親,太太娘家更不消說了。 怕是這會兒方姨娘也同樣慪氣。 徐寧忽道:“其實, 也不算什么大事?!?/br> 雖然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生死關頭難道還得避嫌?若說為顧及徐婉名譽,難道救她的是個乞丐也得捏著鼻子許配過去?還不是因為王珂身份恰當,這才犯難么! 杜氏點頭,“也對,管住底下嘴別叫他們亂說便是?!?/br> 橫豎太太與方姨娘彼此看不入眼,硬做親家有什么意思? 王氏也如此想,她疼愛至深的六郎作甚要被那小賤蹄子拖累?是她自己走路不長眼睛失腳落水,憑什么六郎倒得為她負責?不可理喻。 但,出乎意料的是,王珂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詢問徐婉情況,并義正辭嚴表示自己愿娶她為妻。 王氏氣結,侄兒怕是被湖底水鬼迷了心竅了,急忙去探他額頭,看有無發燒。 王珂露出蒼白微笑,“姑姑您別擔心,我好得很?!?/br> 好了還說胡話?王氏左耳進右耳出,一面延醫問藥,一面又差人去靈巖寺求些符水回來,怕真有邪祟纏身,好去去晦氣。 誠意伯斥道:“糊涂!怪力亂神也可盡信?” 本來沒什么,這么大張旗鼓一鬧豈非人盡皆知,若真叫外頭覺得邪祟纏身,往后侄兒跟婉丫頭都不好說親了。 王珂這回如此有擔當,卻令誠意伯稍稍改觀,素來嫌他軟弱顢頇,原來關鍵時刻并不含糊,就憑他跳下去救婉丫頭的這份勇氣,也值得大肆褒揚。 王氏急道:“老爺,您當真要將婉丫頭許給六郎?” 誠意伯摸著頜下長髯,“有何不可?” 以前他也覺著婉丫頭心性該嫁進高門大戶,可她貿貿然寫信給靜王告密的舉動著實大扣分,如此不分輕重,讓他怎么放心借她聯姻?來日闖下彌天大禍,他也未必有本事護短! 索性安分知足,嫁給家中知根知底的親戚也就是了,六郎性情溫雅,與婉兒素日也頗相好,雖則后來移情別戀,那也是寧姐兒橫插一杠子的緣故……算了不提了,可巧來了這出,焉知不是老天爺要他們重聚? 還有一樁,徐婉從小體弱多病,若嫁進公侯之家為冢婦,持家上難免遭人詬病,倒不如王珂這等富貴閑人,每日賞花彈琴、吟詩作對為樂,輕松許多。 王氏哂道:“這是要弟妹受累了?!?/br> 誠意伯輕咳了咳,“自然不會虧待你娘家,該有的東西都得備足,就按寧姐兒的嫁妝例折半如何?” 不敢與王府比肩,可五成也不是個小數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