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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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也最后一個到,給一起的編輯都點了喝的,出來拿的時候剛巧跟劉何碰了個面。他正下班,往停車處走,兩人問候,聊了幾句關乎一會兒講書的事兒。 相處模式已經回到有分寸感的平和狀態,仿佛之前的失態不存在。其實還要歸功于黎也前幾天拿著錄像機走了兩個維修店,老板都說修不了,適配的新零件難找,她一看微信百來號人總有能者, 隨手拍照一問, 沒想到第一個來找她的是劉何。 自然地為倆人不了了之的話題開出新道路, 說他上大學的時候舍友給介紹過一個老師傅, 店鋪藏在小胡同里開了幾十年,他舊單反拿去修過兩回。 帶黎也過去繞了兩條路才找著, 差點以為小店倒閉。老師傅說能修,倆人都松一口氣,黎也就近找地兒請他吃了頓飯,什么事兒也說開了。 最后他還是問了句,那天那個是不是她男朋友。 她這次說是。 那邊消息在催,黎也收了手機跟劉何道別。 劉何說:“行?!庇纸凶∷?,“那個錄像機修好了嗎?” 黎也搖頭說:“那師傅還沒聯系我,估計就這兩天?!庇譀_他揮揮手,背身走了。 …… club拳擊場館的擂臺賽差不多開始,預熱階段靳邵不上場,收到黎也開播前發的消息,一個人摸后邊兒搭建起的酒水臺看直播了。 李聰跟著核對檢查完來的那批拳手,場內繞了一圈才逮到那個忙里偷閑的。 靳邵眼睛都移不開的間隙還有空問李聰句:“都完事兒了?” “昂,剩下的都交接給丁姐了?!崩盥斞凵褚黄乘謾C畫面,“偷摸躲這兒來看什么呢,找你半天?!?/br> 他把手機一斜,揚眉說:“看我姑娘?!?/br> “……”李聰湊臉把屏幕看清了,再看靳邵對他這股子獻寶勁兒更無言以對。嚯了一聲:“這黎也???我說怎么沒過來呢?!?/br> 直播剛開不到一小時,熱度跟氛圍就相當不錯,畫面背景板是書架,設備架在書桌前,規規矩矩,人也沒有精致打扮,穿灰色長袖,袖口撈至肘窩,不拿書的時候架在桌上十指交叉,因為戴著黑框眼鏡兒,李聰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 跟她平時的氣質稍微偏差,可能是擋著了眼睛的銳氣,磨去一點鋒芒棱角的高知女性感。 李聰邊看著心里頭感慨,不怪他顯耀,說:“這形象氣質,不當個主持人什么的都可惜了,多適合鏡頭?!?/br> 原生態畫面質感,多看兩眼就會發現她不上鏡,卻還是漂亮到評論里五句飄一句夸臉,她按序講解書籍,不時穿插兩句正經評論的解答。李聰另外掏手機搜才知道他們出版社名頭也不小,直播效果被她一帶,差不了。 李聰在旁邊說話他也不應一聲,看他姑娘看死眼了,轉頭要了杯酒,這時候還在跟他真心聊天:“你說我當年要好好念書,是不也能找個體面名頭兒的工作?跟姚子式的,干個小單位,穩定個小家庭,雖然沒現在賺得多吧,似乎也挺好?!?/br> “嗯?!苯垡恍亩?,說話還帶攻擊性:“那你得從幼兒園念起?!?/br> 李聰:“……” 曾經一度認為,像他這種貨得找個脾氣多好多能忍的乖乖女才招架得住,畢竟是吧,嘴欠,不給面兒,不浪漫,渾身糙氣兒,唯一的好品質就是臉蛋身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打死也想不到,他找了個脾氣更臭的,兩張臭臉臭嘴對著能沖一輩子也是一種能耐。 換作以前李聰這時候可能來一句你倆遲早得散,現在,他轉頭拿酒的功夫再轉回來,一瞧,靳邵兩指并用還在評論框打上字了。 發出去后,李聰才瞠眼看清了—— s:[jiejie真漂亮,真羨慕你男朋友] “……”現在你倆鎖一輩子吧。 但李聰不知道的是,靳邵此前從沒看過這些東西,一聽黎也要搞,按著人教安裝哪個平臺,從哪找從哪看,號當她面注冊的,昵稱當她面取的,所以這條彈出去,黎也完全能認出人。 她眸下瞥了一秒,迅速回收,只有很微小,讓人無法察覺的語調停頓,和續接上話語里的笑意,這條也很快淹沒進不斷彈出的評論洪流中,成為夸她漂亮里不足為奇的其一。 微妙深意,只有彼此心知肚明。 靳邵心情大好,縮在這看得忘乎所以,今晚這片兒人多眼雜,男男女女圍在哪兒的都有,被搭了兩回訕,索性找人借了副耳機塞上裝死。李聰走了又來,他連位置動作都沒變過。 通知他到時候了,纏手帶扔掛他脖子上,這人才戀戀不舍熄了屏,手上動作著被李聰搭著肩往里走,期間路過休息區域跟長椅上來的拳手打了招呼,李聰給他指了角落一個沉吟不語的。 “那哥們兒好像連勝兩場下來的,等著跟你碰呢?!?/br> 靳邵匆匆一眼就過去了,不以為意,牙齒咬住綁帶結,束緊,捏住臂膀關節熱身。因為是業余性質,并不用太全面的防護,他差點想跟以前一樣套個運動褲頭就上去。 他倆往前走的同時,那哥們也重新綁上纏手帶,從座位站起,身旁同伴拉了拉他,最后拍了兩下給他加油,見他手背一圈一圈地,借著昏暗環境將一抹銀光層層包裹。 - 直播時長兩個鐘,后半程黎也起到輔助作用,一直陪到結束,七點半多,跟進現場收尾工作,幾個人圍在一起翻看直播數據,欣幸地感嘆,互相約夜宵慶祝,問到大功臣,黎也卻不是老一套拒絕話術了,說約了對象。 “對象?!” 這個詞從黎也嘴里蹦出來仿佛不可思議,幾人目睜口呆,“你什么時候多出來個對象!” 黎也:“一個多月前吧?!?/br> “不是吧,你們簽了保密合同嘛談得這么悄無聲息?” 有個扶著椅子替人傷感:“我看某個人可要傷心咯?!?/br> 大家看她一眼都笑起來。 笑完了來問黎也有沒有照片,主要想看看人帥不帥,能不能比擬劉何。七嘴八舌被黎也一句封口:“別八卦了?!?/br> 她剛穿好外套,把資料文件一蓋,準備走,“回去我再通知營銷配合剪輯,其他就沒什么事了,這段時間辛苦大家?!?/br> 黎也邊往停車處走,低頭本想給某人發消息,眼前一亮先戳進了之前修錄像機加的聯系方式,老師傅拍了張照來,是成功開機的屏幕。 她當即回復:【非常感謝,現在方便嗎?我過來拿?!?/br> 得到肯定答復,黎也離開前給靳邵發了條告知消息,驅車前往目的地。 距離不遠,單位跟小胡同都處在高校附近,算上堵車時間,過去剛好卡在小店鋪關門的點,耽誤了老師傅幾分鐘,黎也說著抱歉麻煩,便匆匆告別了。 本想直接去club,看到手機才發覺,靳邵連消息都沒回她,直播中途休息時她也發過,讓他拍兩張照,那時以為他在場上沒空回。也或許在忙別的沒看見消息,這個結論被推翻,她電話打過去也無響應。 現在才感覺幾分不對,他不能一直打到現在吧。 黎也遲疑往車子走,翻著列表,準備打給李聰,剛抓上車門把,對方電話先播了過來。 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意,叫她:“黎也……” “嗯?” 可能猶豫了什么,又問:“你那邊兒結束了嗎?” “我現在準備過來,怎么了?”黎也拉開車門,矮身坐進去。 “先不用去店里了?!?/br> 砰一聲,車門緊關齊同李聰喑啞的聲音響進耳里:“靳邵剛給送醫院來了?!?/br> 也隨著車關上那一刻在潛意識里未散去的余震,震進她腦子里。 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話,她不是第一次聽到,幾乎形成了下意識的驚悸,和渾身脫力將要癱倒的恐慌。 “……什么意思?”她面色滯住,氣息紊亂,奮力才從僵麻中抽神,忙里忙慌地系上安全帶,手機還掛在耳邊,“說話,什么意思?!?/br> 他那邊也是亂成一鍋粥,隔了會兒先把位置給黎也傳過去,安定她說:“你別著急,人醒著來的,沒那么大事兒?!?/br> 車子駛出,黎也躁得差點拍喇叭上,“你他媽說清楚?!?/br> “cao誰他媽知道他那么嚴重的舊傷!” 李聰也躁煩得很,就近踹了個什么東西,伴著脆響,緩著聲兒說:“有個臭傻逼纏手帶里藏指虎,給他干折了?!?/br> 第88章 不算大型活動, 聚的也都一些業余愛好者,自由搏擊,不佩戴護具與拳套, 比賽強度點到即止, 某些方面的檢查也沒有太嚴苛。李聰后悔就后悔在這個點上, 他在臺下看了兩三回合就察覺了不對, 靳邵當然比他清楚, 但這小子沒叫停, 這意思就是不用管。 那時底下氣氛正盛,看客擁聚一圈, 起哄聲此起彼伏,鼓噪的鼓掌呼喊同時并舉, 拳rou摩擦的鈍響與局勢的瞬息萬變點燃激情熱切。 李聰還當他這么自信跟人真家伙碰一碰,心大這么看了會兒,直到那人連三拳干到他肋骨位置,他捂住退到圍繩邊,表情一秒沒繃住,使得對方找到突破口變本加厲時,李聰就站不住了,急切地跨步,跳起,扒開人群, 高喊聲一次又一次被淹沒浪潮般的圍觀群里。 手足無措地打開耳麥搖人, 目光死盯臺上, 靳邵隨時能夠叫停, 可能考慮到影響現場,也可能還有別的, 比如他打拳本身就有一股韌勁,這股勁以前隨性的時候沒有,從國外回來之后帶上的,那種隨你走捷徑、搞小動作,上不得臺面也搞不贏他的韌勁。 李聰不知道那幾下對他的肋骨造成多大傷害,只眼睜睜看著他在安保趕到前突然換了泰拳打法,技藝嫻熟,四肢八體殺傷力成倍,帶了報復氣兒打的,把人反制得當場懵,最后留一線分寸,讓場外叫停。 到這兒李聰都以為他沒事,他拉起圍繩鉆出來,歡呼聲浪緊隨其后,整個場館都沉浸在一方勝利的喜悅當中,密切的攝像咔擦、爭相討論掩蓋一切。 李聰拉住他的時候,他講不出話,僵著上身,兩人前后走出密集區域,才一把扯過李聰的耳麥,讓安保撤出觀眾區,把剛上場那貨揪出來。 這兒規矩列得一清二楚,說白了玩個娛樂,但因為自由度高,搞小動作的不是沒有過,才有了后來的進場檢,卻也少,難見一個蠢貨。 李聰立馬跟檢查那邊核對,讓之后的上場前再搜一遍。比賽繼續,觀眾豪興依舊,在此之外無人的后樓梯道里,靳邵把人拎了在那兒,李聰帶著人過去的時候,靳老板正搶了指虎在手上試,交流不過兩句,一拳照臉還下去:“你他媽掛檔里了沒搜出來?” “……”幾人愣在門口。 李聰以為他控制了力道,遠不及那人在臺上的三分之一,人還是重心不穩地往地上倒趴,他丟了指虎,歪靠在扶手邊,每一下呼吸都極費力,就這樣還悶聲罵臟:“菜比,用這你也干不過。滾?!?/br> 門口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李聰隨機踹個人,罵愣什么,把地上的提出去,跟著一起到外頭,確定事兒了結,回去找找靳邵,見人面色蒼白扶著樓梯桿子靠坐,表情什么的都崩了,才知道,他哪是留著力,他是就那么點兒力了。 剛還生龍活虎拽得要死的人這會兒就疼到渾身顫得站不起,送去檢查,說他肋骨同樣的位置有過舊傷,差點要命那種,很容易造成二次骨折。李聰嚇得不輕,腳都發軟,等黎也驚魂未定趕到,他還在接打club的電話,語調跟打給黎也時一樣的發虛、焦躁。 檢查單遞去,黎也顫著手接過,一字一句聽完了李聰補充的,眼里有細微淚光打轉,“他人呢?” “剛做了復位固定,床上躺著?!?/br> 他有過多次骨折傷,各種地方,肋骨處曾經進行過手術切開復位,她問李聰,一般什么情況需要手術切開。 移位明顯,粉碎性骨折,肋骨刺穿臟器…… 黎也手一抖,單子差些掉了。 李聰給她指了房號,說club那邊還有事兒等著收尾,丁紅忙不過來。黎也麻木地抬頜給了他個示意,眼睛不離檢查單,一欄一欄反復著看,身上有什么地方疼得厲害。 “噢對,還有這個!” 李聰走了兩步摸著兜回來,黎也抬額,他送來的手心里躺著光下閃得刺目的銀色,“檢查的時候讓摘了,我給他兜著?!?/br> 黎也并沒有立刻接過。 或許情緒集中,或許光亮、距離、注意力都正好,她這么久以來第一次,看清這條項鏈的全貌。 這個她日日不在意不多看的東西。 現在才看清。 銀鏈串起的哪里是什么潮流環扣,那是對戒……明晃晃、赤.裸裸的兩枚對戒。 款式很低調,很不起眼,很難發現,近看遠看它都可以作為兩圈環扣,但凡只要細看,就能發現內刻字母—— 女戒s,男戒y。 她接過后聲音也顫:“這是他什么時候買的?”